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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身上的伤势不轻，血液染红了衣服，很严重！
老者步伐加快了许多，看向不远处，道：“回家再说！”
是的，前面不远处那片红叶山，就是楚牧从小生活的地方。
“楚牧，十三年前，师父就是在那里捡的你，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者捂着伤口的手，带着血液，指了指红叶山脚，脸色苍白无比。
“别说了师父……”
楚牧擦了把眼泪，看了看远处道：“我父母都不要我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我只知道师父对我很好。”
“师父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家应该有不少草药，一定能治好你。”
“好……”老者鼓足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楚牧紧跟上去。
很快，到了红叶山脚，师徒两人一路无话，直奔山林而去。
红叶山，半山腰处。
有一小屋。
齐阳立即冲进小屋，拿了些草药出来。
老者头发花白，胸口血流不止，目光深邃地看着小屋一旁的林子。
“师父，快吃下去，能止血！”楚牧很快从屋内冲了出来。
老者抬了抬手，看着一旁的林子，那是一片枫叶树。
红叶山也是由此而来。
“以前片林子，就是剑门所在地，很多年以前了，后来覆灭了。”老者开口道。
楚牧白净的脸上带着泪痕，林风飘荡，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响起。
“师父，剑门，没了……”虽然楚牧不想说，但还是讲了出来。
看到老者，目光暗淡下去，楚牧继续道：“只要师父能好好的，活着，一定会重建宗门的。”
“剑门不是宗门！是天下剑修都向往的圣地！”老者有些倔强，道：“楚牧，我教你的剑法，身法，一定要记住。”
看到楚牧点头，一副苦瓜脸的样子，老者继续道：“若是我死了，要好好修炼，剑门也只能靠你了。”
“今天的遭遇，就是因为我放松了警惕，才有现在，活该！”
“不会的！师父怎么会死？”楚牧说罢转身去拿草药。
“别去了，为师没多少时间了。”老者将他拉住：“你好好听为师说。”
楚牧这一刻，伤心欲绝，他从来没想过，师父会死，更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爬山涉水的时候，这老家伙很有活力的！
怎么可能会死！
“哭什么哭？”老者呵斥一声，意气风发：“男子汉大丈夫，你好意思！”
楚牧立即扭头，不看师父，暗自抹眼泪，憋着不说话。
此刻，满林的红叶默不作声，唯有地面的落叶，还诉说着风情。
老者看着远处的山林，叶落不止，意兴阑珊，双鬓的白发飘舞，还是那般倔强。
那是剑门的遗址，沧海桑田，早就不复存在。
“傻小子，哪有人不死？”老者摇头，道：“世间的修炼者，再强也会死的，长短不一样而已。”
“你看剑门，现在化为山林，哪还有一点痕迹？”
楚牧顺着老者的目光：“剑门有什么？”
都到现在了，师父还在坚持，想着剑门恢复，这是执念!
“我记得修炼的必经之路吗？有哪些？”老者没有回应，目光坚定。
楚牧沉声：“塑格、开脉、化道、踏灵，为先天四步，是基础”
“阴、阳、虚、三境是蜕变。”
“每一境，又分为初、中、后、巅峰四个小层次。”老者点头，继续道：“若有天赋，每一境可入大圆满层次，记住了吗？”
楚牧看向师父：“师父说过，每一境大圆满层次，是和大道的一次接触，无比难得。”
“你现在就应该是塑格巅峰。”老者看向齐阳，片刻：“你想看看大圆满吗？”
楚牧也想成为强者，帮助师父恢复剑门，点头：“想！”
老者没有说什么，想道：“你说剑门有什么？”
说着，老者取出腰间的断剑，拿在手中，看向小屋：“去，将你床脚的垫脚石取来！”
齐阳转身冲入屋里，急急忙忙将垫床脚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块取出。
跑出屋外，递给师父。
老者用断剑将石块斩破，里面出现一块令牌，眼中带着期许。
一把拉过齐阳，将其手中划破，一滴血落入令牌之中，浮现出金色的纹路，令牌如同被激活一般。
下一刻，一道光华从令牌中渗透而出，断剑开始微微颤抖！
“哗啦！”
楚牧脑海中似乎多出了什么东西，体内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灵海？”齐阳惊讶。
老者见令牌消失不见，手中的断剑上的锈迹开始脱落。
“你问剑门有什么？”老者声音高亢：“有剑！有世间的道义！更有与天争锋的魄力！”
“这才是修门的修士，剑门的剑修！”
下一刻，老者放开手中的长剑，悬浮于空。
齐阳看到断剑在恢复，一柄锋利无比的剑呈现在自己眼前！
“这就是剑门的剑！现在你是剑门的传人，我死后，就剩下你一人了。”
老者看了眼齐阳，道：“不要将剑门背负在你身上，你有你的生活。”
“与人争！与天争！与命争！这才是真正的剑修！”
“大争之世，就靠你自己了，没师不能陪你去了。”
楚牧心中悲痛，眼看师父就要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立即就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礼。
“师父带你游历不少地方，也算无憾了。”老者继续开口道：“地方不大，就在周围的山林之中。”
“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用脚去丈量山川大地，欲方寸不乱，少不了思与行。”
“用脚步丈量大地，用感悟去体会众生，至于你要做什么人，做什么事，好好选择。”
“师父我……”楚牧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要急着回答，好好思量，先活下。”老者胸口处一股鲜血奔涌而出，气息逐渐消失。
“我一直将你修为封印，就是怕你好高骛远，现在剑门令已经认主，不要轻易暴露。”
楚牧一指点出，出一道灵力，目光愣住了，道：“师父不是说我天生愚笨，不能修炼吗？”
“反正也不是太聪明……”老者想了想。
“你师父我都快死了，你在意这个干嘛？”老者有些微恼道：“去，将西瓜拿来，哪怕死前能吃上一口，不亏！”
“师父，你？”楚牧有些担忧。
师父是不是骗自己去拿西瓜，然后就自己悄悄地自己走了？
老者似乎看出楚牧的意思：“你师父就算死，也不会这么脆弱，修炼这么多年，还能顶一会。”
“上次被大黄咬了一口，不就没事吗？”
小屋背后，一条狗金色毛发的冲了过来。
“汪汪！”
楚牧看到大黄也回来了，抹了一把，就去拿西瓜去了。
等齐阳走后，老者看了看大黄，道：“我要是走了，你就跟这小子一起，我不放心……”
抱着西瓜的楚牧，正好听到，脸色复杂。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一条狗跟着自己，让他放心。
这些都不重要了……
随后师徒俩人，破开西瓜大口吃了起来。
“为了这个西瓜，你师父我命都丢了，还是大意了。”老者吃完一块，就看着楚牧吃。
“新衣服也给你买了，以后行走天下，也算是不失体面，我徒弟天下第一！”
看到楚牧顿了一下，低着头默不作声，老者笑道：“师父没救了，我知道，临走之时，就想多看看你这小子。”
“师父教过你，生死离别是时难免的，不应该是伤感的，高兴有点的好，至少走得安心。”
楚牧点头，大口吃着西瓜，只是这瓜好像一点也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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