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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喧闹的色彩不动声色的凄惨凋谢,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儿的叫声,孤孤零零,绝望凄凉。
赶夜路的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来不及去望一眼四周苍凉的景色,昔日的生气被一场大雪变成了死寂。
呼啸着的北风不断的提醒着人们,此时正是隆冬之际,此时正有铺天盖地的白雪。
如此冷的天气,到得这个光景,街上早已没了行人,春夏之际并不会关门太早的铺子也纷纷打了烊。
与其守在空荡荡的铺子里,倒不如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江恒德的府邸,火锅聚会,于小六醉得趴在椅子上睡着了,高俊也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唯有高磊清醒得很。
若除了高磊之外,非得再拉一个人出来,那人便是罗椿了。
罗椿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却不料刚一起身,江恒德也跟着站了起来。
罗椿道:“府中有事,我们改日再聚吧。”
说完抬脚便走,江恒德却是紧紧的跟了上来。
罗椿加快了脚步,江恒德干脆一个箭步冲上去拉罗椿。
高磊侧身横闪,挡在了江恒德与自家大人之间,高磊声音低沉:“大人,快走!”
江恒德似乎被她的这句话惹恼了,抬手一个刀劈朝着高磊头上砸去。
高磊忙往后退,躲开江恒德的刀劈,再次大喊:“快走,快走啊!”
罗椿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听着背后传来的砰砰几声闷响,毅然又转了回来。
遇到事情就逃走,实在不是她的办事风格。
高磊瞧见罗椿又回来了,瞬间就不淡定了,直接对江恒德说:“若是敢对我家大人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高磊自己其实也不确定江恒德会对自家大人做什么,可就是感觉江恒德眼中闪烁着不太善意的光,那种不善意却又不是敌对……罗椿一点一点的走近,一直走到江恒德的跟前。
就那么静静的定定的盯着江恒德。
江恒德忽的笑了一下:“罗椿。”
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罗椿想了好半晌,脑子飞速的运转,想要搞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在初任拱卫司主管的时候就认识了江恒德,他的养父对江恒德有知遇之恩,自罗椿在京中上任之后,江恒德虽不在京师,却常有书信往来,如此倒也奠定了良好的友谊基础。
罗椿来了陈州,便也自然而然的联系上江恒德。
她想做的那件事情并非一己之力可以完成,这诸多的助力当中江恒德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于是她三缄其口,将自己要做的事情的大致模样告诉了江恒德。
江恒德重情重义,为了这件事倒也不遗余力,只是不知何时起,他便觉得江恒德看自己的眼神隐约有了些不明的意味。
最初他只是以为江恒德可能是察觉了什么,今日里来,便也有心想要稳住江恒德,却不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听了江恒德柔声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罗椿微抿薄唇,他道:“江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江恒德张了张嘴,可对上罗椿的眼,顿时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并不算什么丑事,若是放在什么富家公子和家境贫寒的少年身上,亦或者能传成一段不多见的风流佳话,可眼下的情况并不如此。
江恒德知道自己和罗椿都是有官命在身的人,这样的癖好不但不能成为什么传世佳话,还有可能成为覆灭他们的巨石。
直到将罗椿送出门去,再回到桌旁,江恒德才猛地一拳砸在摆满了火锅食材的餐桌上。
雪后晴朗天,到了夜晚,冷空气却比下雪时更甚。
陈州一隅,一幢精美的小楼,二层的小轩窗往外透着昏黄的光。
“姊姊看我美不美?”小轩窗里传来女子娇俏含笑的声音。
娣鸪将自己的脸凑在那菱花铜镜前左看右看,最后回过头来寻香语的身影。
环往四周,看见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旁边还有一只墨迹湿润的毛笔,却独独不见香语的影子。
娣鸪嘀咕了一句:“方才还在的,这会子去哪里了?”
娣鸪往房间外走,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自从香语在许淮的指导下开始做这胭脂水粉的生意,沉闷忧思的性格改了许多,近来还有闲心去栽养这些金贵的梅花了。
走廊里也有一株,娣鸪走得一阵停下脚步,半蹲着观察那株梅花,那是一株白腊梅,白腊梅是常见的品种,却是梅花香最好的品种,她吸了吸鼻子道:“还怪好闻的,有了这些梅花,出门去香粉都省了。”
正要走下楼去,却听得刚才自己出来的闺房里传来响动,她又往回走,看见香语正在梳妆台前,上面摆了个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步摇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
娣鸪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凑到姊姊身后瞪大了眼睛:“好漂亮啊!所以你方才是去寻这些了吗?”
香语点点头:“明日里我们去一去雨莲楼。”
娣鸪有些不解:“去雨莲楼做甚?我们的美人膏和鸡血乳不是已经给了留香院的香妈妈了吗?”
香语道:“美人膏和鸡血乳是给香妈妈了,可总得告诉红妈妈一声,若是因为我们只与香妈妈往来而得罪了红妈妈,只怕到时反而阻了生意路子。”
娣鸪疑惑的歪着脑袋:“姊姊的意思是?”
“明日去了,你边去寻宁姑娘,告诉宁姑娘这法子,眼下宁妙柔宁姑娘是雨莲楼的头牌,她大抵是瞧不上这些东西的,宁妙柔不要,红妈妈也不会要,不过我们要将这鸡血乳和美人膏告诉她们,日后若是因为留香院用这两样东西抢了她们的生意,她们会想起我们来,且也不至于怪罪我们。”
娣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那姊姊将这些找出来,是为了送个红妈妈吗?”
香语道:“这些东西贵重,红妈妈未必会收,可样子要做足,礼数要周到。”
这些属于香语的处世哲学,以前并不愿说给娣鸪听,她希望娣鸪永远纯洁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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