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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责问，成子杰不怒反笑。
“我知道林小姐一直都是个聪明人。”他说。
“从莎莎和我说商演最后，你突然改变末尾压轴的顺序安排起，我就知道你的眼界放的比谁都高。”
“也比谁都敢想敢做。”
我不动声色的听着他对我的赞赏，内心平静无比。
见我毫无反应，成子杰也不意外，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而且我相信，林小姐也并不怕和林氏的人正面起冲突。”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
“所以这就是成总直接不加商量的把我推了出去的原因？”
我的确是不怕和林氏的人起矛盾冲突。
人活着就是要经历大起大落的，我的前半生已经起起落落跌宕起伏直至最终落入低谷。
好不容易抓住了从低谷里爬出来的机会，我当然会放开了去干我想干的。
“我是个赌徒，成总也是。”我说。
“成总虽然没有把一切都花费在我身上，倾尽全力赌我能借你之力扳倒整个林家。”
“但也是在赌，赌我可以一举成事，事半功倍的遂了你的心愿。”
成子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我也在赌，拿我的身家性命，名誉尊严，赌一件又一件事情。”
我抬手指向自己：“我是我们共同的赌注，这话我没说错吧。”
“没有。”他附和道。
“那成总这么早的把赌注下光，明牌向世人，是什么意思呢？”
“拿我为成氏炒一波热度，借我和林然之间被部分人所知却无法全部曝光的个人恩怨造势。”
“成总真的不怕这把玩大了，赌注崩盘，全盘皆输？”
我盯着他，暗有不悦的道。
成子杰突然笑的极其张扬。
就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成子杰猛的凑近了我，一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摁倒在沙发上。
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姿势暧昧不已。
我皱眉，别过眼去，等着他开口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我的赌注可以说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四年。”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上至每天的心情，表情，对话的内容，下至洗澡的时候的身体变化，睡梦里无意识呢喃的呓语。”
“我全都知道。”
那只手指顺着我的眉骨一路往下描摹，滑过鼻梁骨，轻轻刮了一下鼻尖。
比起他说的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这个动作让我的眉头情不自禁皱的更深了些。
“所以呢？”我问。“观察我观察了这么久，成总有得出什么结论吗。”
“结论吗。”成子杰想了想。
不过停了一会，他的手指又重新开始，自鼻尖起继续向下移动。
落在了我的嘴唇上，指腹轻轻摩挲。
我终于正眼看向他。
成子杰的眼神那一刻无比的暗沉，里面是很多我读不懂的情绪。
他哑声道。
“我的赌注小姐，绝对比表面看起来还更具有能让我惊喜的本事。”
“所以不论何时，我都不会怀疑她会崩盘。”
他说话的同时，我注意到一件事。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危险了。
我突然有些不太自在，对他这幅情深款款的模样，对眼下这个颇为暧昧的姿势。
以及这些意味不明的话。
我们到底是怎么从箭弩拔张的气氛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然而看着成子杰近在咫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我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能感受到，我的睫毛正在我眼睛一睁一闭的眨眼里，一遍又一遍的轻刷着他的脸颊。
已经这么近了吗。
闭上眼，我侧过头，尽量避开他呼吸时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
“成总表达信任的方式都这么特别吗？”我说。
“林小姐对一个直白表明对你知根知底，从身体到思想的男人的态度，也很特别啊。”
对于我尴尬的提问，成子杰回以一个轻笑，垂下头埋在我肩窝处。
“我想我们可以先放下那些事情不谈。”他凑在我耳畔低声道。
我睁开眼睛，正好和他对上视线。
“我说过，林小姐是个聪明人。”他看着我。
“有些话，我们不用说开也能明白，不是吗？”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我说我们可以先撇开这些暂时不谈。”成子杰伸手，别开我额前细碎的流海。
“这样看着比较好看。”
被他的忽然转开的话题弄得不适应，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咳嗽了一声。
“先起来再说话吧。”
我作势要起身，谁知被他压着，根本起不来。
“你……”
成子杰还是那副表情，不紧不慢的应道。
“我什么不是很重要，我比较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完全没有丝毫预兆的，他伸出手。
伸手扣住我的下巴，往上抬高了些。成子杰像打量一件艺术品一样仔细打量起我的脸。
“林小姐刚刚，在生什么气？”
我一愣。
“是气我不和你事先商量就把你推出去，看你在各大新闻版块身陷不好的传闻不出手帮忙。”
“还是……”
成子杰学着我之前的歪头，偏了偏脑袋，笑的意味深长。
“在气我和林小姐明明关系匪浅，辜负了林小姐对我的信任？”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懵了脑袋。
脑子里此刻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明明是在说正事儿，忽然把气氛折腾的这么暧昧不清。
莫名其妙的把我压在身下就算了，言行举止又过于亲密。
还一副准备看我好戏的表情。
我有点搞不懂成子杰的脑回路了。
从叶沧海之后，就再无任何男人和我这般亲密过。
虽然我不反感现在这样的接触，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或者觉得可以接受他这样碰我。
而是因为，现在的我，对男人并不抱多少希望。
尤其还是一个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一个劲儿的在调戏我的男人。
准确来说，是对我身边的男人，以及我想要的男人，完全不抱任何期望与希翼。
更何况，我也不觉得我会对一个和我只是相互利用的男人产生任何感情。
就算有，也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行了成子杰，别闹了，起来。”我皱眉不悦斥道。
对我的话，成子杰无动于衷。
我想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先一步抓住了两只手，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
“林小姐什么时候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起来。”他笑了笑说。
我有些气恼。
正准备开口争辩些什么，成子杰慢悠悠的又说道。
“不回答也行，那我就默认我说中了？”
“所以林小姐是真的对我，有些别的情愫是吗？”
看他调戏我调戏的正在兴头上，我也就已经懒得理会了。
“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叹气。
说什么都没有用，那还不如就随了他的愿。
“如果是气的前者，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林小姐。”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绝对不会让我的赌注小姐受到一点伤害。”
成子杰挑眉。
“如果是气的后者……”
他特意拖长了语调。
我又叹了一口气。权当听不见。
想想还是真的挺无奈的。
我一个手持精神病院开的疯子证明的人，居然还对一个现在突然不知道发什么疯的正常人感到了束手无策。
我都开始怀疑到底是谁疯了。
“行了，不开玩笑了。”
话是这么说，成子杰却依旧没有从我身上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随他去吧。
替我把流海撩回去，成子杰开口道：“关于消息走漏的事情，我派人去查过了。”
“是林然那边放出去的消息。”
我有些诧异：“她亲自放出去的？”
点点头，他说：“大约是对你突然安排了一个人在她前面登场，夺了不少风头的缘故吧。”
说到这里，成子杰忽然笑起来。
“我猜你还不知道，你看上的那个好苗子现在有多红。风头正劲啊。”
“你的眼光果然没错，仅仅只是给她一次机会，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红遍了整个网络。”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对了，监控摄像头的那个事情。”我突然想起了正事儿。
“我怀疑成氏内部有林氏的内应。”
“嗯，我知道。”成子杰说。
“你知道？”我挑眉。
“我当然知道。”他终于坐起来。
“你和我说扶手被人锯断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倘若早被锯断，监控那边必然会有反馈。早就直接把人抓了备案，顺带把栏杆维护一通了。”
整了整领口袖子，成子杰哼了一声。
“但既然没有这个剧情，我自然心里有数。”
“要么是监控坏了，要么是有人把监控和栏杆扶手一起弄坏了。”
“如果这点小事我都想不清，就不会有现在的成氏了。”
他说的确有道理。
我跟着起身，腰背被压的久了有些发疼：“难不成内应有谁都还有个名单在你那儿？”
“是啊。”成子杰点头。“如果你想要，我还可以给你一份。”
我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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