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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想好了要送什么，再正式拜访一次。
秦叔还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她这个月没有合适的礼物，下个月必须有哇！
秦尚丙收下打火机，脸上喜滋滋，心里更加满意这个孩子，“哎呀，这东西好，我看镇上的人都用这东西点烟。”
秦尚丙拿在手里把玩着，对叶婵道：“小猫奶不够喝再来，大黄就一个崽，奶水足够。你不用它也憋得慌。”
“谢谢叔，那我走了。”
大黄跟着她走了一段路，村里人都很惊讶。
在路上还遇到冯荷花抱着孩子冲她走过来，叶婵身形一闪，冯荷花看到大黄吓得大叫，非要她把狗牵走。
大黄是条好狗，它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冯荷花身上沾着村子的味道，它只是闻了闻就走开了。
“狗东西吓着孩子我打死你。”对方吵吵嚷嚷，大黄根本不搭理人，送叶婵到家门口然后自个儿噔噔噔小碎步原路返回。
身后传来村民劝冯荷花冷静的声音，大黄是村子的神犬。
以前荒废的小庙里藏了个逃犯，多亏大黄才抓到人，神犬可不能被人吓到了。
回到家，叶婵稍微热了热奶，她听说过有的猫猫狗狗会喝跨种族的奶水，但还有点担心小尾巴会不会喝大黄的奶水。
饭盆一落地，小尾巴支楞一根短短的尾巴，翘的像天线，吧唧吧唧一下喝掉半盆奶。
于秀梅在家晒被子，看到这一幕不禁笑意爬上眉梢。她晌午肚子痛，请假休息半天，下午才去刺绣。
小生命顽强，不知是它求生欲强，还是黏叶婵、信任叶婵，又乖又通人性，不能在屋子里做的统统不做，也不会对人的腿磨牙。
吃过午饭，大家都出去干活了。
这时候叶贺野突然敲响房门，问叶婵有空没，跟他去一趟供销社。
“去供销社？二哥你要买东西吗？”
叶贺野双手插袋，倚靠门框点头，“糖票还没用掉，上面印了过期时间，下个月就不能用了。”
“好，等我把小尾巴安置好了就来。”叶婵固定好饭盆，从背包里拿出几块粘土摁在饭盆左右，不容易打翻。
对小尾巴嘱咐几句要乖乖的，随后跟叶贺野悄咪咪离开村子。
叶贺野揣着那张糖票，问了好几个销售员糖怎么卖，一问都不便宜。张校长给的糖票面额能换二两糖，大约100克，不多不少。
硬糖一分钱几个，软糖二分。
供销社能换黄砂糖、黑砂糖，糖精、水果糖，白糖也有。
叶贺野打听有没有红糖，都说没有，过年也不一定有。
“二哥，你为什么一定要红糖呀？白糖不可以吗？”
叶婵好奇的问二哥，结果二哥一下子脸红了，磕磕巴巴说妈肚子疼是女孩才有的疼。
销售员年纪轻，一听叶贺野提这回事纷纷捂嘴笑他，隐隐约约有人说他“小流氓”。
七十年代人们思想还没完全放开，对月经的羞耻仿佛与生俱来，换着花样称呼其为“大姨妈”、“那个”、“亲戚”。
叶婵忍不住笑，把二哥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从哪儿听来的红糖水能治？”
“小时候看妈泡过红糖水，那时候外婆还在，她回家有的喝。”叶贺野将小时候的见闻告诉叶婵。
叶婵不好打击二哥，红糖水不能治姨妈疼，最多缓解一会儿，疼痛不会消失的。
但确实有些人喝了会好受。
二哥其实很细心嘛，叶婵想到。
换不到红糖，也不能空手回家，叶婵想了一会，突然有个想法。
“不如我们去巷子里问问看，说不定其他人想要糖票呢，我们可以用它换东西，也许有人家有红糖能换。”
叶贺野挠了挠头，跟在后面。其实不换红糖也行，他只是看妈在家痛的直不起腰才想到这个，多喝开水应该也成吧。
幸好他这句话没说，不然叶婵又要骂他直男了。
一个路子走不通，只会说“多喝热水”的话，二哥你注孤生啊！
二人往里走，小巷里有个老人坐在门堂前，地上摊着一篮子山楂，叶婵想到山楂活血化瘀，对姨妈痛也有用，上前问老人山楂怎么卖。
见是俩孩子，老人只要他们两毛钱一篮子拿走。
孩子沉得住气，听他说两毛一点也不激动，如果卖不掉他只能拿回去扔了。
“家里树上结的，甜的被麻雀啄光了，这些酸不溜秋没人要，两毛嫌多一毛也行。”
叶婵捡几个果子瞧了瞧，底下的山楂都完好无缺，付了一毛钱继续往里走。
叶贺野不知道小妹买山楂干嘛，一毛钱能换好些糖。“为什么要买酸涩的山楂果呢，小妹，你兜里还剩几毛钱啊。”
不是说换红糖么，怎么买起东西来了。
叶婵让二哥拿着篮子，笑呵呵道：“山楂可以煮红糖，酸酸甜甜开胃。妈肚子疼中午也没啥胃口。”
叶贺野一听原来是这样，于是不再纠结浪费一毛钱买酸果子。
兄妹俩往里走，迎上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女人。
女人看到两个孩子“卖山楂”顿时心疼，自己结婚两年了，医生说她很难怀孕。几乎和孩子无缘，这辈子没希望了。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挑了个小的问：“他是你哥哥？”
叶婵点头回应，女人又问她是不是家里条件不好需要他们赚钱，她摇了摇头，“山楂是刚从前边人家买的，我跟哥哥只是路过。”
兄妹俩的样子不作假。她住在这里散心，巷子里老陈家有棵山楂树，的确每年这个时候拿出来卖。
叶婵无意跟陌生人说太多，正要走却被叫住。
“我想买点山楂，两毛卖吗？”
叶婵分给她一大半，只要一毛，多一分都不收。
“傻孩子，一毛钱跟哥哥买糖吃不好吗？”
叶婵思考了几秒，这个姐姐衣着华丽家里应该是有钱的，那她家会有红糖吧。“姐姐，我这还有张糖票，你要吗？只要一两红糖就够了。”
女人本就对他们印象不错，诚实有礼貌，于是让他们到家里拿。
叶贺野走到门口就不动了，“我们在这里等你。”
她笑了一声，当哥哥的懂得警惕，都是好孩子。没过两分钟，叶婵愣愣的看着手里完整的一包红糖，“姐姐，这太多了。”
“这算多么，我也不吃，你们拿回去吧。”
以物换物，最后得到二十几个山楂，一包红糖。
山楂留着没用，吃着也不甜，叶婵留了四五个打算给妈熬红糖煮山楂，其他的做成糖葫芦卖。
当叶婵倒光了家里的白糖，叶贺野是惊恐的，“小妹，爸妈从不打你，你屁屁痒了？”
“……”拜托二哥，她真的会谢！
叶婵将白糖煮化，加了两勺水，变成焦黄色就将糖浆裹到山楂上。
使唤叶贺野拿到村子人最多的地方卖，一颗冰糖山楂一分钱，最后竟然赚了两毛三。
叶贺野还没数清楚，叶婵就告诉他今天赚了多少。
“你怎么知道？”
“书上看的。”
叶贺野脑瓜子嗡嗡，书上有教这些东西？
叶婵知道他对苏晓晓抵触，始终不愿学数学，没再说什么就去看小猫了。
晚上吃饭，于秀梅夸他们孝顺，但是叶贺野却没胃口，脑海里都是白天发生的事。
深夜，所有人入睡，叶贺野轻轻敲了敲门。
叶婵以为是妈有话对她说，看到二哥来了又是一阵惊讶。
她听到叶贺野说，“以后可不可以教教他”。
她还看到月光下二哥的耳朵红彤彤的，哎，这应该是傲娇现在能做的最大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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