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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有些红肿的手背已经消肿了，但还留下了一些淤青，手心那道被剪刀划破的伤口不算太长，可却有些深，估计得花些时日才能完全长好。
看着这道伤口，苏楠既觉得心疼，又有些自责，身为男子汉，他非但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范儿还要连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为他挡刀。
她本就不欠他什么，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他伤及自身，而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心安理得地躲在一个如此娇柔的女孩子身后呢？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苏楠埋着头低声说道。
凌小晗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握着她的那只手稍稍使了一点力，这正是一种懊恼的体现。
“这次不过是意外而已，听见楼下传来声响的时候，我还泡在浴缸里呢，连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就匆匆下了楼。”
“若非如此，就凭她的一个幻影，也想伤到我？别说一个，哪怕再来10个我也能轻松应付！”
凌小晗并不觉得自己受的伤有多严重，身为天师，她自幼便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受伤几乎是一门必修课。
她没那么娇气，也从未想过要做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于她而言，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对于苏楠的道歉，她就更觉得没必要了，既然她主动许下了要帮苏楠对付女鬼的承诺，就须得承担相应的风险，这就和做买卖没什么两样。
不过，通过这件事，她倒是更加细致地体会到了苏楠的温柔，完全不亚于曾经的云洛，亦或是许堇阳。
她一方面对苏楠的温柔很有好感，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从而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是一回事，但要真正尝试着走上那条不同寻常的道路，却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她爱的人是离落，可以是化身成云洛时的他，可以是化身成许堇阳时的他，也可以是化身成慕清离时的他，但这当中绝对不包括一个叫做苏楠的女子，哪怕她美若天仙也不行。
“夏恩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在上药的过程中，苏楠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诶？”一时之间，凌小晗有些措手不及，她还从来没被女孩子问过这种隐约带着暧昧气息的问题。
‘为什么？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喜欢美女，那她会不会误会什么啊？’
‘可话又说回来，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她，真的只是由于这么肤浅的原因吗？好像......不止是这样吧......’
凌小晗在心里暗自纠结了许久都没能组织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在这个世上，有很多问题都是这样，并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如果非要讲明的话，大概是遵从了内心的指引吧......
“是因为好奇，还是同情？”苏楠的问题又更明确了一些，甚至还提供了选项。
‘好奇？大概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但绝对不是全部，至于同情......在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她的绝望和无助之时所产生的那股揪心之痛，能算作是同情吗？’
对于苏楠的问题，凌小晗每一个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只不过，有些问题，并不是考虑过就会有结果的。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你对我来说，都是最为特别的存在，所以，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一向清冷疏离、不善言辞的苏楠突然说出这样类似表白的话语，无疑是一个奇迹。
而作为表白对象的凌小晗此时更是心情复杂，她的心跳得很快，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等等！苏楠，你......是不是淋了雨，所以发烧了？”凌小晗说着还将手覆在苏楠的额头上探了探，体温很正常。
“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看着凌小晗有些手足无措时的可爱模样，苏楠第一次有了想要欺负一个人的冲动。
“倒也不是说不喜欢，只不过，你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凌小晗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已经足够委婉了。
如果跟她表白的是一个男子，她大可直截了当地拒绝，完全没必要考虑对方的感受。
可面对苏楠这样一个容貌绝美、气质禁欲的大美女，她实在有点于心不忍，虽说做不了情侣，但能做朋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什么问题？”苏楠故作不解地追问道。
“你和我......都是女孩子啊！”凌小晗眉宇微拧地尴尬一笑，撩了这么多年的妹子，这次她总算尝到了被美女反撩的感觉。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女生之间关系亲密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吗？不会有人说闲话，也不会被扣上早恋的帽子。”
苏楠的这番解释可以说是相当地优秀了，由此可见，他并不像凌小晗想象中那般单纯懵懂。
“可是......我是一个正常的女生啊，我喜欢的东西和正常的女孩子是一样的。”凌小晗旁敲侧击地说道。
“那你喜欢我吗？”苏楠突如其来的一记重击瞬间就击垮了凌小晗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沉定。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苏楠的学习能力这么出色，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不行，我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怎么看都觉得她是有预谋地在反击，既然是这样，那就互相伤害啊！’
‘她说得对，女生之间关系亲密一点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我把她当成朋友，也不算是对不起离落吧？’
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落入苏楠反撩的圈套，凌小晗终于在最后关头找回了自我。
怎么说也是有着多年撩妹经验的前辈，哪那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
“喜欢啊，既然我们的校花女神都这么主动了，我又怎么会不识好歹呢？”凌小晗两眼一弯，灵动的笑容尤其好看。
“不过，那只女鬼可就在某个地方潜伏着呢，有她在，你真的能高枕无忧吗？”凌小晗此话一出，苏楠的脸色顿时就凝重了几分。
他动作轻柔地替凌小晗包扎好了伤口，却是许久都没有回话，他的确很想摆脱女鬼的纠缠，但他更不愿看到凌小晗受伤。
除了懊恼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为什么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摆脱束缚和威胁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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