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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方十里地有一村庄。”军队里的侦察兵回来报。
白霜面色凝重地看着地图,说道:“马家村。情况如何?”
“目前还没有发现山匪的踪迹。”那人答。
陆??靠过来看了一眼地图,说道:“马家村位置偏僻,靠山而居,地势优渥,易守难攻,且距离匪徒窝点裕眙镇有八十里,其间有天堑相隔,对于匪徒来说恐怕不好侵占。”
白霜点点头,随即拿定主意,传话全军原地驻扎,带上一小支精锐骑兵,打算先行进入马家村探查情况。
行军途中为了快速赶路,节省士兵的体力,甲胄都是由后方保卫兵一齐装备着带走。现在白霜带领二十人轻锐骑兵,穿上了甲胄,拿上兵器,一同向马家村压进。
余下军队原地待命,并约定以烟花为信。
红色烟花即代表有危险,立刻全军压进村中;绿色烟花即代表安全,可以原地驻扎准备明日继续前去裕眙镇。
白霜一行人靠近马家村,为了不打草惊蛇,将马拴在了村外的树林中,谨慎地步行前进。
青天白日,马家村的村门紧闭,安静的像是没有一家住户。
离白霜最近的人脚下踩到一根枯老的树枝,嘎吱作响。
白霜立刻转头去看,待她看清之时,剑已经出鞘,寒光一闪,树枝被砍成两半。
众人连呼吸声都没有露出来,继续逼近村庄。
白霜打着手势,二十人拆分成四组,一组五人,互相照看,散开形成一个密切联系的包围网,准备进入村庄。
一组人轻快的翻过右侧两人高的栅栏,探查无异后给白霜打手势,白霜于是指挥着另一组人进入左侧栅栏内。
两侧都无异常,白霜带着剩余的人,从村门翻了进去。
太古怪了,白霜停下来探查着四周。
太阳还没落山,普通的村落都应该是鸡犬相鸣,男女分工劳作其间,不会将大门紧闭,安静如斯,更不会修葺两人高的栅栏。
白霜捏紧了剑柄,推开了靠近村门的第一户人家的门,这一组另外四人两人把守两人跳窗,五人一齐拔剑,却没有看见户中有一个人。
另三组人也照做。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搜查完了二十户人家,皆无一人。
一队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村落中心。
终于在搜查到第四十户人家时,白霜身后另一组人方向传来了一声妇人的惨叫。
五人的剑皆对准于她,剩余的三组人也互相靠近。
而这一声喊叫似乎牵扯了什么机关,瞬时间打破了原本的寂静,全村突然沸腾了起来,锣鼓喧天的喊打声向白霜等人靠近。
人未到,箭先至。
白霜劈开箭矢,神情严肃,这里是农耕村庄,来人竟精准地使用弓箭,恐怕这里已经被山匪占领了。
接着少量箭矢而来的还有大量石子,锅碗瓢盆,甚至还有飞枪。
来的一大群人渐渐的接近他们,白霜仔细观察着,心中感觉奇怪。
向他们围来的有近两百人,大多是老儒妇女,少有壮年男子,众人皆脸色惨白,身体消瘦,眼神空洞,满是面对死亡的恐惧和麻木。
白霜看到此景,顿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山匪,是原住村民!
不能杀她们,白霜眼睛左右快速横扫,终于定在了站在人群最后拿着弓箭的年轻男子身上。
交代给身后同行人:“切勿伤害他们,都是村里的百姓!”
便往旁一滚,踏上脚边的木凳,接着提气,脚底接连借力,在高处奋力一跳,运轻功迅速的从侧翼逼近那个年轻人。
那人察觉到白霜,拉起弓朝她射去,白霜在空中翻了一圈躲避了那支箭,代价便是借力不够,从空中坠了下来。
掉下来的一瞬间便有六人拿着大刀围了上来,白霜捏紧了剑柄,没有拔剑。
后面的士兵着急的大喊:“将军!快拔剑!”
白霜没有犹豫,依旧捏紧了剑柄,一手撑地,横扫一腿。
显然这些人身子虚弱,也不曾习武,一下就被白霜撂倒。
“噌”的一声,白霜长剑已出鞘,速度快的看不清,斩断了朝她射来的又一支箭矢,快步上前,转瞬间长剑已及其喉。
那拉弓的年轻人一声惊呼,想要反击,白霜长剑一横,绕到了他的背后,一手扯过他的手腕,扣在背后,铁器冰凉的触感已经贴近他的肌肤,割破了脖颈上的血管,留下了少许鲜活的血液。
战局就在一瞬间翻转,他无法动弹,被迫丢下了弓箭,其余的人也停下了动作,回过头紧张地看过来。
白霜捏剑的手上用力,剑锋刺进了他的皮肤,在他的身后厉声呵道:”别动,否则随时杀了你。”
那人被吓得不断惊声尖叫,身前的村民们都丢下了武器,纷纷跪下,痛哭作一团,求白霜不要杀他。
被围攻的士兵们知得救了,纷纷跑到了白霜的身侧,列队站好。
白霜见众人再无战意,收剑甩手将这人甩到了村民的人群中,示意士兵们随她一起,剑锋入鞘。
接着在村民们震惊的眼神中,从怀里拿出王上亲笔书信和护国军军符,大声说道:“可有人识得此令?此乃我国护国军军符!我等护国军将士听从王上指令,来此地清剿匪患,你们安全了!”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叽叽喳喳地商量着。突然有个老人站了出来,说道:“我认得这个令牌!四十年前就是有人拿着这个令牌,平定西南,收复边疆!乡亲们,我们真的得救了!”
但他说的是西南方言,白霜并不能听懂。
只见村民们神色松懈,互相抱着哭了起来,哭声中还有几位骨瘦如柴的妇女晕倒了过去。
白霜心里一紧,赶紧放出了黄色的烟花信号。
远处的军营将士们见到信号,皆是松了口气。
副将带着一小队人马准备去接应将军,叶绮疏沉思片刻,拦住了他,说道:“这里离裕眙县如此近,难保匪徒不会冲到这里来劫掠,将军此去耗时亦久,恐怕是有事发生,村里一定会有人受伤,请让我带上医疗队伍一起前去!”
副将略微犹豫,觉得她说的在理,对身后将士说道:“骑兵一百,医疗兵四十,随我一同接应将军,其余人马原地扎营!”
叶绮疏向他点点头,又补充道:“王副将,此去将会在村中留夜,王上交代了陆先生必须寸步不离将军,把他也带上吧。”
王副将点点头,“多谢叶姑娘提醒,差点就忘了这回事。”
另一边白霜见众人哭的凄惨,手足无措,赶紧说道:“乡亲们!我们的军营就驻扎在村外十里地,遇到任何的问题都可以来告诉我!快起来吧!”
说着上前扶起了那位少年弓箭手。
他捂着脖子,血透过了手指滴落下来,凑近了白霜,白霜身后的士兵立马拔剑对准他,白霜见他神情害怕,忙摆摆手让身后人收剑。
轻声问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少年人神情慌张,嘴里喃喃说了一大堆,但白霜听懂的没几句。
努力拼凑一下得到的碎片词语,“村中”,“怪异”,“小心”......
白霜不能肯定,但还是警惕的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村民们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现了一人躲在最后,表情有些不对劲。
少年人紧张地说完了,忙捡起地上的弓箭递给白霜。
白霜顿时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紧紧的盯着最末的那个人,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在和白霜对上时,更是心虚的蹲下身拔腿便跑。
白霜用眼神示意少年,少年看过去后急忙点头,呼吸急促,没有出声去扰乱白霜。
白霜沉下了气,左脚向前微微跨一步,箭矢上弦,开弓至靠位,瞄准落荒而逃的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箭射了出去。
最后一支箭用尽,白霜松手,弓随着她的手腕卸下力气,垂了下来。
远处奔跑的人被箭穿透心脏,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便倒在了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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