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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茂盛，蝉鸣不止，蜿蜒的山路上清晰可见地面上热浪升腾，让人烦躁。
山路尽头，两道身影，一老一少拖着沉重的步子，早已精疲力竭。
“徒儿，这次为师带你出行，可有感悟？”
老者身着布衣，腰间插着一把断剑，锈迹斑斑，侧头瞥了一眼身后，脑袋耷拉着的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似乎没听到一般，取下腰间干干瘪瘪的水袋，仰头倒了一口。
水袋早已滴水不剩，少年舔了舔壶口，似乎还有点水分。
少年收起水袋，脸颊的汗水顺着下巴滚落而下，掉在地上。
“哧！”
少年看呆呆地看着地面瞬间蒸发的汗水，眼中极为平静，由心而发：“师父，我好渴……”
少年名为楚牧，是师父从小收养。
“我问你感悟！”老者皱眉，抽出腰间的短剑，向着少年的屁股拍去，怒道：“水，水，一天就知道水！”
别看是剑身，但老者的力度可不小，少年有些憋屈，揉了揉屁股，不用猜肯定打红了……
“师父！”
少年有些无奈，道：“我知道了，万事小心，随机应变，都说多少回了。”
老者听着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牧，笑道：“这身衣服不错，很有气质。”
自己这师父，别的都好，就是脾气暴躁，说什么剑修坦荡，直来直去。
“我教你的剑法可记住了？”老者边走边问：“还有炼体的功法。”
少年口干舌燥的，有些不耐烦，道：“记住了！《第一剑法》总计四篇，共一百六十式。”
“还有呢？”老者再次开口。
“《第一身法》总计三篇，共一百二十式。”楚牧看到老者手中的断剑再次抬起来。
不回答，铁定又被打，已经有阴影了。
“啪！”
断剑毫无防备的再次打出，让楚牧吃疼瞪眼。
“师父，我回答错了？”楚牧心中无力，我这屁股迟早有一天会没的……
老者冷哼一声，道：“记住是记住了，但要懂得变通，活学活用，脑瓜灵活一点。”
“另外，你以为我不会出手？”
楚牧眼神微缩，看向师父，这又是闹哪一出？
“错！”老者神色肃然：“我跟你说过什么？时刻要警惕，你忘记了，该打！”
断剑再次向楚牧的手猛然拍去，怒道：“行走在外，凶险万分，手不离剑！”
楚牧听到这话立即将手放在腰间的木剑之上。
师父俩一路向山路远处前行。
“徒儿，我再问你，若是有人要杀你，你来不及拔剑该如何？”老者眼神沉吟看着楚牧。
楚牧想了想：“我应该避开，然后借机出剑！”
师父说过，剑修无惧生死，面对再强的敌人，敢于出剑！
“咚！”
老者听到这话，突然转身给楚牧一个脑瓜崩！
“嘶……”
楚牧不断揉脑袋：“师父我又错了？”
“错！”老者一脸笑意：“刚刚我用剑了？”
楚牧看了看师父的右手抚在剑柄之上，有些恼火道：“没有。”
“这就对了，来不及出剑，就用拳脚，你忽略了这一点，该打！”
老者语重心长道：“剑修除了剑，拳脚也不能松懈，人家以为我要拔剑，我却直接出拳，打个措手不及！”
“脑子别一根弦！”
说到这，老者感慨，道：“像你这样，我剑门何时才能复兴啊。”
“如今，异兽横行，世道不安宁了，求活是首要，时刻警惕。”
楚牧知道师父这么多年来的心思，就是想重建宗门。
可是据他所知，如今的宗门都不知道落魄多少年了，师父就在一旁搭建了一个小屋，很是寒酸。
还有师父那《第一剑法》《第一身法》这名字肯定是师父自己编的。
当然，齐阳也没说，心中吐槽就够了。
师父说的出门游历，其实就是在家周围的山林到处走……
遇到猛兽躲都不多及，还战斗？
楚牧看了眼师父腰间的断剑，锈迹斑斑，算了。
战斗就别想了，这怎么战斗……
只是这次离家比较远，向着山林出发，师父俩爬山涉水走了大半年，也算楚牧长这么大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
自己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和师父在山林中采药去卖，不然哪来的钱……
以前师父总是扣扣搜搜的，倒是这次舍得，给自己买了身衣袍。
主要是采草药也卖不了多少钱。
这些楚牧都已经习惯了，有新衣服穿，确实不错。
“徒儿，打起精神来。”老者看向远处有一个小棚：“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卖西瓜的，为师给你买！”
嗯？
西瓜？
西瓜好啊！
楚牧瞬间有了精神，看向远处是百丈外，好像是有个瓜棚，眼中冒光，如同看到了希望！
这大夏天的，能吃上一口西瓜，那感觉，真棒！
老者看了眼远处那小摊，神色平静：“师父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楚牧哪管这些，现在只想吃口西瓜。
“那好，走，我们快点过去，挑一个大西瓜！”老者也加快了步伐。
师父俩，步履轻快，近乎带跑的，来到瓜棚。
瓜棚很是简陋，摊位前有一堆西瓜，摊主是一个壮汉，脸上有一条刀疤，看上去不是那么友善。
摊主是光着上身，拿着扇子在那猛扇，但没有什么效果，额头汗如雨下。
看了眼，楚牧师徒二人，起身笑道：“客官，我这的瓜很好的！”
老者，点了点，看了眼摊位上几十上百个西瓜，笑道：“店家，我们先看看可以吧？”
“可以！”大汉也是豪爽。
“徒儿自己挑一个吧。”老者一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之上，一手捋了捋胡须，气度非凡：“喜欢哪个，为师给你买。”
听到这话，楚牧立即上前拿起一个西瓜，贴在耳边拍了拍，觉着不行，又换了几个。
以前跟师父去人家的瓜田游历的时候，师父就这样，声音越清脆越好！
一连拍了好几个西瓜，觉着不行。
挑选了片刻，楚牧抱着一个大西瓜，笑得灿烂：“师父就这个！”
“好，就这个吧。”老者看向店家，道：“这个多少钱？”
“一块灵石！”
老者取出一块灵石，准备递给大汉，忽然想到了什么，收手了。
“店家，你这瓜，保熟吗？”
听到这话，大汉脸上的笑容尽失，看了眼老者，提着菜刀走了过来：“我切开，给你们看看，放心些。”
“如此，也好。”
老者接过楚牧手中的西瓜，给店家切。
大汉提着菜刀走到老者身前，突然面露凶光，一刀向老者胸口砍去！
“噗！”
“你!”
老者双手抱着西瓜，突如其来的一刀，根本就来不及防备，胸口血流如注！
“保熟？我看你就是找茬的！”大汉恶狠狠道：“要买就买，不买滚，我不伺候！”
老者眼神冷冽，丢下手里的西瓜，瞬间抽出腰间的断剑，向着大汉脖颈划去！
“嘭！”
一瞬间两颗瓜齐齐落地，不少的西瓜汁将地面染红！
“师父！”楚牧大惊，一把扶住老者，双眼通红。
老者将胸口的菜刀拔出，扔在地上，一脸冷漠：“还愣着干嘛？拿上西瓜走人！”
说着楚牧抱着一个西瓜，老者也不顾身上的伤势，将一块灵石放在摊位上，步伐沉重的离开。
楚牧抱着西瓜，看着师父的气息在下跌，伸手去搀扶，却被老者打开。
“别扶！”老者脸色冷然：“剑修哪怕是孤身一人，时刻要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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