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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道黑影严严实实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厉复行把庄艺周牢牢挡在了怀里。他眼神晦暗,表情称得上狂躁:“把药箱留下,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陈天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老老实实拉着钟力翔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帮厉复行把门关严实了。
厉复行眉头紧皱地盯着怀里被汗湿透的小女人。只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汗湿得连头发都一缕一缕地随意扑散开。身上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白t恤和休闲短裤,布料被汗水打湿以后,露出姣好的身材。
怎么穿的这么少?大腿都露在外面了。这衣服怎么做的,领子开的也太大了吧?厉复行勉强把目光从庄艺周身上离开,不可控制地吞了一口口水,手指留恋地在她嘴唇上划过,感受着娇温暖的触觉。
看来,有必要约束她的衣着打扮了。厉复行暗暗下了决心。
手指再一次划过她的嘴唇,厉复行打开陈天明留下的药箱。他早对药箱里那些瓶瓶罐罐了如指掌,轻车熟路地找出一只青色瓷瓶来,拔开瓶塞,放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确定的确是他要找的东西。
当下再不耽搁。厉复行转身坐在沙发上,抬起庄艺周的脑袋,让她枕在他的腿上。跟着一手拿了瓷瓶,一手钳住她的下巴,略一用力,把她嘴巴撬开一条小缝,便把整瓶药水都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之后,庄艺周醒了。
“啊啊啊,好苦好冲,这是什么味道?”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庄艺周的小脸皱的跟苦瓜似的叫嚷起来。
“良药的味道。”厉复行淡定地回答,同时把手放在庄艺周脑袋上,制止她从他腿上起来。
于是,庄艺周被迫要和厉复行大眼瞪小眼。
四目相对之下,庄艺周立刻缴械投降:“厉,厉复行,你认出我了?”
“你再敢叫我的全名试试看。”厉复行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以为装扮成一只傻兔子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我告诉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也闻得出你的味道!”
庄艺周颤了颤。这话听着怪可怕的,可她心里怎么反而还有点高兴呢?
“那沈启祯呢?如果没有墓志铭,你能认得出,那是沈启祯的墓吗?”忍不住,也不想再隐忍了,庄艺周脱口而出。
冷处理的方式不适合她,她还是比较喜欢快刀斩乱麻。说她破罐子破摔也行吧,她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省的她再一个人闷头猜来猜去了。
要是他心里面分量更重的那个人是沈启祯,她现在立刻摔门出去,此生和厉复行再不相见就是了,也好过她把自己的心放在慢火上烤要好。
她就是这么自私,哪怕对手是个死人,那也不行。
厉复行沉默了。他的眼神很黯,表情很凝重,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庄艺周的心就在这沉默中越落越低,仿佛坠入了无底洞中,久久无法落地。
看来,答案很明显了。
庄艺周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厉复行:“我知……”
“原来这几天,你一直在纠结这个。”厉复行抢先开口,声音里透着如释重负,“我还以为是……算了,不提那个了。”
他才不会承认,这些天来,他一直以为是他不够好,跟不上这个时代的脚步,也不懂这个时代女人们的心思,惹得心爱的女人厌弃了他。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信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以至于他一度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情绪。
还好还好,只是吃醋。
吃醋好,吃醋有益身体健康,有助于延年益寿。
转瞬之间,厉复行的心情已是大好:“认不出来。启祯她已是一堆白骨,血肉早已化成尘土,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那你刚才不会说,我化成灰你也认识吗?”
厉复行笑了一下,伸手在庄艺周柔软地秀发上摩挲,神色倒是挺郑重的,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其实,别说是死了,就是启祯活着的时候,我也不大能记得她的长相。”
“骗人!”庄艺周扭开了头,“就算是哄我,拜托也说的真一点。你说你记不清沈启祯的长相?那你书房里的画像你?隔了四百年,你都能把沈启祯画的栩栩如生,这叫记不清长相吗?”
“那是朱允鸣画的。”厉复行很无奈,不得不把他过去的那段情史和盘托出,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旁人说出那些秘密,即便忠心如朱允鸣等人,他也不曾说过。
这个小女人快要被他逼疯了,如果他再瞒着不说,看她那阵势,怕是想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牡丹花下,那点英雄气概就先搁在一旁吧。
厉复行握住庄艺周的手,看上去似乎很亲密的样子,实际上,他是因为担心这个小女人会逃走,才不得不把她拽住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找根绳子,把她绑在自己身上。
“我和启祯虽然订过亲,可与其说我与她两情相悦,倒不如说是因为临终托孤的原因。启祯她爹虽是我帐下将军,然而我年少挂帅,军中那些老兵油子们难免会不服,暗地里使绊,等着看我笑话的大有其人。那时候,沈叔对我维护甚多,老兵油子们敢为难我,沈叔就罚他们在烈日下操练。他们起哄要我出营擒敌,沈叔担心我,就单枪匹马夜袭敌营,生擒了敌军参将绑缚到我面前,对外只说是我擒到的。就连他过世,也是因为替我挡了暗箭,伤重不治而亡的。他临终前唯独放心不下他唯一的女儿,我又怎能不答应他,会好好对待启祯?”
“启祯进祁王府时,我在西北戍边,这一戍就是一年。赶着她及笄刚回府见了一面,又逢北面鞑子掳边,我又领兵往北驱敌。之后边疆虽然安宁了,父皇却驾崩了,新皇登基,政局不稳,我常年待在军中,整理庶务稳定军心,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府几次,见启祯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周周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能记得清启祯她的长相吗?”
庄艺周咬了咬唇:“那……朱大哥是你的军师,他见沈启祯的次数应该更少,怎么他就能画出来沈启祯的样子?”
“朱允鸣的丹青妙笔在军中是有名的。再说……”厉复行苦笑一下,“他说像便是像了。”
庄艺周一想也是,如果厉复行都记不清沈启祯长什么样子的话,那画画得像不像,自然是由着朱允鸣胡说了。
亏她还把那幅画拿给实验室做沈启祯容貌复原的参考图呢,敢情是把师兄师姐们带到了弯路上,搞不好不让他们看画,进度还能快点。
最后一个问题。
“那支白玉簪……就是你费了很大力气从拍卖会上拍到的那支,是沈启祯的吧?
厉复行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庄艺周闷气的源头原来是在那里。
他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那簪子,的确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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