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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问道：“莫非，父皇一怒之下将淑妃打入了冷宫？”
万俟临渊点额，“的确，自先皇遇刺那日后，淑妃就被打入了冷宫，那时，万俟笙才不过两岁，离了母妃便交由嬷嬷照料，因着淑妃是罪妃，母子俩不得相见。”
万俟舒眼帘一垂，倒是个可怜的孩子。
而宫里这样的事儿数不胜数，也是可怜不过来的……
“接着呢？”万俟舒又问。
这般听下来淑妃的遭遇与那些大臣并无联系，万俟笙突然祭拜也仿佛是一时兴起，莫非，她猜错了？
万俟临渊掀开薄唇，“照理说淑妃被打入冷宫这件事已然平息，可夜里，先皇后突感全身刺痛，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像是中了邪。”
万俟舒皱眉。
先皇后，也就是他们的母妃……
“总觉得接下去的剧情不太简单呢。”万俟舒嘟囔了一声，随即紧抿唇瓣。
“确实如此。”万俟临渊觉得口干，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双眸黑沉沉的，似乎对这种宫闱之事唾弃的很，“钦天监再次推测出是冷宫那位在作祟，先皇震怒，带着宫人连夜进入冷宫，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了一个遍。”
万俟舒听的头大，不由嗤笑，“不会是找出了什么厌胜之术的娃娃吧？”
万俟临渊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点额，“找出了两个娃娃，一个是属于先皇后的，另一个是属于先皇的，先皇后的娃娃上被扎满了细针，先皇的娃娃上并没有被针刺穿的痕迹，先皇怒不可歇，将淑妃打入天牢。”
万俟舒：“……”
渣男！
整个就是一部关于淑妃的悲剧史。
万俟舒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听得脑壳疼。
万俟临渊稍缓片刻，又道：“过了些日子，钦天监还有其他几位大臣联名奏书，让先皇把淑妃烧死，说只有把妖女祭祀给上天，北国才能得到太平，若逆天而行北国必将大乱，先皇也会流血而亡。”
万俟舒拧眉，依照她父皇的尿性，定然将淑妃活活烧死，祭天了吧。
“淑妃她，最后被烧死了吗？”万俟舒张了张唇，轻声问。
万俟临渊摇摇头，“只能查到这里，接下去的事便查不到了，像是被有意封锁了起来，“淑妃”这个名头也成了宫中禁忌，极少有人提及，旁人也只知她是病死，再深的，便挖不出来了。”
万俟舒轻敲桌案。
因着淑妃是传说中的妖女，才被封锁了消息吧。
“既然有意封锁，那定然是被活活烧死了。”万俟舒沉声，“这般血腥的事儿，父皇又怎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肯定藏着掖着。”
万俟临渊垂眸，眸光微沉。
万俟舒又问：“那参与这件事的钦天监，还有联名上书的大臣们，可知道具体是谁？”
“不知，这方面的信息太少了。”万俟临渊眼帘垂了垂，又抬眸道：“不过，那位钦天监在几年前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万俟舒眸光微动，有些好奇。
万俟临渊将茶盏放下，沉声，“年龄大了，在告老返乡的路上遭遇了山贼抢劫，遇害了。”
万俟舒顿了顿，这钦天监也太倒霉了吧，都告老返乡去享受天伦了，就被山贼给弄死了？
怎么感觉那些山贼不一般呢？
“确定真是山贼吗？”万俟舒看着外头金灿的阳光，暖暖的，照进眼睛里却驱散不了里头的微凉，“过分的倒霉和巧合，怕是添着好些不对劲吧。”
万俟临渊道：“当时我在打仗，钦天监这件案子不是我的经手的，听他们说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里，有好些穿着山贼服饰的人，所以，被认定是山贼结案了。”
“就算穿着山贼服饰，也不一定真是山贼吧。”万俟舒嘟囔一声。
万俟临渊说道：“有这个可能，只是事情过了许久，我们也没见过现场情形，倒是不好查了。”
万俟舒下意识点额。
古代不比现代，像这种陈年旧案，在没有卷宗监控的情况下，真是挺难查的。
许是看出了她脸上的郁色，万俟临渊又道：“我会再叫人去查，主要查查钦天监，还有联名上书大臣的名单。”
万俟舒扬唇，眼里布满笑靥，“又得麻烦皇叔了。”
“不妨事。”万俟临渊道：“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缘由……”
万俟舒微顿，随即又是笑开了。
想来，他也觉得万俟笙有些奇怪吧。
万俟临渊环顾四周，忽而发现一方被打开的锦盒，里面放置着一把羽毛扇子，扇子上的羽毛精美，扇骨也是用上等木头制成。
怎么看都是极好的物件儿。
万俟临渊只是看了几眼，便将目光收回，没有多嘴去问。
万俟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说：“这是前几日我给万俟笙做的羽毛扇，他拿了金缕衣给我，这把羽毛扇算是回礼。”
“没送成？”万俟临渊问。
万俟舒将羽毛扇取出，放在手中把玩，道：“去时就看见了地上的黄纸，又问了宫人说是万俟笙不在，我就端着羽毛扇离开了。”
万俟临渊听后，轻轻应了一声，没怎么说话，屋子内的气氛也一下变得沉默下来。
彼时，孤狼步履匆忙而来。
见到她们之后，他跪卧在地，道：“主子，属下在皇城外的一片森林中发现了几具尸体。”
听到孤狼说的，万俟舒的指尖轻轻一颤。
皇城外的森林？
不正是前几日他们与前朝人会面，拿假部署图的地方吗？
那里人迹罕至，如今突然出现尸体，与前朝人可否有什么关联？
万俟临渊同样想到了这点，出声询问：“死的是些什么人？死了有多久？”
孤狼道：“死了大概两三天了吧，根据属下的再三确认，死的那些应当是前朝人，尸体有三具皆是年轻男女，他们身上还有被猛兽撕裂的痕迹，鲜血横流，血肉模糊，死相极为惨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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