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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昊觉得他这话意味深长，同时也突然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但他忘了。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别的人选了。那便是吧。”
尤成宇的语气大有蹊跷，江修昊冷冷地盯着他，“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在替谁背锅。”
“背锅倒不至于。”尤成宇脸色漠然，“事情都是我亲自动手做的，赖不得别人。我和莫卫林不同，是我做的，我会老实承认，绝不抵赖。
你这么多问题要问我，是不需要我自己阐述了？”
“……你继续。”
“莫卫林表面对我顺从，事实上却对我心有疑惑和不甘。
我这样奇怪的举动，目的不明地将发财的机会拱手让人，却又不肯离开这个漩涡的中心圈，怎么看都是有猫腻，莫卫林自然不可能信任我。
所以莫卫林在暗中也有许多举动。
如你所见，他后来种种的欺瞒手段和保命后路，都是他的防范措施。
只可惜，莫卫林在被选中，进入地下商界，成为其中一员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数据化了，作为数据库的一部分而存在。
你应该也猜想到了这一点，地下商界的所有成员，都是在1号位面商界中精挑细选的精英，万里挑一的人才，他们的头脑和智慧非比寻常，意识层面的活跃度，是普通人不能比拟的。
这样的人才，最适合用于数据库的轴心源。
这种事情当然不会经过他们本人的同意，1号位面里，所有业界中，商界人群是最自私、最以自我为中心的群体，面对重金利诱，要他们出卖灵魂、道德沦丧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让他们变成他们未知的事物时候，而且听起来还要被掌控在地下商界实控人的手中，他们怎么样都会忌惮几分，思前想后。
加入地下商界是一种极高的风险抉择，本身就已经冒着被各国政府追捕的危险，现在还要把自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很让人犹豫。
所以地下商界剥夺了他们对于数据化与否的选择权。
地下商界遵循的是无规则交易，你可以贩卖活人、奴隶、器官、军火，以及各式各样超越道德底线、震撼大众三观的交易内容，愿意加入其中并以此来牟取暴利，本身就已经是出卖自己灵魂的行为。
我不碰地下商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嫌脏。
而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就已经默认了一同勾选将自我数据化，并成为地下商界运作的轴心源了。
你应该有一个事实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地下商界的入口，在哪里？监理会的数据库，又在哪里？
很简单，将地下商界的服务器和监理会的数据库划上等号，那么，你就能推算出，它们到底在哪里。”
说罢，尤成宇停下话头，似乎在等待江修昊的回答。
江修昊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皱着眉脱口而出，“自然就在地下商界的成员身上。
每一个成员的意识层面中熟识的地方，就是地下商界的入口，而数据库并非只有一处，而是在于每一处，在每个成员的意识层面里存在。
成员们的三观、价值选择、学习到的知识体系、脑中储存的信息量，都属于数据库的组成部分。
前面你已经提过，这些成员们都是人类中万里挑一的精英，意识的活跃度非常高，情绪方面也因为脑子长时间保持高速运转，以及频繁而丰富的社交经验，体现出非常复杂而丰富的表现来，也就是情绪活跃度也很高。
如此一来，他们确实是作为数据库轴心源最好的存在。
而数据库的存在，并不是死板地处于某一处，而是这些成员们情绪和意识的活跃度所创建的源源不断的数据组成体。
它们分离却又彼此吸引，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无形的网络式存在。
我想，地下商界为什么可以向全世界输送共享网络，而又不受人类所发明的常规网络追踪和控制，令各国政要为此头疼，这就是原因所在了。
数据库的存在本身就是无形的，依靠着成员们的意识层面的活跃而存在。
至于为什么百来名成员的意识层面就能将整个1号位面这样宽广的范围所完全覆盖，做到随时随地进行实时交易，听起来很神奇，其实也很好解释。
交易自然是出现在和商业有关的地方，这些商界精英们挖掘了世界上所有有可能的商机，他们的脑子中可以说已经涵盖了全世界具有交易价值的领域。
故此，只要你想交易，就必定能在地下商界找到你想交易的标的，因为商人，是不可能不去考虑市场需求的。
只要他们的脑子没有停止运转，他们就会穷尽一切地去寻找这世界上所有可能出现的商机。
因为全世界能交易的标的都在地下商界的商品列表出现，所以才出现一种错觉：地下商界的服务器覆盖范围达到全球。
其实只是商人所在之地，就少不了地下商界的存在而已。”
尤成宇听他说的头头是道，面露赞赏，频频点头，“看来你想的很明白，应该是一开始就已经有自己的猜测，只差从我口中挖出能用来印证猜想的证据而已。”
江修昊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地回答，“没，你刚才都这么说了，再结合莫庄作为方圆轴心源的事，我自然就能联想得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尤成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商人虽然自私贪婪，但他们的脑子却能装下全世界的讯息。
毕竟经济是全世界共通的，大到各国博弈，小到日常买卖，都和经济离不开关系。
商人们要关注商界信息的起伏，自然就会关注全世界的动态变化，包括政策、文化、社会热点、各国关系变化、世界格局，等等等等，都涵盖在内。
所以数据库才会选择以地下商界的形式而存在。
这你应该也能明白，为什么监理会从数十年前，甚至可能上百年前就已经存在的缘故。
它并不是依靠现代网络而依存的，而是靠着商人们的活跃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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