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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倾心相遇,惊艳了时光 > 第7章 回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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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后的第一天早晨,要给公婆敬茶!

    谷梁语醒来时,身边已无人,欲起身,可身体像被碾压过一样,想到昨夜的疯狂,申屠骐无休止的索取,便红了脸!

    此时宝心宝意进来,“小姐起来了吗?该更衣去前院敬茶了。”

    “宝心,世子呢?”

    “管家来换院子匾额,世子爷过去看看,还叫我们不要吵醒你。”

    “世子爷对小姐您真好!”宝意附和道。

    “换什么匾额?”

    “换成悦语阁。以后这就是小姐您的院子了。”

    谷梁语并未表现出惊讶,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快给本小姐梳妆,不能让世子和公婆久等。”

    申屠骐穿好衣服来到院外,管家正带着下人换院子的匾额。

    申屠骐诧异的问:“申伯,这是做什么?”

    管家昨夜便知世子妃调换之事,以为是世子授意的,并未声张。一大早便将此事禀告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让他去请世子妃,世子妃却让他先换匾额。

    “回世子爷,世子妃昨夜将房里的东西和聘礼都归还,入了府库,今一大早就让老奴把匾额换下来。”

    “看来她是不准备搬回此处了!随本世子去看看!”

    申屠骐和管家来到侧院。

    申屠骐看着院子新换的匾额,“春桃阁”三个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行云流水。申屠骐赞叹道:“好字啊!谁题的字?”

    申伯小声道:“回世子爷,是世子妃亲提的。”

    申屠骐难以置信欲再询问一下,忽然听到脚步声,遂抬头望去。

    只见一女子迎光而来,一身绯红色长裙,更显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长发虽已挽成妇人髻,却自有一番清雅高贵的气质,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让人魂牵梦绕!申屠骐看得一时入了迷,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心中不禁疑惑:我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濮阳容也看到了逆光中的申屠骐,一身枣红色锦袍,容貌俊美,但因脸上神色冷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漠,令人难以亲近,儿时温润如玉的男孩终究是变了模样。

    初见惊鸿一瞥,再见已是陌路人,申属骐,别来无恙!

    濮阳容率先打破沉默,福身作揖:“世子安好!”这一礼,规矩且疏远,也叫醒了失神的人!

    中屠骐浅咳一声:“免了吧!世人皆说濮阳小姐风华绝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不过,世人不知的是,濮阳小姐的胸怀远胜美貌!”

    “世子过誉了。”

    “真当本世子夸你呢不成?既然如此大度贤良,稍后见到母亲……”

    “我会去说!”还未等申屠骐说完,濮阳容抢先答应!

    濮阳容发现儿时的欢喜,再见依然怦然心动。唯有保持距离,不纠缠,方能守住本心。

    “夫君!”谷梁语浓妆艳抹,雍容华贵地走到申屠骐身边,动作自然娴熟地挽上申屠骐的胳膊。

    浓重的脂粉气让申屠骐眉头紧皱,低头看向身边人,心里不知不觉的就跟眼前人相比较,不得不承认云尘之别!

    谷梁语的美是千篇一律大家闺秀的美,而濮阳容淡雅出尘,美的惊心动魄。

    申屠骐极其温柔宠溺的说:“语儿,今天的妆容与平时不一样,略显浓艳了!”

    谷梁语娇嗔道:“还不是夫君你昨夜折腾得厉害,妾身才没有好气色,第一次见公婆又不能太失礼,方用脂粉遮挡一下。”

    “难道只有本世子一人感到快乐?”

    “夫君讨厌,姐姐还在这呢!”

    谷梁语羞红了脸,向濮阳容福身作揖:“姐姐早,昨日多谢姐姐成全!”一句话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了濮阳容。

    “你们幸福就好!”

    申屠骐,你开心就好。

    申屠骐哼了一声,牵着谷梁语转身就走。

    濮阳容转身望向院中已凋零的桃树。

    “何时再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殊不知她到死也未曾看到。

    “春桃,走吧!去请安。”

    春桃扶着濮阳容走在中屠骐和谷梁语身后。

    申屠骐很是疑惑:侍女叫春桃,院名也是春桃,这是何故?

    三人进入前厅。

    濮阳容上前福身作揖,“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安!”

    然后跪在蒲团上,接过春桃递过来的茶杯,分别给镇国公和长公主敬茶,镇国公夫妇满意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好,好,起来吧!”

    长公主虚扶一下濮阳容,“当真是个绝色美人!红梅扶世子妃入座。”

    谷梁语刚要上前请安奉茶,长公主就打断道:“免了吧,你奉的茶,本宫可无福消受,出去跪一个时辰吧!”

    申屠骐急道:“母亲!”

    长公主:“两个时辰!”

    申屠骐求助地看向镇国公,镇国公示意他稍安勿躁。

    谷梁语跪地不解地问:“母亲不知儿媳犯了何事要罚跪?”

    长公主厉声喝道:“住口,一个妾室,也配叫本宫母亲,也配自称儿媳!你给本宫记住了,镇国公府世子妃,本宫唯一的儿媳是濮阳容。而你不过一个妾室,你要想在镇国公府安稳度日,最好本分些,做妾就要有妾的样子,跪两个时辰就是要让你牢记你妾的身份,滚出去跪着!”

    谷梁语被侍女请出厅外,跪在院中。

    厅内剑拔弩张。

    “母亲,这是何意啊?”

    长公主一个眼神,厅内所有侍女都退了出去,只剩镇国公夫妇和世子、世子妃四人。

    “何意?不如世子给本宫解释一下李戴桃僵、偷梁换柱、移花接木的意思?”

    申屠骐伸手指向濮阳容:“那您可问错人了,您得问问您的好儿媳!”

    濮阳容从凳子上站起身又跪在地上说:“父亲,母亲,此事虽不是儿媳的主意,但儿媳确实有心成全,母亲要责罚就责罚儿媳吧!”

    申屠骐上前伸手捏住濮阳容的下巴,与之对视:“不是你的主意?你不是很大度吗?不是一心想成全本世子吗?怎么又不是你的主意了?敢做不敢当吗?”

    濮阳容从未离男子这么近过,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苦笑道:“世子说是就是吧,妾身身体羸弱,不堪劳累,遂托侧妃代劳,这样解释,世子可还满意?”

    申屠骐甩开濮阳容的脸,不是因为厌恶,而是看着那张清纯美丽的脸,他无法说出狠绝的话。

    长公主:“是谁的主意,本宫心如明镜,世子妃起来吧!”

    濮阳容起身站在一旁。

    申屠骐不耐烦地说:“谁的错都不重要了,此事又无人知晓。母亲您就直说吧,要儿臣怎么做,您才肯放过语儿?”

    “世子侧妃不懂礼数,禁足佛堂一个月,抄百遍佛经!”

    “母亲,您别太过分了,您到底要怎样?您说,儿臣都答应您!”

    “侧妃一个月后能不能从佛堂出来得看世子你。”

    “什么意思?”

    “搬去世子妃院子,一个月都要宿在那,你听话,世子侧妃自然好过,否则,你知道本宫的手段!”

    “原来这才是母亲的用意,呵呵!好,儿臣听从母亲安排!”

    濮阳容心里五味杂陈,他竟爱得那么深,爱得那么真,为了她忍辱负重也甘之如饴。

    长公主对濮阳容说:“容儿,终究是委屈你了,本宫保证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所以此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骐儿可就犯了大罪!”

    “母亲,放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儿媳懂,儿媳保证此事绝口不再提。”

    镇国公看着濮阳容内心赞叹不已:好一个聪慧识大体的奇女子,儿子错过,定会悔恨终生!

    长公主怜爱地说道:“本宫谢容儿的体谅,你回去后就搬回正院去,记住你才是镇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母亲,不必麻烦,侧院清静,儿媳喜欢那里!”

    “好吧!依你。明日骐儿陪你回门,本宫已备下丰厚的回门礼,全当为大婚那日赔罪。”

    “母亲,不必费心,儿媳不回门了。”

    “什么?不回门了?这不合规矩啊!”

    “都是形式,不重要,儿媳不在意,安国公府也不在意。”

    “当真不回门?容儿还是在怪骐儿啊!”

    “事出自愿,不怪他人。父亲、母亲,儿媳告辞!”

    濮阳容退出前厅,路过跪在地上的谷梁语,没作停留,只是放缓脚步。

    “山本无忧,因雪白头。水本无愁,因风起皱。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脚步渐行渐远。谷梁语双眼像淬了毒一样,怨恨的看着濮阳容的背影。

    “还轮不到你对我说教,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从云端拉进尘埃!”

    大厅内。

    长公主大发雷霆:“申屠骐!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做出此等违逆之事?此事一旦败露,宠妾灭妻的罪名你担得起吗?为了一个女子,你竟弃镇国公府于不顾,她谷梁语疯了,你也疯了吗?”

    “母亲,儿臣也被蒙在鼓里,进了洞房才知晓,儿臣有意拨乱反正,是您拦住儿臣,让儿臣一定要在正院过夜的,难道您忘了?”

    “本宫当时又不知情,否则怎会让事情继续错下去?”

    “儿臣也不知情啊!语儿单纯,纵是有错,也是因为太爱儿臣。如果不是濮阳容有意为之,有心成全,此事也成不了。所以她濮阳容也不能独善其身!”

    长公主见儿子还在维护罪魁祸首,恨铁不成钢。

    “申屠骐!擦亮你的双眼,好好看看吧!濮阳容是什么人?矜贵不问世事的她,断不会做出此等有悖伦理纲常之事!真相如何?一查便知!”

    “母亲,此事并没有酿成大祸,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东窗事发,就按濮阳容说的,她体弱多病,不堪劳累,托语儿代劳,无可厚非啊!何况此事尚且无人知晓,母亲何必兴师动众,没完没了的!”

    “你别的本事没见长进,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见长啊!你以为太子为何早早离席?太子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因无法面对如此荒唐的局面才离去。太子把过错都归咎于己身,一直在太子府闭门思过!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本宫有意为之,是本宫不想你娶谷梁语,本宫以为日久定能生情,那濮阳容任谁看了都欢喜,你只要不是瞎子傻子,就一定能发现她更适合你!哪知你一步步将事情做绝,先是同日下聘,后是同街迎娶,你做得如此荒唐还指望人家十里红妆、风光大嫁吗?一个女子该有多绝望啊,才会不要聘礼、不要嫁妆、不拜堂、不回门?”

    长公主的一席话让申屠骐陷入了沉思!

    长公主喝了口茶说道:“回去吧!记住答应本宫的事,别再让本宫失望了,否则后果很严重!”

    “是,儿臣告退。”

    长公主对着申屠骐的背影又说道:“正室所出才能姓申屠!”

    申屠骐恍惚的离开前院并未看谷梁语一眼,谷梁语喊了几声夫君,申屠骐也未回应。

    谷梁语顿时六神无主,慌了手脚,当听到禁足佛堂一个月,抄百遍佛经时,当场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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