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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微微点头，笑着走到燕朔渊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那就谢五皇子海涵……”
这出戏就要落场的时候，一道声音却突兀地插了进来。
“五殿下真是宽宏大量，梁某就不一样了。我心眼小的很，最是记仇不过！”
推开对她挤眉弄眼的刘元义，一念冷着一张脸走到左荣前面，一伸手，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被她推得往后好几步。
“梁一念！你在做什么？！”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念。
这人今天跳出来干什么？没见别人都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心里疯狂吐槽，左荣想要开口说话，张了张嘴，脖子就被人掐住。
“咳咳——”
他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愤怒，可是随着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走，恐惧感在不断蔓延。
在他的视线里，是一念面无表情的脸，像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身边的人都被一念的突然举动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后急忙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一念松手。
“梁一念！你快把他放开！他快撑不过去了！”
大皇子说着就要上去拉开一念，女孩的手立马松开，嫌弃得擦了擦自己的手。
“啧，你是多少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怎么那么多泥？”
左荣刚刚逃出生天，还没缓过气，就听到一念这句话，眼皮一翻，差点没昏过去。
瘫在地上，他指着一念，嘴唇颤抖。
“你放屁！”
“哟，看你说话那么硬气，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一念抬脚走上前，看他惧怕地往后退，脸上笑容越发大了。
“怕什么？”
蹲下了身子，一念拧了一下他的脸颊，出乎意料，手感竟然还十分不错，于是她又捏了两下。
左荣脸都绿了。
“魏武侯世子，我们两个刚才也只是在玩闹，你说，对吧？”
语调拉长，一念眼神里带着警告。
“梁一念！你竟然敢……”
他的嘴被她捂上，一念的瞳仁漆黑如幕，幽深不见一丝亮光。
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让左荣的心脏一缩，很没骨气地咽了咽唾沫。
“我刚才说的话，你也是同意的，对吧？”
左荣很想说不是，可一想到一念刚才心狠手辣的样子，心里就发怵。
“是……”
她瞬间笑逐颜开起来，那笑实在是太过于绚烂，以至于左荣都有一瞬间恍神。
“这样就对了，打打闹闹都是常有的事情，不计较太多才能放平心态。你说对吧，五殿下。”
燕朔渊抬起头，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喽。”
眼睛弯成月牙，一念看着左荣，一只手却是悄悄捏着他的腰。
“啊——对对，子寻说的都对。”
灰溜溜地离开后，在学堂的众人见没什么可看的，也都陆续离开。
最后只剩下了燕朔渊和一念。
“你为什么帮我？”
紧握着收拾好的布袋，燕朔渊将头扭到一边，没看她。
一念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四顾看了几眼，反问他。
“五殿下怎么不让人陪着来？事必躬亲虽好，可若是将精力都耗在这上面，怕也是有碍。”
他的嘴角缓慢勾出来一个弧度，似乎是短暂笑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温度。
“怕也只有你注意到了。”
“殿下是皇子，不应该过这么寒酸的日子。若是陛下知道了，一定是会为殿下主持公道的吧。”
皱皱眉头，燕朔渊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防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帮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念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对于自己的敌意，浅笑着走近，在距离他咫尺的地方停下来，全神贯注看着他的脸。
“没有人和殿下说过么，殿下长得，实在是很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愿意看着殿下受蹉跎，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
“殿下，你说呢？”
燕朔渊看着她几乎没有毛孔的皮肤，那双清澈的瞳孔，有着无限的魔力，让他禁不住出神，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
突然，他终于反应过来一念刚说了些什么，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大胆！”
“梁一念，你虽然替我解了围，这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撑起上半身，一念坐在桌子上，一双腿随意摇摆，十分惬意。
“殿下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殿下。相反的，我可是希望殿下过得好好的，且能越来越好。”
燕朔渊的手负在身后，搞不清楚一念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他最后还是不敢相信她。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耗下去，你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说完，燕朔渊打算离开，双腿却被她的腿夹住，一时间竟然还脱不开身。
“梁一念，你在做什么？！”
“殿下，可想做帝王？”
燕朔渊当场愣在原地，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稀罕玩意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疯了？”
先不说当今陛下还健在，就算是他驾崩了，那个位子，轮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皇后早逝，未留子嗣，陛下又没有再立后的打算。殿下，你和其他几位殿下之间，并没有什么差别。”
一念盯着他的眼睛，她眼里好像藏了一条蛇，吐着蛇信子，蛊惑着他的心。
“殿下，机会就在你的面前，你真的要错过吗？”
喉结微动，燕朔渊别开头，不看她。
“梁家要选，也不应该选我。不管是大哥二哥还是几个弟弟，他们的条件都比我要好很多……”
“可他们都有母家，只有殿下没有。”
一念一句话像是一把重锤敲在他心里，一种钝疼钝疼的感觉麻木他的身体，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凝滞了。
燕朔渊目光淡漠，嘴唇抿在一起，闭得很紧。
“我说的话，让殿下心里难受了吗？”话虽如此，她却一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可殿下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殿下没有任何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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