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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霆将李昂写下的凭据塞进校服的裤兜里，兴冲冲地向库房奔去，一时间把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都给自动屏蔽了。
“刘老师，李昂老师让我过来取丹药，这是凭据。”一到库房的接待室，赵霆就赶紧把话交代清楚。
虽然尊称老师，可所谓的刘老师其实就是托关系入职的一个六十岁的白发苍苍的老头。
刘老头没抬头，听着声音回应道：“把凭据拿过来。”
见刘老头一手扶腰一手扶着沙发的边沿吃力地起身，赵霆赶忙近身帮忙。
一向沉默寡言的刘老头少见地主动问道：“你哪个班级的？”
“高三四班。”
“哦。”刘老头回应了一句，颤颤巍巍地拿出挂在墙壁布兜里的老花镜，走到桌子旁，仔细比对起账本和凭据上的丹药数量，“高三四班，你的班主任是李昂啊？”
“是。”赵霆表面上礼貌地回应着，内心却暗自苦笑。这老人的记忆力貌似不太行，可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貌似都要让别人听出来了，希望不要等太久。
“养髓丹两颗。”
“舒心粉一百克。”
“嗯，好像不够了。”刘老头向手指头吐了口吐沫，翻找起破旧的账本，“嗯，还有，还有啊。”
说罢，刘老头颤颤巍巍地移动脚步到药柜，比对起药柜的编号来。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
第一批冲进食堂的学生都已经陆陆续续、有说有笑的从食堂走了出来。
内心虽是焦急异常，可看到老人一皱眉掀起一层层的抬头纹，赵霆实在不好意出言催促。
“老头，老头，给我来三颗养髓丹。”
人未到，声先至。
赵霆这边正耐心地等着，那边就有打着饱嗝的同学冲进了库房的接待室。
2米高的个头，肥硕的体型，活像个行走的肉山。
赵霆恰好认识来人，名叫冯贺，在高三四班待过一学期，这学期转到了优等班高三一班，听说是一班垫底的存在。不过，就算是一班垫底的存在，在气血值方面，冯贺也是比赵霆这些普通班的武考生强一些。
“养髓丹...”刘老头呢喃着，又比对起账本。
“快点儿，老头，我着急。”冯贺看了一眼赵霆，他自然是认识赵霆，可也没想上去打声招呼。一是赵霆这人孤高得很，说是孤高，其实就是装逼，二是他当初表白的四班女生竟然亲口说喜欢赵霆，他自认为面对赵霆，不骂上两句就算客气了。
呸！臭废物。
冯贺的心声可没有表面这么安静。装什么逼，气血值0.69的烂货，张琪那婊子也是眼瞎，算了，不想了，表姐说得对，是她配不上我。
“刘老师，你刚才给我拿了养髓丹，药柜编号应该是0102。”赵霆好心提醒道。
“哦，对。”刘老头赶忙转身，手忙脚乱地抽出编号0102的药柜，恍然大悟道，“养髓丹，养髓丹没有了，等下次来货再来取吧。”
“没有了？”冯贺外表憨厚，心眼却不小，看见药柜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两颗养髓丹，不由分说地近身抓进手里，将凭据甩在木桌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不有两颗吗，我拿走了，凭据给你。”
说罢，冯贺抽身想要离去，却被赵霆抓住了手腕。
这小子不是气血值0.69吗？手劲怎么这么大？冯贺手上吃亏，嘴上却不能吃亏，叫道：“赵霆，你什么意思？”
赵霆也不多说，沉声道：“这是我的。”
“你的？”冯贺笑了，“写你名了？说是你的？”
刘老头找出一百克的舒心粉，转过身，看到形势不妙，赶忙出声说道，这一着急，真是边说边咳嗽，“是...，他的，他...，先来的，等下批...，丹药过来，你再来...，拿。”
“凭什么？”冯贺叫道，随后甩出学生证，冲着赵霆叫道，“你是优等生？我才是优等生。知道什么叫优等生吗？就是在这个学校里，一切我优先。”
“你懂不懂！”冯贺一声大叫，借势要把手抽回来，却还是抽不动，他的手腕被赵霆单手抓住，就像被铁圈焊在了电线杆子上，是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你是优等生？”赵霆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笑之色。
“怎么？我不是，难道你是？”冯贺不甘示弱，嘲笑着回应，“你气血值多少？还是0.69？这个数字，我可记得很清楚，废物。”
“0.83。”赵霆的内心很平和。
“0.83？有长进啊。”冯贺继续嘲弄，“和我正好差0.3，不错。”
随即，冯贺低头看向赵霆，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是怎么敢和我说话的？0.83的废物。”
父亲是一级武者，一个月挣两万多块，母亲是超市接待员，一个月挣两千块，妹妹有武道天赋，可出身低劣，看不到什么未来，就是这样一个最低级的武者家庭，他怎么敢用这种漠然的眼神和我说话？
冯贺很清楚赵霆的身世，正因为很清楚，他才想不通。见场面僵持不下，冯贺计上心头，说道：“你是不是想要这养髓丹。”
说罢，冯贺将手心朝上，摊开手中的养髓丹。
“不是想不想要，这就是我的。”赵霆解释道。
赵霆话音刚落，就见冯贺猛地将右手五指扣紧，向手心并拢，软糯的养髓丹一瞬间被捏得粉碎，药丸内核的精华化成粉末飘散。
“你？！”见状，赵霆再也抑制不住火气。
一颗养髓丹至少价值一千块，是赵家四口人十天的饭钱。
“你在做什么？”赵霆问道，他无法理解。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浪费丹药，我要通报教务处。”刘老头的脾气也上来了，作为兢兢业业的库房管理员，他最看不得有人浪费丹药。
“叫什么名字？我叫冯贺。”冯贺一脸无视，“这两枚养髓丹就当我是损坏的，我赔两千块钱就是了。”
“这不是两千块钱的问题。”刘老头解释道，“丹药是异兽精肉和天材地宝的结合，有价无市。你班主任是谁？没教导过你吗？”
“那八千块钱怎么样？八千块钱总该够了吧？”恶狠狠地将话从嗓子里掏出来，又恶狠狠地瞪着赵霆，冯贺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这养髓丹是你的吗？那我就将八千块钱赔给你。”
说罢，冯贺转头向就刘老头问道：“这总没问题了吧，老头。”
刘老头看了一眼赵霆，说道：“这位同学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他当然没问题，八千块钱是他妈四个月的工资。”冯贺不无嘲讽地笑道，“可我有问题。”
“你是不是很想要这八千块钱？”冯贺注视着赵霆，“你要清楚，我可以只赔两千块钱给学校，我有这能力。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你只能和我一样等下批丹药。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武考生吧，你一定很着急提升气血值吧？”
“你想说什么？”赵霆知道冯贺肯定有什么算计。无论他有什么算计，我赵霆光明磊落，接招便是。
“你不是觉得我不是优等生吗？打赢我。打赢我，我就给你八千块钱。”冯贺傲然地俯视着赵霆。拥有1.13气血值的他对赵霆将是碾压，他要让赵霆一辈子都记住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赵霆毫无惧色地迎接冯贺的俯视，说道：“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我也有条件——”
“你输了，就要跪下来叫我声爷爷。
因为你，成功惹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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