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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它在巷子里对她出手时，她才会轻易中招。
“豺狼妖，原来是你。”凌小晗微蹙着秀眉，虽身陷绝境，她的眼神语气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还很沉着。
“呵～你不光长得漂亮，脑子也很聪明，我都有些不忍心杀你了，既然知道是我，那你应该也已经预料到自己今日的结局了吧？”
豺狼妖微抿着红唇，眼中时有红光闪现，尽透着贪婪、欲望和杀戮。
“你放走了惜言，是想让他把我被抓的消息告诉许堇阳，然后将许堇阳也引到这里，如此一来，你就能一举双杀了，这副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精巧。”
凌小晗稍作推敲便将豺狼妖的计划尽数看破了，只可惜现在的她毫无还手之力，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过奖，天师与妖鬼本就是天生的死敌，你们不会停止对我们的灭杀和驱除，我们也不会放弃将你们赶尽杀绝！”
“只有让你们通通消失，这个世界才能真正为我们所有，胜者为王，到那时，历史又该是另一番说法了吧？”
豺狼妖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小晗，眼中的得意之色难以掩藏。
直至此时，凌小晗才发现，这豺狼妖似乎比穆青青本人还要更适合这具身体，至少这样看着还有几分妖魅的味道。
“理想还是要有的，但太过异想天开，终究也只能沦为空想，正如你对自己的过度自信。”
凌小晗说话的语气听着云淡风轻，不以为然，实则却是对豺狼妖更大的蔑视，它本欲发怒，可转眼之间，它的嘴角又牵起了一抹阴笑。
“他们来了，我闻见那只狐狸的气息了……”豺狼妖缓声说道。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许堇阳和惜言便来到了山崖前，风尘仆仆。
“乔溪大人，你没事吧？放心，我们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惜言身形刚至，就大声吼了起来，像是生怕豺狼妖不知道他来了似的。
相比之下，许堇阳则要安静得多，但凌小晗还是感受到了他担忧中带着自责和心疼的视线。
“豺狼妖就是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才会有此一计，你们为什么还要来这儿？”
凌小晗很清楚地知道，此种情形之下，许堇阳不可能救得了她，甚至还会把他自己也赔进来。
“豺狼妖？原来她是豺狼妖！说，你为什么要剥了小真的狐皮？他被你所杀，难道这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他？”
“你这只可恶的恶狼，杀我兄弟，夺我家园，现在还想伤害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乔溪大人，我跟你拼了！”
怒气攻心的惜言此时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早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
他飞身上前，尾巴一甩便朝着豺狼妖丢去了好几团淡蓝色的狐火，可惜这样的攻击力对豺狼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它只是抬手一挥，就有一股强劲的妖力狭带着掌风一并而至，直接将惜言给弹飞了出去。
好在许堇阳一把拎住了惜言的尾巴，并将他护在了身后，这才不至于被打成重伤。
豺狼妖有伤在身，不可能频频出手，它也只能打出个一招半式来吓唬吓唬惜言这样的小妖怪罢了。
现在它手中最为宝贵的筹码，应该是凌小晗的性命才对，所以它才会始终守在她的周围，寸步不离。
“别冲动，你这样是救不了乔溪的。”许堇阳将惜言放到了地上，沉声叮嘱道。
惜言全身的毛都微微炸起，还深埋着头，不断发出“呜呜”的低吼声，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呵～就凭你？别白费功夫了，当心把我惹恼了，将你的皮也剥下来，这样一来，两条皮草换着戴，正合适。”
豺狼妖压根就没将惜言放在眼里，它真正忌惮的，是始终没有出手的许堇阳。
“许堇阳，你很爱她，对吗？要知道，这爱情可不是光凭嘴巴说说就能算数的。”
“现在，她的命就握在你的手里，是选择你活她死，还是她活你死，就全看你在自己和她之间，究竟更爱谁了。”
豺狼妖说着便将伸出的狼爪对准了凌小晗的脖颈，只要它抬手一挥，她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瞬间便将凌小晗的记忆拉回到了她和凌小雅在“万灵鬼窟”外对决的那一幕。
也是像现在这样，凌小雅给了她两个必死的选项，只不过，这一次，要做选择的人成了许堇阳，而不是她。
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她深有体会，其中的纠结、挣扎、愤怒、无措和慌张，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会感到绝望和苦恼，并非是因为不知道要作何选择，而是明明知道两种选择都是死路一条，却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哪怕是只能救对方一个人也好，哪怕自己的死真的能换来对方的平安也好，只要有那样的选择，就不至于陷入真正的绝境。
可现实却是，两个人均不会有生路，不管怎么选，都是错……
“许堇阳，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它的意图，别犯傻了！”凌小晗毫无惧色地说道。
‘是我没有及时发现豺狼妖已经附身穆青青，才会将它引到小区附近，从而给了它设计抓走乔溪的机会，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许堇阳并未在意凌小晗方才说了些什么，其实，聪明如此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破豺狼妖的圈套呢？
可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他面前，那对他来说，是比杀了他还要更为残酷的刑罚。
他不想看到她承受一丁点的伤害，哪怕是要用自己的血肉和性命去交换，他也乐意之至。
“考虑好了么？考虑好了，就先将你手上的那串佛珠丢到山崖下去。”
豺狼妖已经没有太多的耐性了，它将尖爪稍稍一划，凌小晗雪白的脖颈上便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许堇阳见状，心口一阵抽疼，就好像那道口子同时也划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他取下手腕上的佛珠，一步步走向了山崖，动作未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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