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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安看了她一会，才慢悠悠吃起被顾荨啃过几口的鱼肉，面上有几分怅然。
“是我不好，害的你跟着我受苦，这比起你在皇宫差的太远了。”
提起皇宫，顾荨脑海里浮现出孟玄烨的身影，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离开皇宫了。
生气的模样应该很有趣吧？
顾荨兀自甩开脑子里关于孟玄烨的种种，认真回答沈煜安：
“皇宫啊，确实很好，但是皇宫没有你，所以别的都不重要了。”
干粮吃着有点噎，顾荨拧开水壶，咕嘟咕嘟喝下大半瓶水才压下去。
“我知道皇宫令很多人趋之若鹜，但我只向往自由，向往大海，还有……”顾荨眨巴眼睛，“向往跟煜安哥哥待在一起！”
沈煜安轻笑，“和我在一起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我喜欢跟你待在一起，你身上有令人安心的气味。”
“什么气味？”
“嗯……很沉稳的气味。”
顾荨说的是事实，从她第一次闻到沈煜安的味道时就很喜欢，那是一种舒缓醇厚的感觉，没有太多花哨的气息，似茶似酒，与自然相接。
“哦？我怎么闻不到？”
“你自己当然闻不到，只有我才可以。”
顾荨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桀然一笑，忽而凑近了沈煜安嗅了嗅。
竹叶缝隙的阳光照亮了顾荨半边脸庞，让她犹如生于光明的仙子。
冰蓝的眼瞳澄澈一笑，波光粼粼。
沈煜安知道他的小鲛人是极美的。
他心神一晃，不自然地动了动唇，视线停留在顾荨莹润的红唇。
他想亲吻他的小鲛人。
顾荨知道沈煜安在看什么，也猜到他心中所想。
她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歪着脑袋看他。
“煜安哥哥看我的嘴做什么？”
沈煜安猛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红着耳朵开口:
“顾荨，我……可以吻你吗？”
他有些不敢看顾荨。
他看过敌寇的眼睛，野兽的眼睛，甚至也敢光明正大地与陛下对视。
此刻却在一个小姑娘温柔的视线下变得手足无措。
小姑娘是他喜欢的小姑娘。
想到这，沈煜安心里软成一片，像是只身漂泊的人终于找到了归宿。
没有听到顾荨的回应，他的心几乎凉了半截。
脸颊上忽然传来绵软的触感，让沈煜安呼吸一滞，低落的心又陡然跃起。
顾荨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啄吻一下便退开，声音不轻不浅萦绕在他耳边：
“怎么不看着我？不是要吻我吗？”
丝丝甜蜜溢出胸腔，沈煜安转过头，垂眼望着顾荨。
她眉眼柔和，眼睫轻颤，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
此时一只手撑在青石面上，轻轻仰着头，是方便他亲吻的角度。
他的小鲛人以这样的方式回应了他的心意。
世上最美好的事大抵不过心意相通，沈煜安想。
不再犹豫，他托着顾荨的脑袋覆了上去，含着她的下唇吮了吮。
轻轻研磨辗转，温柔而克制，如他这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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