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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冯贺说出了提议地点。
“可以。”赵霆回应。
“同学，同学，学校是不允许私斗的。”刘老头赶忙出声制止道。
他的心是向着赵霆的，他也想让赵霆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丹药珍贵的败家子。然而，他心里很清楚，对于普通人或者武考生来说，0.3气血值差距只是显示在仪器上的微弱数字，可体现在人体上，就是明晃晃的肉体差距了。
不用说别的，就用肉眼来分辨，赵霆一米八的个头，身形偏瘦，体重估计不高于一百四十斤，而冯贺可是将近两米的个头，身形走样，有些虚胖，应该有超出二百五十斤的体重。
也就是说，气血值的差距只有0.3，反映在肉体上的，却是一百四十斤的一米八个头对上二百五十斤的两米个头。
这幸亏是武者的比拼，质比量更重要。要是换做普通人来比拼，这场架不用打了，一米八那位得绕道走。
瞥了刘老头一眼，冯贺说道：“我们是友好比试，哪里是私斗，你不要胡说。”
“刘老师，放心，我自有分寸。”赵霆随后说道。
真尼玛伪善。冯贺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光是比拼没太大意思，我叫一些观众来，给咱俩捧捧场。”
说罢，也不顾赵霆是否同意，冯贺拿出手机，独自向体育馆走去。他不担心赵霆不跟来，那可是八千块钱，是赵霆的妈在超市站上四个月，是赵霆的爸要累死累活半个月才能挣到的钱，赵霆不可能不心动。
他想的没错，赵霆心动了。
这是必须入套的阳谋。赢下来就有八千块钱，而赵霆也认为自己有机会赢下来。
经过先前的交谈，赵霆已经知道冯贺安的是什么心。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想教训冯贺一顿，不管是不是为了钱。即便教训不了，也无所谓。面对比试，或者说是私斗，他从不怕输。至于当众丢脸什么的，在全校师生面前，宣誓要成为武者，却连1气血值都突破不上去，难道还有比这更加丢脸的事吗。更何况，之前测试的2.16武力值给了他更多的自信。
2.16的武力值。根据这个数值，赵霆能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做出更好地判断。面对眼前这个虚胖的冯贺，他未必打不过。
听着咕咕咕的叫声，赵霆知道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始终在抗议。
人在饿肚子的情况下，气血值是会降低的。气血检测仪测出来的气血值是人在最佳状态能达到的气血上限。而在打斗中，因为各种意外因素，人往往无法将气血保持在气血上限。
当然，既然接受了比试，赵霆自然而然无视了这些不利条件。打赢冯贺，再去吃饭也一样。
不得不说，八千块钱实在太诱人了。
看了一眼食堂方向，赵霆抵住内心对食物的渴望，跟上了冯贺。
……
学校的体育馆在最东面，和东北方向角落里的库房倒是不远。
虽说是体育馆，可提供给普通人体育健身的场所却少得可怜，更多的是不同类型的武道修炼室，填充着各种修炼武道的专用器材。
可供赵霆和冯贺选择的比试场地很多。客随主便，冯贺像是早就拿定了主意，来到了八角笼擂台。
用坚实的铁丝网围困，只要把门关上，擂台之上的双方就无法逃脱，直到一方认输。
在武道必争的时代背景下，八角笼出现在学校，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理解。
“怎么样？”冯贺用询问的语气说道，可他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询问之意。
这就是八千块钱的代价。赵霆心领神会地应道：“我没问题。”
“那就再等等。”冯贺说道，“我的朋友们还没来。”
“那我先去换下武道服。”赵霆忽然说道。
“也好。”冯贺点头同意。
“我怕待会儿，这身校服会染上你的血，回家不好交代。”赵霆解释道。
嗯？
此话一出，冯贺呆立在了原地，目送赵霆独自进入更衣室。他知道赵霆很装逼，可他没想到赵霆在受到那样窘迫的挫折后还能这么会装逼。
冯贺暗自咬了咬牙，他只要再忍耐一会儿就行了，他在心底发誓，要把赵霆打得满地找牙。
一米八，在普通人里，算是很高的个头。作为男人，拥有和女人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也并不常见。身形虽然消瘦，可常年锻炼留下的肌肉棱角却清晰可见。全身的肌肉产生的视觉冲击并不强烈，胜在匀称。
赵霆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换上宽松武道服的他，便无法隐藏因为俊美的面庞而常常被人忽视的强悍体魄。
赵霆不得不佩服父亲的调教。就拿身材来说，他和妹妹若是穿上贴身的运动服从健身房里走上一圈，肯定会惹来很多人询问健身方法。
不知是不是错觉，赵霆总感觉自己的眼睛更加明亮了，有种异样的美感——
深邃而又纯净，微微发蓝，像是水底生长出淡蓝草木的湖泊。
等到赵霆从更衣室里出来时，冯贺已经穿好武道服站在八角笼擂台上等着他，而在八角笼擂台外面，聚集了一群嗑瓜子看戏的同学，有男有女，有赵霆的同班同学，有其他同年级的武考生，也有低年级的普通学生，还有一班的优等生。
他们有着不一样的体态，不一样的外貌，此时却有着同样幸灾乐祸的目光。
在一个月前的武考体检上，赵霆已经领教过这种目光了。
他的容貌经常被人谈论，他的学习成绩经常被老师夸奖，他并非天赋杰出的武考生，却也是学校的话题人物之一。可自从武考体检过后，他才知道，学校里有很大一群人，将他自认为的心无旁骛当做不近人情，将他自认为的问心无愧当做理所应当。这群人渴望的，竟是排队等着看他出丑，甚至想将他踩在脚下，将心底对他的不满通通宣泄出来。
我做错了吗？赵霆也会疑惑。
我没错。
只要我行得端坐得正，就不需要其他理由。
赵霆分得清。
是你们错了。
赵霆坦然迎接所有投射过来的目光，那压抑、嫉妒、误会、厌恶、抱怨、轻蔑等等负面情绪的聚合。
如果可以，我选择自始至终都无视这群人。如果他们挡在自己的身前，那可供的选择只剩下一个——
将他们从肉体到心灵全面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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