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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拼命的摇头，连连否认道。
只是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她这番话的说服力极其低，而且作为宫中的宫人自从进宫后，便有人专门教导熟悉地形，以免冲撞了贵人们。
东雍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冥顽不灵，说！”
“陛下，奴婢真的……”小慧正欲再多说什么，可被这样幽深的冷眸盯着，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只见她的身子颤抖，脸上的恐惧十分明显。
“罢了，她不说，换你说，怎么？难不成真以为朕好糊弄？”东雍皇对其耐心告罄，转眸看向瑟缩的张太医，声音威严地道。
“陛下，老臣不敢，都是老臣学医不精，这才没能诊断出舒美人服用了药物，还请陛下责罚臣的失职，至于臣特意隐瞒一事，实属无稽之谈。
老臣在宫中为各位主子看诊了这么多年自是不会拿皇家子嗣当作儿戏，更不会同这等刁婢同流合污。”
张太医似是受了极大的冲击，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他深深行了一礼，语气故作郑重地道，话到最后，他指着小慧，一副极其不屑的架势。
一旁原本默默哭泣地小慧听他这般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情绪激动地道，“你胡说，我若是刁婢，你就是人面兽心的庸医。
你可别忘了，此事若没有你的相助，根本不可能瞒这么久，如今你倒是想抽身，我告诉你，没门！”
此话一出，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她。
意识到说了什么，小慧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惊惧地摇了摇头，一下子瘫软在地，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
“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将该说的都说出来，兴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若是因此牵连了家人，即便陛下宽厚，本宫也饶不了。”皇后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其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声道。
“奴婢，奴婢说。”对上她的寒眸，小慧面露灰败，绝望地道。
话落，她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此事的确舒美人不知情，奴婢因着出身贫苦，自进宫后便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也好补贴家里。
老天开恩，将奴婢送到舒美人面前服侍，跟着这样风头正盛的主子，奴婢原以为马上要飞黄腾达，可谁知舒美人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
甚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愿怀有身孕，作为宫中的嫔妃哪一个不是母凭子贵，只她还一心想着找太医服用避子汤药。
奴婢见她如此不堪重用，暗暗着急，这才找到张太医，将想法同他说了说。”
小慧说着，眼中露出极其复杂的眼神，只听她紧接着道，“这位张太医自命医术非凡，他一心想要研制出特殊药物，是以，当奴婢将来意说完，他便很快爽快地答应了。
没过多久，就将所用药物交给了奴婢，可谁知，那张太医是个糊弄玄虚，夸大其词的人，奴婢也是等舒美人服下药物后才知，那药物虽能让人很快怀孕，可那孩子最终根本生不下来。”
她似是想到了那日初得此消息时的气愤，语气里颇有些咬牙切齿，“奴婢知道后，自是同他大吵一架，可没想到他却说，说此事不怨他，是奴婢没有将话说清楚。
他的药确实让舒美人很快怀孕，但他并没有答应之后那孩子会生下来。
奴婢气急败坏，想要同其理论，可他却说，若是将此事闹大，奴婢也不会有好下场，不得已，此后有关照料舒美人的事情奴婢都是听他的。”
眼瞧着小慧越说越多，张太医连忙出声呵斥，“够了，简直是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随后他又冲着东雍皇重重磕头，“启禀陛下，老臣这些年来干干净净容不得她这般诋毁，看来今日老臣只有以死证清白。”
话落，便见他猛地起身，正欲冲着一旁凉亭的柱子而去。
只是，就在他刚刚有所动作之时，便见一道月牙白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冲击下，张太医蹲在了地上。
正当他的神色还未清明之时，便听自上方传来一道慵懒的嗓音，“张太医的戏未免太足了些，倒是越活越回去，白瞎这一把年纪。”
萧时烬的声音很淡，说出来的话却一下子敲击在人心上。
张太医一张老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十分变化莫测，只见他很快恢复过来，哀求地道，“九皇子何苦这般折辱老臣？老臣活到如今，被这般污蔑，唯有以死铭志。”
“污蔑？张太医你莫不是以为我没有证据？”小慧听着他这般胡搅蛮缠的话，冷着嗓音站了出来。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道，“启禀陛下，娘娘，张太医每次给开的药奴婢均详细记录，且保留了一部分的药渣，陛下和娘娘大可以让人去查。
对了，奴婢还发现张太医在太医院有间独立的小房间，那地方隐蔽且向来挂着门锁，若是没有猜错，想必那里面一定有证据。”
“好啊，玩手段都玩到朕眼皮子底下了，皇后，经此一事，后宫所有的宫人该好好盘查一番了，朕不希望再发生如同今日的事情。”
东雍皇怒极反笑，目光淡淡地道。
闻言，皇后忙诚惶诚恐地应声，“是，此次是臣妾失职，日后绝不会再发生。”
说着，她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此等胆大包天的奴才，陛下要如何处置？”
“今日是皇后的寿宴，自是不宜这般斩杀，将他们二人分别关起来，三日后处决。”东雍皇想了想，冷声开口。
皇后恭敬地道，“是，多谢陛下体谅，来人，将他们统统带下去。”
“是。”
等到侍卫们正欲将其带走，只见那张太医剧烈挣扎，声音满含惊惧，“陛下，老臣错了，老臣因着先前沈姑娘医治好了顾世子，而老臣却没法医治，这才心生妒忌。
原本那日想散播她夸张吹牛的消息，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真的能医治好，这才一计不成，趁着此次宴会，再生一计。
这都是老臣的错，老臣真的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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