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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玄烨的追查紧随其后,严密且迅速,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不仅如此,有了这些线索,孟玄烨还根据对沈煜安的了解,排除刻意混淆视听的路线,摸索出他们真实行进的方向。
目的地已经暴露,被搜查军队追赶是必然的,孟玄烨下了死令,带回顾荨,不计沈煜安生死,这般便免不了一场殊死搏斗。
好在沈煜安从小在军营训练,武艺高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剿,几次带着顾荨死里逃生。
接连不断的追杀,不是次次都能全身而退的,总会留下大大小小的伤,虽不致命,但长此以往也让他身心俱疲。
皇宫内。
孟玄烨拿着地图皱眉沉思许久,随后提起笔勾勾画画,排除掉他们必然不会去的地方,最终在城池外一处山脚下画了个圈。
他叫来禁军统领,举起地图吩咐道:
“连夜去玉山东处山脚,他们一定会在那附近,务必在他们离开前抵达,一举围剿。”
“遵命!”
禁军统领起身准备离开时,孟玄烨起身叫住了他:
“等一下,朕同你们一起去,朕要亲自把顾荨带回来。”
“是!”
孟玄烨盯着地图上的圆圈,目光如炬,胜券在握,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笑。
山脚小屋。
沈煜安和顾荨还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这段时间,顾荨的身体越来越差,人也消瘦了许多,中途还病过几次,沈煜安看在眼里,心如刀割,比他自己受伤还痛苦。
他曾冒险进城去买了海鱼,又买了些滋补的药品,希望能让顾荨好一点,可依然无济于事。
娇贵的鲛人,先是离开了原本的生存故地,又离开了皇宫的娇养,在逃亡奔波中一天比一天虚弱,岂是三两天能补救得回来的。
沈煜安时常看着顾荨躺在床上沉睡,眉头紧蹙,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煎熬。可她第二天醒来什么也不说,笑着面对他。
沈煜安开始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顾荨会变得这般虚弱,他不论如何也不会冒险带她离开的。
他站在门外望着山发呆,山风吹得他心烦意乱。
也许顾荨待在孟玄烨身边才是对的,至少这样她能获得安稳和平静,也能保住一条命。
只要能看着顾荨幸福平安,别的都不重要了。
许氏看沈煜安在门外站了太久,顾荨从床上起来唤他:
“煜安哥哥。”
沈煜安连忙进屋,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满脸紧张。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
顾荨笑着摇摇头,靠在他身上安慰他。
“我没事,我都已经好了。你站在外面那么久,在想什么呢?”
顾荨的脸上依然苍白如纸,不见血色,眼中含着病态,没什么精神。
沈煜安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斟酌再三,还是把他心中所想的都告诉顾荨。
“顾荨,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很久,也许……”
沈煜安顿了一下,心疼的抚上顾荨苍白的小脸,面露不忍,最终咬咬牙说出后半句:
“也许你应该回到孟玄烨身边的,你跟着我奔波逃亡,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连我自己尚且难以维稳,又如何让你平安?”
“煜安哥哥,你……”
沈煜安垂下头,掩住眸中的伤感与挣扎,扣着床板的手轻轻颤抖。
“我真的舍不下你,但我,但我更想看你幸福无忧。”
顾荨十分清楚他的内心纠葛,空气中飘荡的食物的气息,就是那种复杂而浓烈的情感。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看着沈煜安眼睛里染上悲戚,又逐渐盈满泪水。
顾荨明白了,沈煜安爱她,但他不愿让他的爱人成为束缚爱人的枷锁,伤害爱人的白刃。
即使与爱人分别,惟愿她安。
原来这就是他的爱,是奉献与舍取,甚至是内耗。
孟玄烨反之,他的喜爱是占有,但他偏执的同时也将自己画地为牢,满心满眼已经容不下其他,在不知不觉中被爱人驯服。
他为人偏执,顾荨的一次背叛,也深深地刺激了他的情感,复杂程度比起沈煜安有过之而无不及,接近饱和。
两种美味触手可得,只差最后一丝点缀,便可进一步采撷。
是时候挑选最满意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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