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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他快要无法抑制的呼吸。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反拉住她的，只是微微一用力，便把她的手扣在头顶。
强势又温柔。
晦暗的眸子里翻涌着浓烈的情绪。
他努力的维持那种平稳，却又不得不询问，“怎么了？”
仅仅三个字，气息全泄，极力的克制功亏一篑。
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视线下垂，不敢再抬头，怕多看对方一眼，自己反而先沦陷了。
把那皎白如月的人，拉进来共沉沦，算是慕涵的兴趣所在。
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方式。
闭了闭眼，她忽然开口：“出去，我自己可以！”
“可是……”
少年的嗓子就要冒火了，脑子也已经宕机了。
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妥，但明明她之前也是如此调戏他。
若是换了别人，他绝不会如此行事。
只因为是她……
见对方严词拒绝，他自然不会再继续。
深吸了口气，放开桎梏住她的手，起身。
“快滚！”
少女越想越觉得有些气恼，背过身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你若有事，就叫我。”
他把哨子捡了放在少女枕边。
默默的下了床，把地上那人拎起，退了出去。
还得想办法，把这个张老板给处理了。
因为张老板是偷摸着来的，他这一失踪也没人怀疑到庙里来。
就算是怀疑，也毫无证据。
谁敢说，张老板是半夜偷摸着来庙里行不轨之事？
那药算不上了不得，忍一忍效力就散了。
但慕涵从那之后，每每见到墨契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哪怕是墨契主动搭讪，也如同踢到铁板。
……
没几日，便是河神娶新娘的日子，最近庙里人开始多起来。
院子门口传来了哭喊声。
慕涵好奇的走近，却发现是刘母。
她拿着一个包裹，哭喊着要进后院，而刘若宇则在一旁拉着她。
“你们让我看看若嫣，就看看她，我给她带了嫁衣！”
“求求你们了，让我看看她吧！”
她跪下来，向守卫祈求。
守卫面面相觑，却就是不同意。
这刘若嫣被关在屋子里，吃喝拉撒都让人照看着，就是怕她跑了或者自戕。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让刘母进去。
她眼尖的瞥见慕涵，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涵涵！”
这声喊得异常亲昵。
“干娘！”
隔着段距离，少女礼貌的回敬。
谁知，那刘母下一句便是：“若嫣她还好吗？”
“涵涵在这里待了这么老些时日，想见干娘一面都难，干娘也还没问过我好不好呢。”
这话七分撒娇，三分揶揄。
听得刘母老脸一红。
担心自己亲生女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原主却是被他们送到这里的。
“干娘知道对不起你，可我没得选。”
刘母眼里的光芒暗去，蒙上了一层阴霾。
“不。”少女轻启红唇，“这恰恰就是你的选择。”
抚养是恩，顶替是怨，恩多还是怨多，只有原主自己清楚。
不过，刘母要守的东西，终究是没守住。
“若嫣现在好不好重要吗，反正过不了几日她就魂断河底了。”
这话刺痛了做母亲的人。
她眼里的泪跟断了线似的。
一旁的刘若宇实在看不下去，“慕涵姐，你别刺激娘亲。自从姐姐刺了父亲一刀，被抓到这里。她一边担心姐姐，一边还要被乡里乡亲的闲言碎语，没有一天不以泪洗面。”
刘若宇是刘家年纪最小的，也一直是被捧在掌心、保护着长大的。
刘若嫣还能有人嫉妒，他可什么都是独一份的。
这样的人，却容易养成个单纯的心思。
他待原主不算坏，甚至可以说很好。
但也越发不懂得共情。
“干娘就留给你照顾了，毕竟她最对得起的人就是你了。”
慕涵接过嫁衣，“衣服我会帮你转交的。”
这嫁衣看得出是着急忙慌赶工出来的，针脚中都透着匆忙，用料却是极好的。
虽然此时嫁衣宛如寿衣，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少女脸上隐隐透出一点苦涩。
是为了原主。
许是刘母看懂了她的神情，从自己的手腕上薅了薅，又拿出一个金镯子。
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养女，没有说话，却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慕涵还是没有接过。
这些年，刘母待原主也挺好，若不是她，她可能依旧无依无靠。
但也不会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不过，替嫁的事情最应该怪那该死的刘大谋。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算是报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这镯子我受不起，你们也快点回去吧！”
说完，她拿着火红的嫁衣转身离去。
刻意忽略了背后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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