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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道：“大哥，这是闹了什么事情？”
几人都知道李毅每天被张琰喂拳之事，倒也不至于太过震惊。
李毅笑道：“你们大哥出城练拳，导致气力全无，醒来时，就到这了。”
王虎惊道：“大军初胜，何必如此苛求自己。”
李毅收起笑脸，“我观湘下城武哲，临阵对敌，有所感悟。”
张枫朔笑道：“那便恭贺大哥，有所突破。”
刘发与老关亦是恭贺，眼中满是笑意与崇敬。
王虎喃喃道：“大哥就是大哥，远非我辈可比。”
李毅与兄弟们嘻嘻哈哈，聊起别的。
他迈入伐髓境，异常兴奋，本想与兄弟们分享，可话到嘴边，却换成另一副说辞。
王虎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较为敏感。
李毅想着将消息拖一阵，再说不迟。
左右刚刚踏入武道三境，尚需巩固打磨。
“下次与将军对拳，总不至于沾到就倒了吧？”
他练成《草根劲》站桩精髓，开始期待明天的喂拳。
李毅笑问道：“听说，军中安排将士去青楼消遣，哥几个都去了？”
王虎道：“别提了，扫兴。”
“怎么？”
几人说了一圈，李毅这才明白。
刘发顾及家中妻儿，没去。
张枫朔纯粹去听曲儿，放松身心。
老关本挑好了姑娘，事到临头，却卷起甲胄跑了。
只有王虎一人尽情，完事儿后独自回了军营。
刘发忽然来了精神，“哥几个说，将军包揽这事儿，青楼有好处没有？”
“肯定有。”王虎说，“强颜欢笑和真心笑容，还是挺好分辨的。”
刘发是有贼心没贼胆，戳了王虎一下，“三哥，那如烟姑娘，滋味儿如何？”
王虎：“……”
张枫朔小声跟李毅嘀咕：“猜猜，先前我和老关、王虎，在西城城头遇见谁了？”
李毅立马道：“宋春笤？”
张枫朔点点头，“老关王虎根本没法近身，我与四五个什长一同牵制，先后还有二十余个卒子将其围困，竟还叫他拳杀数人……老实说，真叫人有些灰心呐。”
李毅瞄了眼张枫朔，见其目光放远，眼露凶光，便知他心中不甘，笑了笑，“下回，咱兄弟俩一起揍他！”
王虎将大脑袋凑了过来，“两位哥哥谈啥悄悄话呢？”
张枫朔一掌盖住王虎大脸，将其推开，加入兄弟们的鬼扯行列。
李毅不时搀和两句，忽听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李毅。”
李毅心神一动，急忙脱去甲胄，躺在床上，沉心内照。
毛球站在那里，抬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与李毅对视。
“毛球，你终于醒了!”
毛球打了个嗝，冒出一团金气，急忙将其吸回身体。
他翻个身，四脚朝天，搓着紫色肚皮，道：“李毅，我吃得好饱，谢谢你。”
李毅一阵高兴，后怕道：“你现在……没事了？”
“我很好哇。”
“一点事都没有？”
毛球瞪着大眼，疑惑地摇头。
李毅这才发觉，毛球全身毛发更加稀疏了些，只剩下一两层的样子，全身也开始变得透亮。
就连语言逻辑都通顺许多，不再是一个词一个词地蹦了。
李毅问：“你能控制我的身体？”
毛球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应该试一试。”
“不知道？”李毅纳闷，“那我们当时，怎么瞬间便调换了位置？”
毛球回忆片刻，道：“我只记得，当时很着急，接着就那样了。”
李毅暗想：也许是我当时太过虚弱。
“毛球，如果我们尝试调换位置，你会不会又睡过去？”
毛球想了想，道：“我已经强壮多啦，不会的。”
“那你试试。”
李毅当即感受一股问询的意念，他尝试放松精神，接纳那股意念。
眼前一晃，李毅便转换至毛球原先的位置上，而毛球的意识则出现在上空，与其对望。
“抬抬手。”
虽无法目视，但李毅好像拥有与毛球的通感，脑海中浮现左手抬起的画面。
“抬抬脚。”
“翻个身。”
“……”
“李毅，我有点累了。”
李毅急忙道：“那赶紧换回来。”
他想着，意念立马回归主体，毛球则略显疲惫地趴下。
“只是动弹两下，便尽显疲态，不知毛球当日与那青衣细麻的男子对拳，消耗几何……”李毅有些心疼地望着黑紫小兽。
他突发奇想，“毛球掌控身体，可短时间爆发极高实力，后作用却也不小。那么，我与其能否共同驱使身躯，毛球提供力量，由我来使用呢？”
他压下念头，决定日后再尝试，对毛球道：“困了就睡吧。”
“嗯。”稚嫩的声音响起，毛球合上眼皮，很快便沉沉睡去。
……
半个时辰前。
张淇有些担忧地坐在院中，见张琰走过抄手游廊，进入内院，眉眼一松，随即埋怨道：“爹，你和李毅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张琰瞥了眼女儿，“怎得，怕爹将他埋了不成？”
“您瞎说什么呢。”张淇道，“城中刚刚平稳下来，我不见你回屋睡觉，不踏实。”
张琰老怀甚慰，却仍是绷个脸，“你才是，女孩子家家，没点好习惯。”
张淇挨过去抱着父亲胳膊，试探道：“爹，您是不是尾随李毅，去给那武哲立碑去了？”
什么尾随！
张琰眉毛一竖，“为父是怕李毅被军中将士看见，影响军心。”
随即叹了口气，“江横云确实是个人物，此等豪气云干之人，不能为乾元所用，实在可惜。”
张淇脆声道：“若说人才，您跟前便有一位，为何不多加珍惜？”
张琰道：“你说李毅？”
张淇点头。
张琰声音一下放大，“他算个什么人才？”
张淇忙道：“不算，不算！”
“只是……”张淇假意迟疑片刻，道，“您在他身上花费那么多，不收回些什么，难道不觉可惜吗？”
张琰看向女儿，“收回什么？”
“收李毅为徒啊。”
“收他做什么……”
张淇道：“您为李毅花费如此多精力，草药，难道白白便宜了他吗？有个名分，尚还说得过去。”
张琰哼了声，道：“那爹收他为徒，不是更便宜他了？”
张淇道：“也算多个贴心人不是，总好过一场空啊。”
张琰撇开女儿胳膊，“不跟你瞎扯，为父尚有许多事务，早些睡吧。”
张淇看着父亲的背影，笑若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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