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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白日看到的东西，绿俏心有余悸。
万俟舒将毛巾挂好，看了她一眼，道：“你若是害怕，可以回皇宫里。”
闻声，绿俏立刻摇头，满脸都是不肯，“公主，奴婢是不会回去的，奴婢说过要帮公主排忧解难，是不会退缩的。”
见她这么执意，万俟舒也没有再说什么，片刻后她随便叮嘱了一句，“快点睡吧，近日都要寻找瘟疫源头，肯定不会像游玩一般舒心有趣，定然是很累的，你得保持体力才行。”
见公主不会赶自己离开，绿俏轻笑了一声，小脸红扑扑的，她拉开被子躺下，只留下一双水润润，充满笑意的眸子在外头。
待到绿俏已经熟睡，万俟舒才从塌上翻起，她走到房门外，头顶的月华流泻而下，她站在月华下轻轻吹奏一曲驭兽曲。
耀红的衣袍伴着黑色秀发一齐飘散在冷风中，万俟舒就像没察觉到冷意一般，静静吹奏着，悠扬的笛音好似月色下的一缕轻纱，轻薄，宁静，缥缈，仿佛一伸出手就会消散一般，却又好听朦胧。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阵叫声响起。
“吱吱吱——”
“吱吱吱吱——”
像是某种动物的，由远及近，数量惊人！
万俟舒一边吹奏，一边朝声源处的地方望去，只见无数黑色老鼠甩动着长尾巴，迈动着小短腿跑过来，一双双黑色的绿豆眼在黑暗处闪动着亮光，远远看着有些诡异，待到黑色老鼠们来到光影下，它们眼中诡异的亮光才没那么明显了。
“吱吱吱——”
黑色老鼠们停下脚步，并仰起头，眼神崇拜地盯着万俟舒。
万俟舒同样垂眸盯着它们，黑色老鼠长得有些贼眉鼠眼，可露出崇拜眼神时倒是乖乖巧巧，丑萌丑萌的。
“大人，你唤我们来，是有要事要吩咐吗？”
“大人，你是想让我们帮你偷食物吗？那你可就找对动物了，我们最擅长偷食物了呢。”
“不光是食物，大人如果没有银两花了，我们也能帮大人偷来。”
老鼠们仰头，眸中泛起坚定的亮光，颇有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味道。
万俟舒：“……”
贼溜溜的，还有点儿可爱。
万俟舒轻咳一声，这才说起正事来，“这几日城镇内爆发瘟疫，你们这群小老鼠中有没有突然状态不是很好的小老鼠？”
闻言，小老鼠们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万俟舒又道：“就是有没有染病的小老鼠？与平时不太一样，稍稍有些不好的症状？”
小老鼠们凑在一起，再次嘀嘀咕咕起来，片刻后它们才扬起头说道：“大人，我们好像明白你在说什么了，近日，的确有些与平常不一样的小老鼠，它们比平日狂躁，还特别喜欢咬东西来磨牙，狂躁过后，它们四肢变得虚软无力，食欲也不加，近些日子以来已经死了好些小老鼠了。”
说到最后，小老鼠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很伤心。
万俟舒刚亮起的眸子，骤然暗了下去，听到它们说死了好些小老鼠，她心头微酸。
她唇瓣微张，却什么话都没说出。
小老鼠们哀怨了一阵，突然又变得轻快爽朗起来，“没关系，我们小老鼠的生育能力可强了，日后又会生出好多好多幼崽的。”
万俟舒听后，心里也没那么酸了，她问道：“染病小老鼠中，可还有存活的？”
听到它们这般说，万俟舒基本可以肯定瘟疫源头就是这些老鼠了。
它们染了病，又因为狂躁想磨牙，便跑进城镇来偷偷咬人，瘟疫就这样传播了……
小老鼠们刚想说没有存活的了，可突然一只小老鼠四肢泛软，直接晕倒在地，那症状和死去的那些一模一样。
小老鼠们眼眸瞪大，惊恐万状，“大人，它，它晕倒了……”
“它平日里健康的能吃下好几块糕点碎屑，怎么就晕倒了？”
“大人，它是不是要死了？”
小老鼠们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哭一般。
万俟舒安抚了几句，又看到突然晕倒的小老鼠，那应该是只染病老鼠，瘟疫源头。
“我也说不准，不过我们那儿有神医，若是它能撑到神医来救治，应当是能存活的。”万俟舒启唇，用树枝挑起小老鼠，将它放置在干净器具中，“眼下，我们要看看它到底染了什么病，这样你们，和这城镇中的人都能安全。”
小老鼠没听懂，却仍旧崇拜地盯着她，“大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信你！”
万俟舒朝它们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若是有别的情报，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小老鼠们齐齐应声。
离开的时候其中一只小老鼠转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跟着别的小老鼠消失在黑夜中了。
翌日。
器具中的染病小老鼠仍旧昏迷不醒，万俟舒将器具交给燕无忧时，如愿看到他们微怔，却又带着惊诧和担忧的眸光。
尤其是万俟临渊他阴着脸，沉下声，“你竟瞒着我，去抓老鼠了？”
万一无意间触碰到染病老鼠的身体，岂不是也会染病？
“无妨，我很小心的。”万俟舒掀开红唇，小脸被遮着，可那双眸却潋滟如骨，英勇无畏，“皇叔不必这般担忧。”
万俟临渊气得拂袖，“若真有事情发生，你连哭鼻子的机会都没有。”
万俟舒吐了吐舌头，又转头看向燕无忧道：“燕无忧，这是只染病老鼠，我怀疑城镇的居民是被染病老鼠咬了之后，才感染瘟疫的。”
燕无忧一眼就看出了这只老鼠的不对劲。
“确实有这个可能。”说着，他拿金针刺入染病老鼠的小腿，从中取出一些血液来。
染了病的血有些暗沉，没那么鲜红。
燕无忧将血放入一个器具中，慢慢琢磨。
万俟舒与万俟临渊站在一起，静静看着，彼此都没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无忧才终于抬起头。
万俟舒见此，立刻开口询问，“如何，这是不是瘟疫源头？是否能调配出治病汤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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