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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语禁足一月之期已过,还需禁足十日。
谷梁语心急如焚,生怕二人日久生情,圆房有孕。那她将永无翻身之日。
有的人运气来了,连老天都帮忙。经过五日的冥思苦想,谷梁语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这日,谷梁语装晕倒在佛堂,被人抬回悦语阁,府医诊脉,居然有喜了!
今日,申屠骐早早从京都卫下职,因为他想和濮阳容重新谈谈。
春桃阁。
濮阳容正坐在院中看落日,夕阳的余晖撒在她的脸上、身上,好像给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环,美得令人沉醉!申屠骐缓步坐到濮阳容身边,试探地牵起她的手,极其温柔地说:“容儿,我们谈淡可好?”
这一次濮阳容没有抽出手,与他对视:“好!”
“过往人生,我如在大漠中奔走,于无垠的海中漂流,而你……”
宝心突然闯进院中,跪地说道:“世子爷,世子侧妃有喜了,您快去看看吧!”
申屠骐猛地站起身,“什么?你说什么?”
“恭喜世子爷!侧妃有喜了!”
申屠骐急忙离去,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濮阳容一眼。
濮阳容整个人如同被人浇了一桶冰凉的水,透骨的寒意渗入骨髓,盛夏的傍晚她却感觉寒冷,好冷好冷,马上就要结成霜、冻成冰了!
濮阳容跌跌撞撞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他曾躺过的地方,有他的味道,濮阳容贪恋地钻进被里。
就容我放纵这一次吧!
申屠骐赶到悦语阁,问府医:“侧妃当真有喜了?”
“虽然月份尚小,才月余,但老夫确定是喜脉,绝对不会错。”
“此事先不要声张,下去吧!”
大夫走了,屋中只剩申屠骐和谷梁语。
“夫君,我们有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我好开心好幸福啊!夫君,你高兴吗?
申屠骐心里很慌乱,心想: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暗中监视的人并未全撤走,如果让其知道妾室先于正室有孕,后果不堪没想!母亲也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的,还有濮阳容怎么办?刚刚走得急,她会难过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啊?
“夫君!夫君?”谷梁语拉住申屠骐的手摇了摇。“夫君,你不开心吗?你不喜欢孩子吗?”
申屠骐看着脸色惨白的谷梁语心生不忍,现实太残酷,他怕她承受不住,只好暂时隐瞒,另想办法。
“没有,我很开心。只是有些累了,宝心照顾好侧妃。”
“是,世子爷”
“语儿你安心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谷梁语挽留的话还未说出口,申屠骐便落荒而逃。
春桃阁。
春桃见濮阳容躺在床上,被子盖过头顶,担心地问道:“小姐,这么热的天你怎么还盖这厚的被子?生病了吗?奴婢去找府医过来。”
“不必了!”
濮阳容从被子里钻出来,香汗淋漓。
“春桃,我去沐浴,让管家来把世子的东西都搬走吧。把床单、棉被都换掉。”
“小姐,世子爷不来了吗?”
“以后都不会来了!”
濮阳容沐浴完,回到房间。床已经焕然一新,躺在床上,吩咐道:“吹灭烛火吧!”
“小姐,晚膳也不用了吗?”
“不用了!”
春桃吹灭了烛火,退出屋子,关好门。
濮阳容闭上双眼,眼泪再次汹涌,世上最残忍的不是毫无希望,而是给你希望,在你满心欢喜的时候又让你绝望。
在《人间失格》中有这样一段话,特别适合此刻的濮阳容:
真的能避开猛烈的欢喜,那么自然就不会有悲痛来袭。我曾尝试绕开生活中的那些悲痛,却也错过了很多欢喜。倘若真的无从避免,倒不如去享受那些顽固的欢喜。仅仅就在一夜之间,我的心早已判若两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走时却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原来,他的来过只是教会了我爱,也只给我一场空欢喜。
余生凄凉如诗云: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申屠骐再次回到春桃阁,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院中漆黑一片,主卧那盏灯没有亮,那里的人也没有等他。
来到窗边,背靠窗户。望着天上的明月,短暂且美好的时光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张绝色容颜
“容儿,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还愿意听吗?让我说完可好?
过往人生,我如在大漠中奔走,于无垠的海中漂流,而你跨越万重山川而来,此后黄沙漫漫终有尽头,风雨漂泊都能归舟,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想说什么。此时我却已经失去说出来的资格了。”
我爱你,虽然只有三个字,但很多人花尽毕生的勇气,都没有说出口。我爱你,仅有的三个字,却让很多人隔着千山万水!
申屠骐闭上眼睛,眼角一滴泪滑落!
申屠骐静静地站了好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申屠骐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书房,他不知道的是仅一窗之隔,濮阳容陪他站了一夜。
申屠骐在书房一直坐到早晨,宝心慌忙求见:“世子爷,救救侧妃吧!”
“发生了何事?”
“回世子爷,长公主在悦语阁,赐了一碗堕胎药给侧妃!”
“什么?”
申屠骐起身匆忙跑去悦语阁。
长公主端坐在上座,谷梁语跪在下首,哭得梨花带雨。
“长公主殿下,妾身腹中是世子的血脉,是您的亲孙儿,求求您了,留下他吧!”
长公主冷漠开口:“留下?为了一个贱妾之子,置镇国公府于死地?你的孩儿真矜贵啊!恕镇国公府要不起!”
申屠骐进屋跪在谷梁语身边:“母亲,给儿臣一点时间,儿臣定会想出万全之策。”
“不必麻烦太子了,说破大天去,此子也不能留。”
“母亲,那是儿臣的血脉啊!”
“自古只有正室所出,方为正统!给你两个选择:去子留母,母子皆弃,你自己选吧!”
谷梁语已经吓傻了,竟不知长公主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念骨肉亲情!
申屠骐转身蹲在谷梁语面前说道:“语儿,听话,喝了吧!”
“不,夫君,这是我们的孩子啊,留下他吧!”
“语儿听话,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夫君?夫君!以后真的还会有吗?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儿,不要他了吗?你不要语儿了吗?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谷梁语以死相逼。
长公主催促道:“别怪本宫狠心,此子来得不是时候,唯有打掉孩子,方成永绝后患!别挣扎了,赶紧喝了它!”
长公主一个眼神,红梅将药碗端至谷梁语面前,谷梁语将药碗打翻在地,跪爬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殿下,如果世子与世子妃永不圆房,我腹中孩儿就是世子唯一骨肉,就是镇国公府唯一血脉!妾身知道你们怕世子担上宠妾灭妻的罪名,我们可以对外谎称世子妃有孕,等孩子出生就养在世子妃膝下,妾身愿意的。”
“等会儿,谁说世子和世子妃不会圆房?他们早就圆房了,收起你那移花接木的老把戏吧!”
“不可能,世子绝不会与她圆房的!夫君?夫君,你说话啊!”
长公主紧紧盯着申屠骐,自己的儿子怎会不了解,那躲闪的眼神,长公主就知道谷梁语说中了。
“那这孩子更留不得了,红梅,再熬一碗,不喝就打出府去!”
“母亲,儿臣求您了,给儿臣一点时间,儿臣会处理好!”
濮阳容从外面进来,看到申屠骐的样子很心疼,镇国公刚刚找过她,拜托她过来帮帮申屠骐!她无法拒绝。
谷梁语看到濮阳容,跪到她面前哭求:“姐姐救救我,救救世子的孩子,我们明明真心相爱,你却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抢走了我的夫君,现在又来夺走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啊?”
谷梁语疯了一样,字字诛心,申屠骐扶起她,温柔地说道:“语儿,别闹了,与容儿无关!”
“容儿?你终究是爱上了她,夫君你不要我了吗?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吗?难道你要背弃桃林之约吗?”
申屠骐想起桃林两次承诺,觉得这些时日确实亏欠谷梁语良多。
“怎会忘呢?夫君都记得,夫君要你,也要我们的孩子,你怀着孩子呢,别太激动,听话,安心坐在这里,一切有夫君在呢!”
申屠骐将谷梁语扶坐在椅子上。
桃林之约,原来不只是我!
濮阳容心中满是苦涩,终究是错付了,真心错付,换得大彻大悟,幸好那句“还记得桃花源之约吗?”没问出口,否则不仅卑微了自己,还会体会到满盘皆输的失望。
濮阳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故作坚强。上前跪地:“母亲,儿媳体弱多病,不能有子嗣,恐无法为镇国公府开枝散叶,留下侧妃腹中的孩子吧!”
长公主三人犹如雷轰电掣般惊呆了!
申屠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好像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似乎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失语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失望地看了一眼申屠骐,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无奈的甩袖离开。
濮阳容站起身随后离开,申屠骐抬腿欲追,被谷梁语拉住衣抽!
谷梁语捂着肚子喊道:“夫君,好痛。”
申屠骐担忧极了:“宝心去请府医,语儿,夫君先扶你去床上休息。”
“夫君,好痛啊!”
申屠骐打横将谷梁语抱起,谷梁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眼神尽是狠毒之色。这个孩子是她抢世子妃之位最后且最有力的筹码,不容有失。
安顿好谷梁语,申屠骐出府去了宗政晨的王府,什么也不说,就是猛灌酒。宗政晨也不问,就陪着喝。
宗政晨也受挫了,前些日子去宣平侯府提亲被拒,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脸面尽失。整日在府里借酒浇愁,来了个伴,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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