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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今澈抻着笑意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摇了摇扇子，“刚才烟儿的银票为夫可看了个一清二楚，两个姑娘有些少了，不如多点几个？”
“好！”顾烟烟一口应下。
半炷香的时间后，顾烟烟被请到了一个宽阔精致的屋子里，直接被引着去了上座。
“这位夫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那老鸨笑的眼角皱纹深深，“咱们这里有风情万种的，有聪明伶俐的，有……”
“都叫来看看？”顾烟烟来了兴趣，没有谁不喜欢看美女的。
男人喜欢，女人更甚。
而且这玉春坊号称京城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们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起技艺来，比起那些大家闺秀也是不差的。
那老鸨笑着点点头就下去了。
顾烟烟有些感叹，果然有钱就是大爷，虽然是赵今澈领她进来的，可是在告知她才是带钱的人后，那老鸨的目光就全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没多会儿，老鸨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了。
领头的女子以扇遮面，有些面熟。
余凤？
顾烟烟挑眉，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侧坐着的赵今澈，他在喝茶，压根没往这边看。
不过说起来，前几日她是带着几分生气来的，虽说对这位大名鼎鼎的花魁娘子余凤姑娘也算是惊鸿一瞥，可当时没顾得上欣赏，还捞了一把人家的脖子。
“小女子见过夫人。”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们一起娇笑着福了个身。
她们一进门的时候，也有些诧异上面坐着的是个少女，虽说罕见……可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给谁表演不是表演？
顾烟烟恍惚有了一种错觉，这有些像是日后自己燕肥环瘦的后院。
“夫人，这是咱们玉春楼的花魁娘子。”老鸨先是看了一眼赵今澈，这才笑着对顾烟烟道，“余凤姑娘擅长鼓上舞，也是素日里赵公子常点的。”
“那……”顾烟烟犹豫了一下，“余凤姑娘陪着，得多少钱？”
她虽是有点小钱，可点花魁，估计很贵吧。
“不贵，若是让余凤姑娘陪一日，也就一千两银子。”那老鸨扬起了笑脸。
顾烟烟刚才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端起了茶水放在嘴边，刚刚喝进去一口，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差点喷出来。
点一个姑娘，就要一千两……
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不不不，他明明抢了钱还送一日姑娘作陪。
“夫人。”青桃凑得近了些，“别忘了之前姑爷经常点这个余凤。”
她的意思是这可是姑爷的老相好，不能给他们创造机会。
可顾烟烟却理解错了……
前几日赵今澈请她去了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花钱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眨，最后还主动让那里的店小二给打包了一些回去。
人家这么大方，她抠抠搜搜的不太好吧。
而且她想跟赵今澈处成盟友关系，将来用着他的时候还多着呢，再者说，能花钱做的事情，就不要浪费人情了。
于是顾烟烟清了清嗓子，“就要这个余凤姑娘吧。”
可是想到她进门的时候答应的那句多点几个，便咬着牙又点了几个看着不错的，“好了，就这些吧。”
老鸨笑得更开心了，连连冲着顾烟烟福身好几次。
“你们先下去吧。”顾烟烟只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她上一世，可没有舍得这么花过钱……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奢侈。
青桃简直忍不住扶额，她的姑娘啊！
见那老鸨带着人呼呼啦啦下去了，余凤便上前几步，轻快笑道，“夫人想听什么曲子？”
她满脸笑意地看着顾烟烟，倒像是忘了几日前发生的那件事。
顾烟烟看向赵今澈，“你想听什么？”
“烟烟想听什么？”赵今澈含笑看了过来，他的腿半盘着，后背正好倚在后面的柱子上，舒服的很。
“来个最拿手的吧。”顾烟烟想了想道。
“那奴家来一首凤求凰吧。”余凤福了福身，回头示意了一下，便去了里间换身衣服。
顾烟烟点的也正好，除了余凤之外，还有两个舞女和两个弹琴的。
待她们随着琴声翩翩起舞，顾烟烟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许是一开始看不出余凤站在里面有多特别，可是当她跳起舞来，身段看起来柔弱却又带了刚劲，一下子就将目光吸引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至于后面那两个伴舞的，顾烟烟是一个也没顾得上。
一曲终，顾烟烟激动不已。
“不知夫人可喜欢？”余凤显然对她这样的目光已经免疫，随手将自己的团扇拿了起来，“若是喜欢，奴家可再舞一曲。”
顾烟烟使劲点头，“再来！”
旁边的赵今澈一直都是嘴角含笑的，只是目光时不时落在上面的顾烟烟身上，偶尔看向中间跳着舞的余凤。
两曲之后，顾烟烟主动开了口，“休息休息吧，连着舞怕是要累着。”
余凤看了一眼旁边的赵今澈，抬头笑道，“那日夫人过来，是余凤不懂事，说了些难听的话，希望夫人别放在心上。”
“都是小事！”顾烟烟大手一挥。
于是余凤素手倒了杯茶，端了上去，“这杯茶就当是余凤的赔罪了。”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顾烟烟没接。
她放松归放松，开心归开心，余凤跳的舞极好，这个她也承认。
可像是这种别人端来的茶，她还是有一点点戒备的，万一这个余凤跟赵今澈有点什么，给她下点毒……
倒是不怪她心胸不宽广，爱多想，可这万一呢？
“我说小事就是小事。”顾烟烟拿起自己手里的杯子举了举，笑着喝了下去，“自己的茶自己喝，日后我还来看你跳舞。”
余凤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拒绝，不过顾烟烟都这么说了，她便仰头将自己手里的茶也喝了进去。
“一码归一码，大家都是好朋友。”顾烟烟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即便是刚才这位余凤姑娘笑得再可亲，她喝下手里的茶时，眼中也闪过一丝犹豫……
八成是有问题。
可她既然敢喝，敢当着赵今澈的面给她这杯茶，那就说明问题也不算大。
“外面天有些黑了呢。”顾烟烟到底是失了兴趣，偏头看向赵今澈，“夫君，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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