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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小儿，口出狂言！这里容不得你胡说八道，陛下，娘娘，沈姑娘所说闻所未闻，那舒美人的脉象向来正常，她肚子里的孩子今日之前也很安康，绝不是她所说的那般。”
张太医言辞激动地道。
那副架势，仿若这里不是皇宫，眼前之人不是帝后，他就要同沈清澜拼命般。
“张太医好歹一把年纪了，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何须如此动怒？”沈清澜一脸无辜地看向一旁张牙舞爪，怒目而斥的人，轻笑出声。
随即她甚是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才道，“陛下，娘娘，民女有证据，证据此言属实，那舒美人服用的药物里有一株血红草，此药性十分强烈，但凡服用过的人，手臂内侧会出现红色斑点。
陛下和娘娘可以派人去查看一下。”
“不可，舒美人刚丧失了孩子，心情正是低落的时候，若此事是真，那倒无话可说，可若此事有误，那岂不是更加白白令舒美人伤心。”
皇后闻言，连忙阻止地开口。
沈清澜忙宽慰道，“娘娘放心，舒美人刚刚被我施针后会深睡两个时辰，此时去查探，她并不会有所知觉，娘娘只管让她身边的人守口如瓶便好。”
听她如此说，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可对上那双晶亮幽深的墨眸终究是没能开口。
这个沈清澜怎么如此邪乎？难不成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不，不会的，此事那般隐秘，她一个从乡下过来的丫头就算有几分医术，也不会窥探到其本质的。
想着，皇后稳了稳心神，强自镇定下来。
“准了。”一旁的东雍皇略微沉思，淡声道。
“等下，陛下，若是可以，能否让人将舒美人身边的那个叫小慧的婢女一并带过来。”沈清澜眼看着宫人们应声就要离开，忙补充道。
东雍皇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旁的大内总管，吩咐地出声，“伏匡，你带着几个老嬷嬷亲自去一趟。”
“是，还请陛下放心。”伏公公恭敬地道，一甩手中的拂尘，特意点了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碧青宫。
到底是宫中的老人了，行动起来，很是稳妥。
没过多久，便见伏公公带着人过来，“启禀陛下，确实如这位沈姑娘所言。”
“嗯。”东雍皇从始至终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听到他这般说，似乎也并不意外般，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此时瑟瑟发抖地小慧，威严地道，“说！你们家主子怀孕一事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说着，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看了眼头低的很深的张太医。
“启禀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今日美人她不舒服，这才……都是奴婢的错，没能保护好美人和未出生的皇子。
还请陛下恕罪，日后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伺候美人。”
小慧一张脸被吓得惨白，她扑通一声猛地跪下来，语无伦次地道。
“冥顽不灵，伏公公，你再给这个蠢货说一遍此事的缘由，以免她死不明白。”一直并未开口的萧时烬冷声道，他的语气极其不耐，似是不想再听到对方狡辩的话。
“是。”
伏公公眼观鼻鼻观心，连忙应下。
随后，他淡声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末了还强调了一句，“识相一些。”
早在他说出沈清澜真正的诊治结果，以及道出其中的秘密时，小慧那张脸便已经苍白到不行。
此时听到伏公公这般说，她的身子不由打了个激灵，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嗓子里似是堵着东西般干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东雍皇冷声问道，他的眸光深邃，带着股威严之势。
“启禀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兴许，兴许是舒美人她私下同张太医商议好的，奴婢虽作为她身边伺候的人，可终究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的。”
小慧趴在地上，哽咽地道。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同你家美人商议？你是不是也被沈清澜收买了，竟这般污蔑我，好歹我伺候你家美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这般不懂得感恩。”张太医率先呵斥道。
此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若非有所顾忌，他真想过去塞住她的嘴。
“奴婢没有胡说，更没有被收买，所有的一切奴婢真的毫不知情。”小慧拼命地摇着头，用力否认道。
一旁看了有一会儿的沈清澜轻笑出声，“确实存在毫不知情这件事，不过当事人并不是你，而是舒美人。”
闻言，小慧不由睁大眼睛看向她，满是震惊。
沈清澜并未在意她是什么反应，径自道，“你虽隐藏的很好，一副忠心为主的架势，可自从你落入我们这些人的视线里，我便对你有所怀疑。
事发之时，她火急火燎地赶来让皇后娘娘过去查看照料一二，你虽是如此焦急，可我却注意到你的鞋子十分干净，并未一丝一毫的污点。
可刚刚由着皇后娘娘带领，因着事出紧急，自是要走最快的一条路前往碧青宫，可在场的每一位人均能作证，那条路此时正在修葺，有段地面上十分不干净，可又是必经之路。
所以，只要我们想以最快的速度就根本避不开那条路。”
说着，她眸光含笑地看向在场的其他人，“诸位夫人和小姐，你们可以微微抬起自己的脚看一下，你们的鞋底一定是沾染了污渍的。
而由此可见，这位口口声声关心自家主子的小慧，想必在前往永春院之前特意饶了最远的一条路，而那条路被维护的十分干净和整洁。”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忙相互查看，果然便见鞋底如沈清澜所说那般。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慧姑娘，可还有要说的？”沈清澜淡笑地看向她，随即轻叹道，“舒美人可真是倒霉，不仅摊上了你这么个背主的奴婢，还摊上了个不讲医德仁心，心狠手辣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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