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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容平日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容。
今日大婚,虽没有期待,但喜娘还是给她浓妆艳抹一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身着一袭云锦嫁衣,上面是金线勾边的血色芙蓉花,宛如天边流霞,外边罩着极柔的绯色薄纱,缀着珍贵南珠的喜帕遮住了她绝世容颜。
安国公夫人看到吉时已到,却未见迎亲的队伍,问道:“时辰没到吗?怎么不见迎亲的队伍?”
濮阳容极其淡定,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会来了,春桃扶我出去吧!”
“什么叫不会来了?怎可不来?世子不来迎娶世子妃,难不成去纳妾去了?镇国公府若是胆敢做出此等事,老身必到御前状告他们宠妾灭妻。”
濮阳容拦住安国公夫人:“娘亲,无事亦无碍,全当梦一场。”
说完不等安国公夫人反应过来就朝门外走去,“哥哥在南方赶不回来,我自己走出去就行。”
春桃不忍:“小姐,新娘的脚沾地不吉利,让奴婢背您吧!”
”还能比此刻更糟吗?扶我走吧!”
“是,小姐。”春桃扶着濮阳容出了院门。
“容儿!”
“容儿!”
安国公夫妇知道原委后,撕心裂肺的呼喊,这婚不嫁也罢。
濮阳容却头也不回的坐进了喜轿。
早已安排好的下人待起轿后泼了一盆水,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意。
围观的人各执一词,惋惜声、叹息声、讽刺声,声声入耳,濮阳容坐在轿里充耳不闻,内心亦毫无波澜,抬手解开衣扣,脱掉外面的红色喜袍,露出里面粉色喜服。
“曾经矜贵清傲,不知世故,自以为避世离俗十六载,终是入了世,融了俗,受了痛!”
此刻申屠骐一身红色喜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地骑坐在一匹枣红色马上,等在一个丁字路口,这就是同街迎娶的意思。
两顶喜轿一左一右而来,申屠骐欲掉转马头之际,看到安国公府送亲队的人寥寥无几,抬得还不是嫁妆,而是镇国公府的聘礼,箱子上的封条还原封未动。
申屠骐眉头紧皱,当他决定妻妾同娶,找太子想办法时,太子曾劝他先去见一见濮阳容再决定,免得日后追悔莫及,他拒绝了。
此刻他倒有些好奇了,她是怎样的女子,竟能容别人不能容之事,做别人不敢做之事!
两顶喜轿同时到镇国公府,一顶喜轿停在大门口,一顶喜轿从侧门直接抬进府中,入了悦语阁。
喜娘递来绑着红花的喜绸,申屠骐牵起喜绸的一边,轿中下来的新娘牵起另一边,一起走进镇国公府,两边的宾客道喜声连连,一片热闹的景象。
这边由侧门进的轿子里下来的新人进了冷清的院子,坐在喜床上,新人一把扯下喜帕,露出绝美容颜,不是谷梁语,而是濮阳容。
春桃大惊:“小姐,不能摘,得姑爷摘。”
濮阳容坐到梳妆镜前,把凤冠摘下,喜服脱掉。
“不会来,不必等,春桃,我去沐浴更衣,你将屋中的丝绸都扯下来,东西都撤掉,被子也换掉,红色太刺眼,我不喜欢,除了我们的东西,其他的连同那些聘礼都让管家拿走。”
“小姐,您这是何苦?”
“唯有如此,方感不苦。”
片刻,濮阳容着一身白色里衣躺在淡粉色锦被的床上。
“小姐,东西都放在院中了,管家说等婚宴结束,宾客散了,就来取走。”
“好,你也去休息吧!我乏了,想睡觉。”
“奴婢就在耳房,小姐有事叫奴婢一声。”
“好!”
春桃吹灭烛火,走去耳房。
濮阳容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珠滚落,心中有苦,无处可诉,只能一个人在深夜里捂着被子痛哭,却怎么也不敢哭出声音。
那日,谷梁语登门求她成全此事,她毫不犹豫的应下,因为再意难平,也得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多看一眼都是偷,不属于自己的人,多说一句都是求。
相比侧院的冷清,主院热闹非凡,新人拜堂,宾客道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后申屠骐牵着新娘进了洞房。
观礼席上夜殇王宗政烁笑道:“看看世子猴急的样子!”
玖晔王宗政熠讽刺道:“那可是京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啊!能不急吗?侧院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等着呢,世子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文贤王宗政庭笑道:“好大一股酸味啊!”
“无聊!走了!”宗政熠甩袖离去。
宗政烁喊道:“五皇弟来都来了,喝杯喜酒再走啊!”
宗政庭拉住宗政烁:“别喊了,求娶之人,另嫁他人,喝什么喜酒,得喝苦酒酸酒。”
太子和玄幽王宗政晨坐在上位,目睹所发生的一切。
宗政晨:“太子皇兄,打个赌如何?”
太子摇了摇头,叹道:“看破不说破,难得糊涂。今日种种皆是孤之错。”
“皇兄何错之有?无须自责。”
“此事虽不是孤直接促成,却是间接促就。走吧!”
“喜酒还没喝呢?毕竟是阿骐的大喜之日,理应留下道喜!”
“孤当初出此下策时,曾嘱咐阿骐善待她,如今阿骐却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置所有人努力于不顾,孤怕等会见到阿骐,会控制不住揍他!”
太子转身对白虎说道:“你留下,等世子出来,带句话给世子。”
“是,主子。”白虎留下,太子和宗政晨乘车离去。
洞房里,喜娘说了一堆的祝福话,结束了繁复的礼节仪式,掀喜帕时,申屠骐握着喜称的手有些颤抖,心里有些许期待。
百花争艳的时候,京都卫负责皇宫的安全,申屠骐并没有去观礼,所以从未见过濮阳容。
申屠骐又好奇又紧张地掀开喜帕,露出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申屠骐大惊:“怎么是你?”
略带失望的表情落入谷梁语眼中。
“夫君,看到妾身,你不高兴吗?”
喜娘不明原因,拿过两杯酒,申屠骐怕被人知晓,惹出祸端,不动声色地匆忙喝下合卺酒,便吩咐道:“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吧!。”
亦山提醒道:“世子爷,外面还有很多贵客在等您。”
“知道了,本世子一会儿就去。”
待喜房中只剩他们二位新人时,申屠骐一把抓住谷梁语的手腕,厉声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可知,如果此事泄露出去,会害死本世子的,镇国公府也会被连累!”
谷梁语故作害怕地说:“夫君,你弄疼我了。”
申屠骐松开手,看到谷梁语的手腕有些红肿,心疼又愧疚地说:“语儿,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激动,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与本世子听!”
“是姐姐的主意,她说要成全你我二人。”
申屠骐不可置信地问:“当真她的主意?”
“夫君,不信我?我何时骗过你?她若不同意,这件事也成不了啊!”
申屠骐愤怒至极:“好,好的很!本世子先去招待贵客,你饿了就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是,夫君!”
梁语抬起头看着申屠骐离开的背影,邪魅一笑。
宝心慌张进来:“小姐,奴婢见世子爷不是很高兴,他没有责怪您吧?”
谷梁语冷笑道:“关我何事?他要责怪也是责怪那位正主。”
“如果濮阳小姐将实情告诉世子爷,该如何是好?”
“她不会,她一向自诩孤傲清高,断不会解释的。”
“那濮阳小姐从未出过闺阁,她的脾气秉性无人知晓,小姐为何如此笃定?”
“本小姐慧眼如炬,百花争艳那日,她是什么品性我一清二楚。”
此时谷梁语很是庆幸,那日登门求濮阳容成全今日之事。
濮阳容实在是太美了,让人看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她怕申屠骐与其拜堂洞房后,会爱上濮阳容。
谷梁语发现,濮阳容和申屠骐有一个共同点:孤傲清高。所以那日,谷梁语先绘声绘色地讲自己和世子似海深的情谊,然后再提出代替她与世子拜堂成亲,说这也是世子的心愿,求她成全。以濮阳容的性子,她一定会答应,即使东窗事发,把责任推给她,她也不屑解释。
不得不说谷梁语看人真的很准,她赌赢了。
而不明真相的申屠骐,会认为是濮阳容为了报复他,才做出此等李代桃僵之事,申屠骐会更加厌烦她。
就算申屠骐知道了真相,不但不会怪罪谷梁语,还会竭力瞒下此事。
谷梁语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得甚妙。
回到婚宴上的申屠骐忧心忡忡,左顾右看想找到太子,告知此事!
宗政庭和宗政烁端酒过来。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本王和老四敬完你这杯酒,也回了。世子表弟,妻妾同娶,注意身体啊!哈哈哈……”
“谢文贤王,谢夜殇王,”申屠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送走二位王爷,白虎上前躬身抱拳:“世子爷!”
“白虎?太子表哥怎么走了?”
“太子殿下让属下带句话给世子爷?”
“什么话?”
“凡事向心而行,后果自担!”
申屠骐皱眉:“太子表哥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酒过三巡,宾客散去,申屠骐酒后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样心高气傲的女子,竟不屑与他堂堂镇国公世子拜堂成亲,甚至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都拱手让人。
申屠骐借着酒劲,直奔侧院而去!
长公主拦在半路,以为他今晚要宿在谷梁语院中,不怒自威道:“就知道你会犯糊涂!”
随后苦口婆心劝道:“骐儿,今晚是新婚之夜,妻妾同娶本就已经踩在刑罚的底线了,你若今夜宿在妾室房中,被有心之人知道,镇国公府都会被你牵连!你可知外面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母亲求你了,濮阳容亦是无辜之人,就算你不喜欢也请你善待她,给她世子妃的体面,之后都随你意,可好?”
申屠笑骐笑了:“哈哈哈……好!听母亲大人的,本世子一定给她体面,大大的体面!”
“亦山,世子醉了,扶世子去世子妃房里。”
“这可是母亲吩咐的,您可别后悔!”
长公主看着儿子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点私心,竟害了无辜之人。
“但愿骐儿初心未泯,能真心善待濮阳容!”
申屠骐被扶回喜房,看着房门,知道里面坐着自己的心上人,竟生不出一丝喜悦,反而烦躁不安。
申屠骐觉得是酒喝多了所致,便先去净室沐浴更衣。
回来时,只见坐在大红喜床上的谷梁语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不盈一握的腰肢。
这是谷梁语专为新婚夜订制的寝衣。
谷梁语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申屠骐。
“夫君!”
声音极具诱惑,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笑一颦都牵动着面前男人的神经,血气方刚的申屠骐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把搂过谷梁语,吻上她的唇,将她压倒在喜床上!
谷梁语满脸潮红,妩媚至极。
燥热的屋子,低垂的红色纱帐,里头弥漫着浓浓的喘息声,呻吟声!
床上的凌乱不堪,床下散落一地的衣服,将夜诠释得暧昧而深沉。
二人折腾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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