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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宵夜局，重头戏是叙旧聊天，餐桌上的夜宵，基本没有几人动筷。晨曦和许久不见的两人聊得火热，那些曾经的过往，段北澜插不上话。
何况，他的注意力，还在景琛的衣服上。正巧得了景琛出去抽烟的空隙，他也跟了出去。
两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吞云吐雾，段北澜缓缓吐出一口烟，“这衣服，看上去不错，哪里买的？”
景琛正吸了一口烟，闻言一怔，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这衣服很普通呀，哪里看出来不错的。
他弹了下烟灰，才道，“不清楚，曦曦给我买的。”
“哦，不过这衣服看起来，似乎不太适合你。”
景琛赞同的点头，的确，他也觉得那些衣服都不太适合自己，但是晨曦既然给他买了，他也不好意思不穿。
一开始穿着，还有些别扭，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
“还行吧，毕竟年纪大了，是该换换风格。”
年纪大了？这四个字真是刺耳！
段北澜不着痕迹地熄灭了手中的烟，转身回了包房。
景琛看了眼手里，还剩半根没抽完的烟，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他说错什么了吗？怎么抽一半就走了？莫名其妙的。
段北澜一进包厢，便听见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渐渐而落，他听见女人释然的感慨。
“当年若不是你们，我恐怕早就退圈了哦。”
谭茹不在意的挥挥手，“说这些干嘛，你实力在那儿，就算我们不帮你，你也能行。不过说真的，你当时年纪那么小，怎么就想着当模特。”
晨曦浑不在意的一笑，“谁还不是个追梦少女了。”
谭茹听了，哈哈直笑，“没错，我跟你们说，她当年签进来的时候，才17，还有一个月才18。未满18，签约是要监护人授权的，这丫头不知道从哪请了个临时工，骗我们老板，说是她爸。”
众人又是一阵笑，这次换晨曦羞臊的摆手，“好汉不提当年勇，别说了，来，喝酒。”
梁染安也笑着接话，“得亏她当年，骗了你们老板，不然，她想解约，还没那么容易呢！”
说起这个话题，阿杰和谭茹都有些感慨，阿杰喝了口酒，甚是惋惜，“还是老葛没眼光，他当年若是肯花力气捧你，后来也不至于倒闭。”
提起第一家公司，晨曦没有多少的感情，她只是浅浅一笑，“各有缘分，不必强求。”
不过是多年前的往事，大家只是追忆往昔，并没有太多感触。反而是段北澜，他未曾经历过那段时光，听他们侃侃而谈，竟有些惋惜。
年少的惠晨曦，应该也如那日，在麦当劳里见过的少女一样，对生活的充满希望，怀揣一心梦想，想要博一个锦绣前程。
可惜，梦想折戟沉沙。
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回到八九年前，见一见，在t台上，风华正茂的惠晨曦。
酒过三巡，阿杰突然说，“晨曦，当年你那个外教，叫什么来着，纪什么来着？”
“纪恕。”景琛恰巧进来，适时提醒。
阿杰恍然，“对，就是他，我前两天还见到他了，想不到他家里这么有钱。”
晨曦三人均是一怔，相互看一眼，眼里全是迷茫，“有钱？不会吧，你不会是认错了吧？”
阿杰肯定地拍桌子，“怎么会，就是他，我还和他说话了呢！就前几天，他表妹的婚礼，喏，我手机里正好有底片，我找出来给你看看。”
于是，他一顿翻找，还真找出照片，给大家传阅。
晨曦看着照片，忽而想到，段北澜曾说过，纪恕花了大价钱，买了绿地华泽的公寓。
那公寓差不多要二千万，普通家庭根本买不起，难道，他家里真的很有钱？
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还真一点都没看出来！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好久都没联系了，就算以后再见，也是那种熟悉的陌生人。
阿杰还在那里形容，婚礼有多么盛大，嫁妆有多么多。
惠晨曦没有兴趣听，便轻轻碰了碰身边的段北澜，询问道，“纪恕家里，真的很有钱？”
她不是无的放矢，当初两人因为纪恕还吵了一架，段北澜肯定让人调查过他。
段北澜眼皮都没抬，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晨曦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理他，看他慢条斯理的，吃得欢。心中有只小魔鬼，在疯狂地吐槽：吃吃吃，吃那么饱做什么！饱暖思淫欲，消化过后，只剩一脑子废料！
夜宵局并没有持续很久，不过两个小时，大家就散了。临走时，谭茹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晨曦看在眼里，却也没多问，她隐约有些猜测，谭茹多年不回国，这次回来，恐怕不仅仅是回来看看朋友这么简单。
更何况，她们的交情，还没好到，需要远渡重洋来叙旧的程度。
众人四散而归，晨曦这一晚上，转了三场酒局，再加上生理期，人困乏得不行。一上车，她就靠在段北澜的肩头，闭着眼睛假寐。
她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却听见男人冷心冷肺地质问，“惠晨曦，你给我买的衣服，都去哪了？”
晨曦心里一惊，瞌睡瞬间就不见了。可她还是闭着眼睛，装作困倦的样子，昧着良心说谎，“哦，你不要，我就退掉了。”
“退了？还是……送人了。”
晨曦只觉得背后汗毛竖起，颇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她又觉得自己心虚的没有道理，明明是他不要的，送人还是退货，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心中的小火气腾腾直冒，也不装睡了，瞬间扑腾着坐正身体，横眉冷竖，“都是你不要的，我怎么处理，跟你有什么关系！”
段北澜回眸看她，车内灯光昏暗，晨曦一时间，竟然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二人就这样互相对视，谁也没有动作，空气有一瞬间凝固，就连司机都感受到了尴尬，默默地放开了车内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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