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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随了舒舒吧。”万俟润听后，笑着感慨一句，“舒舒她不也时常是如此调皮，什么话都不听的吗？”
听到他说起万俟舒，冷?牙稍愣片刻，便也很快释然了，她笑起道：“确实有些像长公主，然后长大了定是个活泼动人的孩子。”
“是啊……”万俟润呢喃一声。
见他眉宇间似有心事，冷?牙将拨浪鼓放下，不由询问：“陛下眉间沉郁，好似有心事，若是可以，陛下可将心事告知臣妾，臣妾愿为陛下解忧。”
万俟润看向冷?牙，唇瓣蠕了蠕才是开口道：“朕发觉，近日舒舒与皇叔走得近，关系似不同寻常。”
“可朕实在不知，往日舒舒一见皇叔便想老鼠见了猫怕极了，何时，与皇叔关系这般好了。”
说到最后，万俟润咬唇，眸间是止不住的困惑。
“陛下是觉得长公主与战神之间，似有情意？”他说得委婉，可冷?牙却能听明白。
万俟润抿唇不语，倒像是一种默认。
冷?牙又道：“臣妾初来北国时，便是见到战神与长公主站在一起，两人皆是光风霁月之人，站在一起极是般配，长公主又时常与战神一起涉险杀敌，肯定也互相扶持，互生情绪并不稀奇。”
万俟润下意识抓紧腿上布料，眼中并未露出冷霜之意，可眸底却是幽沉的。
“况且，战神因战功赫赫才被赐名，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冷?牙轻拍着怀中小丫头，小丫头揉揉眼睛，没一会儿便睡了去，“战神并非万俟皇室之人，与长公主一起并无不可，而且战神尊贵，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长公主吧，陛下，又是在忧心什么呢？”
“你觉得，他们两人相配？”万俟润紧盯着她，眸中的冷沉并未浮现。
冷?牙点额，“臣妾第一眼见时，便是这样认为的。”
见他不语，冷?牙微愣。
这是，不同意战神与长公主在一起？
为何？
是怕功高盖主，取了长公主后更甚，心里害怕？
可他明明是极为信任战神的……
冷?牙敛下眉，不动声色，许久后轻唤了一声，“陛下？是臣妾，说错什么了吗？”
万俟润道：“冷妃并未说错，皇叔与舒舒，确实相配……若舒舒喜欢，朕自然不会阻挡……”
说罢，他再次抓紧腿上布料，极好的锦缎上瞬间出了折叠印子，变得皱巴巴，有些难看。
万俟润顾不得这些，垂眸时，眼里划过一道暗芒冷色，恍如尖刀一般锐利。
相配吗？
呵……
*
翌日。
是个艳阳天。
阳光将四处照亮，四处暖意纷纷，又有桃花瓣落下，将城中染得一片樱粉。
两人昨日就说好要去浣纱馆一探，如今天气晴好，正是个出去的好时候。
万俟舒道：“皇叔，我们去浣纱馆？”
“好。”万俟临渊应了一声。
浣纱馆是供人听曲，看跳舞的风雅之地，男女皆能来，可饶是如此，去的还是男子居多，女子一般不会去那种地方，尤其是大家闺秀，或是高雅的当家主母。
为了不引人注目，万俟舒直接穿上了男装，走起路时，手中纸扇轻摇，当真与男子一般风流倜傥，潇洒俊秀。
进入浣纱馆后，万俟舒发现这地方实在太大。
前院有回廊，到了后院便是小河流水，河中有个供舞姬跳舞的高台，邻着河水舞姬在上翩翩起舞，颇有种意境没。
两人才刚进入后院便是笙歌缭绕，万俟舒侧眸时，还能看到舞姬在高台上跳舞，曼妙身姿看得人心头一漾。
在高台之后便是各色厢房，有银两的人可以包下厢房，在包厢中喝着小酒，吃着小点心，还能听曲，看跳舞，不用在外人挤人，也不用听得那些嘈杂之音。
万俟舒拉了拉他的衣摆说，“我们去包个厢房。”
万俟临渊正有此意，在寂静坏境中，才更能查到些东西。
用一百两包下了厢房，进入后，万俟舒不由一阵惊叹。
这厢房比她想象当中大得多，前方有窗子是听曲，看跳舞的绝好之地，后方在那纱幔飘起之地，竟有一方温泉。
池子里的水温热，飘散出蒙蒙热气，万俟舒伸手，在温热池水中轻轻划过，一瞬，水中温热感蔓延在了手指尖上。
“皇叔你瞧，这厢房里竟然还有一池温泉水呢。”万俟舒又用手指捣了捣，全身上下顿时也多了几分暖意，“所以说，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起泡温泉吗？”
一起泡温泉？
闻言，万俟临渊看了眼不算太大的温泉池，面上无色，耳朵尖却是泛起了红色。
“正事要紧，泡温泉以后再说。”他轻咳一声，随即闷声说着。
万俟舒坐在池边，仰起头时双眸潋滟，还有几分不依不饶，“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啊？”
“过些日子吧。”万俟临渊别过头，敷衍。
万俟舒也不打算再逗他，起身缓步上前，道：“皇叔，我想在外一探，待会儿我们就在这包厢汇合，你看如何？”
“出去后小心行事。”万俟临渊叮嘱了一句。
万俟舒点头算是答应，“那么一会儿见。”
说罢，她推门而出。
她身上穿着锦袍，腰间配着一块玉佩，旁人瞧着就觉她是富贵公子哥，即便见她在浣纱馆乱走，也未曾说些什么，反而还很高兴想为她带路，却被她拒绝了。
来到静僻回廊，万俟舒将小鹦鹉唤来。
小鹦鹉扑扇着翅膀，屁颠屁颠而来，待见到万俟舒后，它的一双小豆眼都亮了几分。
“大人！”
叽咕叽咕的，尾音还拉长了，特别优雅婉转。
万俟舒笑着询问，“凤归的居所在哪儿？”
小鹦鹉在前面带路，“大人，请跟我来。”
很快，小鹦鹉就把她带到一间屋子的门口，这屋子比起那些厢房还要华丽好看。
不愧是花魁凤归的居所，想来居住的环境是整个浣纱馆最好的，万俟舒刚想进入居所查探，就见迎面走来一名丫鬟模样打扮的人。
她手中还端着一托盘。
万俟舒快速藏好。
然后。
在不知不觉情况下，她施展轻功掠过，又伸手朝那名丫鬟劈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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