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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冷眼看着棺材板等人，说道：“他一篮子鸡蛋全部被你们打碎了，这笔损失你们得赔吧？”
棺材板气愤的说：“你把我头给砸了，我都流血了，你还让我赔他鸡蛋？”
袁大头微微皱眉，棺材板这些人或多或少跟他都有些关系，凌寒如此得理不饶人，那他以后在这些人之中还有威信吗？
凌寒知道这些都是袁大头的人，也不能让他太为难，对棺材板说：“你砸了我表弟的鸡蛋，我砸了你的头，咱们一码归一码。”
“你们赔了他鸡蛋，被我打伤的两个兄弟，医疗费我全包了。大头哥，这事这么处理，你没意见吧？”
袁大头看到凌寒还知道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忙道：“凌兄弟说话公道，确实应该一码归一码，这个结解开了，以后咱们还是好兄弟嘛。”
“晚上我在国营饭店摆两桌，正好谢谢上次大头哥帮我的忙，大伙儿都来喝两杯。”
上次青竹坞分田起了纷争，袁大头其实没帮什么忙，凌寒借着这个名义，一来是给袁大头一点面子，二来也是拉拢一下这些混混。
做生意嘛，难免以后就能用得上这些人。
先投资的人缘，总比要用人时临时抱佛脚强。
众人一听要去饭店喝酒，开始窃窃私语，都觉得凌寒挺豪横的。
因为这年头能到饭店吃饭，那是了不得的事，一般人谁都舍不得花那个钱。
袁大头对此也很满意，凌寒从某种程度上，是在维护他的面子，他当然也得给凌寒一些面子，对棺材板说：“砸了别人的鸡蛋，你就得赔。”
又问钟神秀：“小兄弟，你那一篮子鸡蛋多少钱？”
“我按一斤六毛卖的，一共十二斤。”钟神秀说。
跟棺材板一起打人的青年说：“供销社一斤卖四毛八，你凭什么卖六毛？”
“因为我不用鸡蛋票啊，当然要卖贵一点，而且我卖的是乌鸡蛋，一斤六毛不合理吗？”
“可你那些鸡蛋也没有十二斤啊！”
“你怎么知道没有十二斤？你称过没有？我称过，就是十二斤。”钟神秀理直气壮的说。
那哥们儿明知道钟神秀信口胡说，但又说不过他，转头对袁大头说：“大头哥，那些鸡蛋根本没有十二斤，没那么多，他在敲诈我们！”
“活该啊你们！”
袁大头瞪了他们一眼：“谁让你们把他的鸡蛋砸了？”
被人开瓢了之后，棺材板找到袁大头，袁大头又去联络公社的兄弟，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袁大头的人，棺材板没这么大脸，能叫这么些人。
这些人自然都比较服从袁大头的，而且他们还准备去国营饭店搓一顿，肯定不能站在棺材板这边，跟袁大头和凌寒唱反调。
“把钱赔给人家！”袁大头语气严厉起来，朝着棺材板一喝，道，“否则以后你们要敢再去牌坊收什么管理费，我一定把你们送到派出所！”
棺材板没有办法，跟两个同伴凑了凑，给钟神秀凑了七块二。
凌寒对钟神秀说：“阿秀，你先回去吧，天快要黑了。”
钟神秀点了点头，收好了钱，先走。
凌寒又让棺材板和另外一个受伤的哥们儿进卫生院，让人检查一下。
……
晚上，凌寒没有食言，在国营饭店摆了两桌，把袁大头他们都请过来了。
众人兴高采烈，敞开了怀吃。
红旗公社以农业为主，大部分人日子还是紧巴巴的，一年到头吃不上什么鱼肉，凌寒点的都是硬菜，他们都怕被人抢了似的，狼吞虎咽。
“像什么样？饿死鬼投胎啊？丢人！”袁大头一巴掌盖在旁边一个哥们儿的头上，“快给寒哥敬酒。”
“寒哥，我敬你一杯，我跟大头哥是小学同学，你叫我大黑雕就行。”
凌寒跟他碰了碰杯，笑道：“大头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来来来，大家敬大头哥一杯。”
袁大头也举起酒杯，自从他被公社所聘请当了治安队长，以前这些兄弟跟他来往就没这么深了，这次被凌寒这么一搞，仿佛又比过去亲近了些。
大家心里清楚，要是没有袁大头这层关系，他们也不可能吃这一顿饭，除了感谢凌寒之外，当然也得感谢袁大头。
“大家吃好喝好，酒管够。”
“谢谢寒哥！”
谈话之中，凌寒大概了解了一些，这些所谓的流氓，其实就是社会闲散人员。
八山一水一分田的东瓯，人均耕地面积太少，劳动力就有剩余，红旗公社太穷，主要是以农业为主，只有两家不成规模的厂房，根本无法有效解决就业问题，这些剩余的劳动力，种田不需要他们，厂房又进不去，他们成天无所事事，就容易生事端。
袁大头掏出一包经济烟，先给凌寒递了一根，再散给同桌的兄弟，对凌寒说：“凌兄弟，你那个丈母娘跟赵股长挺熟的吧？”
“怎么了？”
“今天我在公社所，看到一个老娘客来找赵股长，据说好像是你老婆她妈，你老婆叫胡杨不？”
凌寒点点头，问道：“他们说什么？”
“这我倒没仔细听。”
这个未来丈母娘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凌寒微皱眉头。
大黑雕看到凌寒杯子空了，急忙给他满上，又敬了他一杯，笑道：“寒哥，你做什么生意的，我看你挺派头的。”
“?悖?夷挠惺裁瓷?猓烤褪亲罱?制?茫??说闱?！
“寒哥，你也喜欢赌啊？”
凌寒笑了笑：“你也喜欢玩两把？”
“?悖?夷挠星?剑?沂桥┮祷В?荒甑酵氛醪涣思父銮?！
“哪个大队的？”
“北山街大队。”
“你们大队有没有种西红柿？”
大黑雕想了想，说：“倒是有几家的自留地，种了一些西红柿，不过现在西红柿都过季了。”
“如果有的话，给我弄一些。”
大黑雕盯着凌寒看了一眼，问道：“寒哥，你喜欢吃西红柿？白水河大队有啊，好像挺多人种的。是不是啊三毛？”
另外一桌一个青年回了一句：“我们大队的西红柿，都是要供给供销社的，现在没剩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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