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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半年前师父突然出要带自己出门历练。
楚牧为此还高兴了好久，这红叶山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自己的足迹。
少年的心是向往外面的。
一红叶山怎能束缚对少年的足迹？
只是楚牧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游历，便是和师父永别。
和师父在山林多年，几乎与世隔绝，很少与什么人接触。
平日里自己就是练剑，刺、砍、挑几个动作，时不时以山木为假想敌。
小屋一侧的那棵枫树，似乎还在剑痕都还存在。
而师父每天都去山里打猎，自己还耕种一些土地，长此以往，这样的生活，刻印在记忆深处，永无止境。
每当下午黄昏，师父喜欢一个人站在现在这个位置，看着山林，说是剑门遗址。
哪怕到现在楚牧也不明白，师父所坚持的剑门，似乎很没有意义。
从未见过师父出手过，反正眼前这老家伙，说自己很厉害很厉害。
师父到底厉害不厉害，楚牧不清楚，但知道师父将自己养大，这份恩情难以割舍。
“楚牧啊，师父要走了，以后就是你一个人了。”老者盘坐在地，道：“一定要记住，好好修炼剑法，别忘了。”
“师父楚牧记住了。”楚牧点头，双眼微红，看着眼前的师父，气若游丝。
真的要走了……
他不能改变什么，心中绞痛。
“我死后就将我埋在前面那片枫叶林中。”老者看向不远处的树林，徐徐道：“行将就木，落叶归根，也好。”
随即，缓缓转头看向楚牧，道：“剑门烟消云散了，是为师的执念，不是你的，想做什么自己决定。”
“看你那苦瓜样，真是没出息。”老者自语道：“徒儿啊，行走在外，要记住，万事小心，随机应变。”
此刻的楚牧只直点头，眼中的泪水有些不争气。
“修炼要懂得活学活用，做人做事要灵活变通。”
“还有，我怕你年轻沉迷于女色，你要时刻警惕，越是貌美的女子越要小心。”
“以师父多年的经验，可以告诉你，无事殷勤的女子，多半是修炼邪攻，你要是上当，骨头都给你吃咯！”
“师父楚牧记住了。”楚牧点头，看向师父，道：“师父你叫什么名字，死后……”
“名字而已，不足挂齿。”老者咳嗽道：“我走后，没人管你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看看吧，师父知道你。”
说着，老者将恢复的断剑，抚摸了一下，道：“这柄剑，是剑门的根源，你带走，不要对任何人说，这就是一柄普通的剑。”
楚牧跪在地上，向师父身旁挪动了一段距离，伸出双手，接下长剑。
老者将长剑放在楚牧手中，喃喃道：“万事小心，学会变……”
话还没说完，彻底没了声响。
“师父！”
楚牧知道师父真的走了，行叩首之礼，久久未起。
红叶萧萧，山风轻浮卷起地面的，撩动衣袍。
青色长袍映衬着透过树叶的斑驳光影。
此时，又到了半午黄昏，大雁成排如同潜入天边。
一瞬光景，勾勒出一幅怅然的画卷。
周围的时间似乎定格。
林中只有那盘坐在地面向山林的老者，以及那长跪不起没有动作的身影。
楚牧叩首在地，他突然觉着双手上的这柄剑似有千斤，如同有块巨石压在心头。
瞬时，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静默无声。
师父走了，竟走得如此凄凉。
老家伙时常挂在嘴边的是战斗、争锋、去看天下豪杰。
哪怕师父经常说话不算话，但楚牧还是坚信，师父是天下第一，正如老家伙说自己一样。
可，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师父走了，这十多年的陪伴，如师如父，久久难以释怀。
念及此处，楚牧侧头在臂膀上擦去流水，站起身来。
“入土为安！”楚牧看向远处的枫叶林，哽咽道：“师父，楚牧送你回家……”
楚牧知道，师父嘴上不说，这么多年来，就喜欢看着小屋旁的树林。
自打楚牧记事起，师父就有心想要恢复剑门。
楚牧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悲伤，跨步往远处的树林走去，挖出一个大坑，而后将师父葬下。
忙碌了许久，楚牧看着眼前的小土丘，愣愣发神。
“师父你现在走了，没人能管住我了。”楚牧情绪低沉，自语道：“可是，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师父临死，楚牧都不知道名字，眼前的小土丘似乎缺点什么。
随后，楚牧搬来一块石板立在坟前，用长剑刻下几个字：无名。
做完这一切，楚牧再次跪在坟头跪拜。
“师父，你心心念念的剑门，就在你身后，也算没有遗憾了吧。”
楚牧看着墓碑上的无名二字，道：“师父，明天楚牧就离开了，你说要出门走走才能长见识。”
突然间，楚牧看到一切是那般陌生，似乎师父一走，自己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以前他也想过，偷偷溜出去，去外面走走，但舍不得师父，也就作罢。
现在留下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楚牧看了看手里的长剑：“剑门？”
若是有机会，他也想看看剑门究竟是如何的。
“汪汪！”
远处的大黄也跑了过来，坐在面前叫唤了几声，摇头摆尾的。
似乎在说你要走，要带上我什么的……
“大黄啊，你想跟我走？”楚牧有些意外，道：“我跟你说啊，外面不少吃狗肉的。”
“汪汪！”大黄扭头向着远处跑去，夹着尾巴。
楚牧看到这大黄，心中感慨，师父养的狗都还在。
到头来能给自己送终，物是人非啊。
天色已晚，今晚就准备休息了，明天有早离开。
夜晚时分，山林呼啸，明月高悬。
楚牧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在屋内到处转悠。
小屋不大，但也算是五脏俱全，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记忆的。
也不知道这屋子有多少年了，师父说是自己盖的，反正楚牧是不信的。
毕竟那老家伙那么懒，以前很多事情都叫自己去干。
叹息一声，楚牧一屁股坐在木板搭建的床铺，一晃一晃的、
床脚的垫脚石也被取走了，人也走了，明天我也要走了。
对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随即，楚牧盘膝而坐，内视自己的识海，发现有一部功法！
准确来说是剑法，但没办法靠近，有剑气萦绕。
“《第一剑法》？”楚牧刚一靠近，剑法就消失不见，归于虚无。
但他看到几个剑气凝聚的几个大字，浮现出来。
“真的有叫这名字的剑法？”楚牧退出识海，眼中带着疑惑：“天下第一的意思？”
师父教我的剑法就叫第一剑法，现在自己竟然看到了原本！
并且不是纸质的原本，是刻印在识海之中的！
师父说怕自己好高骛远，将自己封印了，现在是自己这么多年修炼成果吗？
关于修炼的常识，楚牧知道很多。
师父就叫自己记住，但没什么作用，因为自己好像不能修炼。
现在好像可以了！
楚牧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有灵力波动传到全身经脉之中。
“灵海！”
楚牧很确定，自己体内有灵力存在的地方，变化异样。
“接引天地灵气，开灵、识二海!”楚牧眼中冒着精光，兴奋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些模糊的概念，早已熟记于心，但真的踏入这一步，楚牧还是激动不已！
楚牧再次探查体内灵海，感受到灵力开始导入经脉强化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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