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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想了想点头：“也对。”
周临度不置一词，只是再次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他问关山：“我让你打听湄清推了宁平县主之后，郡主是如何处理的，现在如何了？”
关山答道：“表小姐两番上门请罪，县主由郡主作主，说是已经原谅表小姐了。”
“原谅了？”周临度还以为得再过段时间，“可还说了旁的？”
“有！郡主说了，从今往后，表小姐不准再出现在郡主和县主的面前！”关山答得精神百倍，这才是重点！
石岭闻言啧啧有声道：“那表小姐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周临度挥手：“退下吧。”
两人应诺，退出书房。
顺王府，前院花厅。
章宇光和段东民查到的线索，其实大同小异，总的来说，就是六个壮汉确实是东城人，居住于马行街后面的黑牙胡同里，但人早不见踪影。
“据左邻右里所言，没有看到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是在如意茶酒闹事的当天，就离开家不知去向。”章宇光结合所有线索，与查访到的说词，给李照一个十之八九的答案。
“那三个姑娘呢？”相较起那些暴徒，李照更关心姑娘们的去向。
章宇光摇头：“连邻里都没有看到他们有带陌生姑娘回去，他们六个人，是一伙的，经常在马行街做短期的帮工，不是给人搬货当苦力，就是给人驾车当车把式，反正是哪儿有活，他们就往哪儿去。其中两名家中有妻儿，余者家中不是无人，便是只剩下一双老人，问他们的妻儿或父母关于他们的去向，皆是一问三不知。”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们的行踪？”李照一时间想不到找人的法子，只能求助于手中有人，且耳目众多的章宇光。
“放心吧，已经在找了。没有路引，他们跑不出京城地界。”章宇光来顺王府见李照前，便已经下了令，让人不仅在京城内找人，也有少数人出城往京郊附近找去了。
“如此，找到他们，便只是时间的问题。”李照对章宇光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大表哥。”
“你也是为了三个无辜的姑娘，不必言谢。”事关人命，章宇光想到了早接到报案的京衙，“尹推官也一直在找人，只是一直没什么进展。”
“一开始尹推官手中没有画像，着实不好找人，后来我又画了第三份画像，让墨宝交给了如意茶酒的掌柜丁浓浓的表叔邱宝贵，让他到京衙交给尹推官。”提到京衙，李照顺势说道，“有了画像，应当好找一些。”
只是速度，绝没有锦衣卫的快。
毕竟，京城缇骑无孔不入，到处皆有耳目，平日里监察的都是京中大人物，六个壮汉不过是平头百姓，在此之前，哪里会入了缇骑的眼？
如若不然，早找到他们了。
“多个人多份力，这样也好。”章宇光见时辰不早，不宜再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有好消息就来通知你。”
李照点头，亲自把章宇光送出顺王府。
翌日一早，例行画好每日要画的三张平安符，李照就带着墨宝离鸟出门了。
她前脚刚出院门，后脚顺王妃就到微和院，扑了个空：“这丫头！刚回来的时候，连院门都不出，如今倒好，见天地出府，天不黑都不回来！”
秋嬷嬷扶着顺王妃往德宽院回：“王妃消消气，郡主既是有了主意，这会儿也不好多言。”
“我哪里会不知道这会儿再说什么，她是听不进去的。”顺王妃一想到周临度那样优秀的人物，嫡长女居然武断地说不会是如意郎君，她胸口就闷得很，“昨晚王爷回来，我同王爷提了周家小子，连王爷都能竖起大拇指说好，可见是真的好！你说初阳，她怎么就觉得周临度不好呢？不行不行！等她回来，我得同她好好说说，可不能错过这样好的郡马！”
秋嬷嬷笑而不语。
李照一出顺王府，坐着王府马车直奔东城韵玉坊，到马行街铺门紧闭的如意茶酒前，马车方停了下来。
“墨宝，你去古字居找邱宝贵，告诉他我来了，想要进如意茶酒看看。”李照想要更快地找到三个姑娘，那么最好的办法是她能找到新的线索，再加上章宇光手下缇骑找人的速度，或能赶在齐烟与何桃夭也遇害之前找到她们。
墨宝应诺，跳下马车，往凌云街那边去。
李照下了马车，戴着紫纱帏帽，和离鸟站在如意茶酒店前，等墨宝把邱宝贵带来开门。
车夫把马车停靠在一边，同样等着。
不久邱宝贵就来了，跑在墨宝前面，跑得气喘吁吁的。
“邱掌柜不必急，慢慢走便是。”李照看着年纪比她父王还大的邱宝贵满头大汗，她不禁开口说道。
墨宝也是一路跟着小跑过来的，但她年纪小，又经常跑跑跳跳，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奴婢早同邱掌柜说了不用跑，郡主一定会等邱掌柜的，可邱掌柜就是不听，说怕让郡主久等了！”
邱宝贵先是行礼，再是接过话道：“郡主为小民所求纡尊降贵，小民怎好再让郡主久等？小民也不累，纯当锻炼了。”
自他求得郡主相助之后，东城的段指挥便带着人在东城拿着画像找人，更让他吃惊的是，连锦衣卫一位姓章的千户大人居然也带着人拿着画像在帮忙找人！
郡主还让墨宝姑娘送来九张画像让他送到京衙的尹推官手里，以便更有效地找人。
六张是闹事的男子画像，三张是他表侄女和齐烟、何桃夭的画像，看着画中表侄女在店中茶台制茶的栩栩如生的模样，他是感激得无以言表。
那一刻起，他便下定决心，只要郡主有命，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得把郡主吩咐之事办成。
眼下郡主要亲自进如意茶酒看一看，必是为了早日找到三个姑娘，他岂能耽误？
耽误一息半刻，那都是他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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