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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一夜过去，都没有发生什么事。
连城始终躺在床上。
睡没睡着另说，反正是没有怎么动过。
慢慢地，姜愿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第二日，是光荧将她叫醒的。
“小愿，小愿，醒醒，连城在练功了。”光荧推推她。
昨夜宋银来给连城送药的事情立刻涌上脑海，姜愿一下就醒了。
“怎么样？连城的功力恢复些了吗？”姜愿抬起头，问。
光荧朝连城的床上侧了侧头，“是恢复些了。”
姜愿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就发现连城一早起来，如往常一般在床上先运功调息。
只是今日不太一样。
今日连城周身的气场有些压迫感，运功带起的气流比往日要大，将她的碎发吹得飘散在空中，让人不想靠近。
光荧走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感慨道：“那药还真是好使，短短一夜，连城竟然进步如此多，实在神奇。”
姜愿也能感受到连城周身的变化，摇着脑袋“啧啧”称奇。
当宋银送了早饭来时，连城已经运功一周目了。
“连城。”宋银敲敲门，无人来开，她就直接推门进了来，“用早饭了。”
连城刚好停下打坐，练功时带起的气流收下，被宋银窥到一瞬。
“连城！”宋银放下食盒，“你……恢复得如何？那方子效果可好？”
“很好。”连城下了床来，走到桌边坐下，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来了这么多日，心情终于真正好起来，“虽然只恢复了不到半成，但比起之前来说，已是进步神速了。”
连城夹起一个包子，吃的时候都嘴角上扬。
“那就好。”宋银也坐下来，看起来却没有连城那么高兴，“身体呢？有没有不舒服？”
比起连城是否恢复了功力，宋银显然更关注那副药方带来的副作用。
连城咽下一口吃食，摇摇头，“没有，还算正常。”
“可能是才服下，之后应该会慢慢显现……你注意着，一旦出现异常就要跟我或是师父说。”
宋银夹了一颗饺子给连城，“月影花手本就是奇门功法，这种方子我与师父也都是第一次接触，也猜不准具体会出现什么，千万小心。”
连城点点头，“知道了，真??隆！
宋银也笑了笑，“我就多余管你！大教主！”
连城颇为嚣张地挑挑眉。
恍惚间，她们好像又成了在花容教的时候，连城不会事事依靠宋银，两人总是成天斗嘴。
不算后来连城经受的折磨，这药方还挺好的，姜愿想。
从这天之后，连城便开始了天天练功，日日进步神速的日子。
月影花手着实霸道，不出三日，连城如今调息时的气流已经十分强劲，房里的盆栽都快要跟着颤抖起来。
哦，自从连城服下这药，她心情一好，便从外面摘了些花，在房里养着，看上去鲜艳明媚。
不过宋银的担忧倒从未停止，嘴上虽然没有多温情，却日日都问一句，身体如何了？
三日过后，第四日的早晨，就透出些不同寻常来。
连城为了不让功力波及室内设施，早上已经开始出去在房间的空地上练功了。
这日早晨，姜愿与光荧陪着她打坐，清晨的日头被云彩遮着，有风吹过，将云彩吹散，柔柔的阳光照射下来，打在这一方空地上。
连城忽然有些不对劲。
姜愿与光荧注意到了，朝连城看过去。
她额头开始冒汗，眉头也紧紧皱着，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显然不是很舒服。
可是从表面上看，倒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愿拉拉光荧，“光荧，连城这是怎么了？是练功太过投入，走火入魔了？”
光荧细看连城后摇摇头，“不会，连城练这月影花手如此多年，对功法很熟悉，轻易不会出差错。再者，连城现下气息很稳，内力流转也顺畅，不像是功法出问题。”
姜愿还要再说什么，连城忽然收了内力，喘息放下手。
五月的太阳不算毒，特别是早上，只是薄薄的一层。此时太阳还没被云遮住，打在连城睁开的眸子上。
连城的绝世容颜暴露在太阳下，本是一副像画一样美的场景，却被连城紧皱的眉头彻底打散了意境。
她猛地站起来，不自觉地抚上脸庞，往房里走。
姜愿与光荧看见连城的动作，都猜到应是药效发挥了，不再对话，跟着连城进了房内。
此时宋银正好送早饭过来，撞见连城匆匆进屋。
“连城！”宋银喊道，提着食盒跟了进去。
“宋银，你来帮我看看。”连城眉头稍微松开一点，抚着脸的手也放了下来，“我脸上有些疼。”
宋银神情严肃，随意放下手里的物什就过来看，“哪里疼？左边还是右边？”
连城将有脸对着宋银，指了指脸颊中间，“这儿。”
姜愿与光荧也凑过去看，却发现连城指着的那处很是光洁，肌肤吹弹可破，与平常一般好。
宋银过去，仔细端详，突然轻轻伸手，对着一小块皮肤碰了碰，“是这儿么？”
“嘶——”连城似乎猝不及防地被刺激到了，轻呼一声，后又很快忍下来了，“是这里。”
“不愧是专业的，这也看得出来啊？”姜愿奇道。
宋银继续看了会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
姜愿与光荧的脸色也在一瞬间骤变。
连城的脸！
宋银的手拖着连城的下巴，本来好好的脸，却在没有任何外物接触的情况下，突然溃烂起来！
就从宋银刚刚点的那处开始！
以那一小块皮肤为发散点，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开始出现红斑，并且十分迅速地溃烂，流出脓血，一点点地，渐渐扩散到一个指甲盖那么宽。
姜愿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连城后来的那张脸，一时间胃里翻涌，很想吐。
她连忙退开了去。
脓血流下来，滑到连城的下巴上，宋银仔细看着伤口，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连城应是感受到了血水，她抬手擦了擦，神色很是复杂地看着手上的液体，立刻去了铜镜旁。
连城这些日子并不太常使用这面镜子，上头还落了些灰。
不过这也不影响连城看清楚自己的脸。
以及那个红红白白，脓水和血水混合着往下流的恶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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