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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连城所有的情绪也一并传给了她。
在那一刻，姜愿几乎就是第二个连城。
她清楚地感觉到，连城将自己的潜意识化为了场景，幻化出了花容。
而里面的那些对话，其实就是她领悟到的真谛，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心里其实已经明白，花容当初那声叮嘱，就是怕她受到情爱的伤害。
所以，那句“不要被感情蒙蔽，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才是连城真正的心结。
而什么是她愿意做的，什么又是她为了心中的情义强迫自己做的，姜愿必须得区分开。
如果不细分，这其中或许有两个大致的对立面。
一个是卫凌风，一个是花容教。
姜愿想搞清楚，连城究竟是对卫凌风更加放不下，还是对花容教的仇恨执念更深？
要想分辨出来，大概是需要花些时日的。
不过连城没有拒绝自己带在脸上的这条面纱，足以给卫凌风那边加上一点筹码。
“不过……我们最先去哪调查呢？”姜愿与光荧商量。
光荧沉吟片刻，道：“连城和卫凌风最先是在花容教相识的，最后破裂也是在那处，不如我们回去看看，追根溯源？”
姜愿点点头，“听你的。”
很快，姜愿起身要走，刚到门口，就和来找连城的宋银迎面撞上。
“哎呦……去哪啊？”宋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疑惑地看她。
也难怪宋银觉得奇怪。
之前连城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颓废样，这才过了一个下午，就活波乱跳，自己做好了面纱要出门了。
“……”姜愿一时答不上来。
“这都已经晚上了。”宋银抬头看看天，“你有事？”
姜愿下意识看向光荧。
光荧：“小愿，宋银会易容，我们不如将她带上？”
对于他的提议，姜愿从来都不用过脑子的。
“宋银，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有蹊跷，想再去一趟花容教。”姜愿立刻说道，“要不……你同我一路？”
看宋银的表情，应该是有些意外的。
但她大概也是觉得这样有活力的连城总比前几天好，没什么纠结就答应了。
“说吧，又想让姑奶奶做什么苦力了？”宋银双手环胸。
这俩人默契度可以的！
“易容。”姜愿说。
“可以是可以，易容成谁的样子？”
姜愿看向光荧，他应该是提前想好了，很快说：“王密。”
嗯？
姜愿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卫凌风身边那个领头的。”光荧看她微微挑眉，就知道姜愿八成是忘记这个名字了。
即使是容貌变了，可内里的灵魂还是姜愿，每一个细微情绪，光荧都能捕捉到。
哦！是他啊！
姜愿记得卫凌风好像就在连城面前提过一次这人的名字，又因为这两个字毫不起眼，姜愿并未注意。
没想到光荧倒是都记住了。
他一个陪着姜愿来历险的，倒是比姜愿更加在意这些细节。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他在意历险的人罢了。
姜愿被自己的脑补开心得差点要露出笑容，又很快打住。
还好她带着面纱，不然宋银这人精定要起疑。
“王密。”姜愿说，“就是那一晚带队来围攻我们的人。”
宋银是在他手底下逃出来的，对他印象还算深，“好。”
等到宋银易容好，增加了身高，又变了嗓音后，夜色已经很深了。
姜愿用着连城的身体，身上的力量感简直爆了棚。
她托起宋银就下了青松山，又在路程上耽搁了几日。到花容教时，也正好是晚间。
花容教没有青松山那般防御。若是知道山下的那些奇门遁甲的解法，要想潜进去，其实比入侵青松山更容易。
只是……卫凌风攻上山，又端了花容教，却没有变动那些阵法，实在有点不合常理。
带着疑问，她们继续上山。
宋银易容成了王密的样子，自然是不能让她遇见本人的。
上次在卫凌风的住处没有看见王密，说不定他就是被卫凌风留在了花容教？
于是姜愿与宋银先是到处逛了一圈，想要确定王密到底在不在，若是在的话，也好另作计划。
可这一逛，就发现了怪异之处。
整个花容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空壳。
外面倒是围得十分严密，可教内的主殿，偏厅一类的，却根本无人看守。
别说看守了，连个坐镇的人都没有。
真是奇怪。
按理说，花容教被卫凌风一锅端了，该是作为朝廷之用。
要不就是在此起势，一举将江湖各方势力收编，要不就是将花容教屠了，啃掉江湖里最难啃的骨头。这样也可以达到庙堂压下江湖一头的目的。
而从此地的形势看，定然不是前者。
可若是后者，又为何还要派人驻守在门口？
卫凌风到底在干什么？
姜愿与宋银一通分析，更加觉得此事蹊跷。
确定王密不在，姜愿与宋银继续查探。
终于，在一个地方发现了许多人聚集。
是水牢。
姜愿记得，当时卫凌风关押连城之时，就将花容教的其他人关在了水牢里。
后来连城出不了地牢，姜愿与光荧也就没有机会来这里看看。
“你之前来过水牢吗？”姜愿问宋银。
水牢前灯火通明的，是整个教内人气最重的地方了。宋银看着也有点惊讶，“没有。之前我扮作医师，他们对我也多有防备，从来都是看着我上山下山的。”
光荧：“小愿，找个借口进去看看。”
姜愿点点头，“宋银，你现在开始装成王密，我们按照路上说的计划进去看看。”
青松山距离此处远，路上几日她们一直在对此次调查行动做计划。
宋银点点头，拉着姜愿从另一处守卫们看不见的角度出现。
“王将军！”
“见过王将军！”
“……”
一看到宋银出现，众人纷纷行礼，看上去毕恭毕敬的。
看来这王密地位不低嘛，听起来是个什么将军？
姜愿悄悄向光荧使了个眼色，夸奖他选的这个易容对象选对了。
光荧笑笑，闭眼颔首，收下了奉承。
“王爷命我来看看。”宋银连声音都模仿好了，“你们最近可有懈怠？”
“不敢不敢！”一名守卫立刻上前来，领着宋银与姜愿往里走，“小的们都按照王爷的吩咐来的。里头的人都好生照料着呢，也没有让他们跑出去，王将军放心！”
这……信息量有点大。
姜愿皱了皱眉。
那守卫走到前方，突然停了下来。
“王将军……”守卫转过头来，有些为难道，“这位是？”
他们都看向姜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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