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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重生之神厨毒后 > 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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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半夜被冷醒了,坐起身,看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推开门才发现已经下雨,二顺一身湿漉漉地,不知道在干吗。

    “二顺。”如意裹紧衣服,依然像是风暴里的蒲草一般,抖得厉害。

    二顺的声音有些沙哑:“快回去,我将炕烧热了就来。”

    明明是凉爽的天气,但一旦下雨,又是晚上,山上冷得仿佛严冬,这是深山里特有的气候。

    如意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坏了,但她尚且如此,二顺又何尝不冷?他还在被冷雨一个劲地浇。

    她抖索着走到他身边道:“我陪着你吧,要不我这里点燃了,你再塞进去?

    二顺犹豫了下道:“试两次,不行你就进屋。”

    “恩,”如意点点头,开始帮二顺点火,幸运的是很快火便生了起来,火苗燃气的时候,照亮了他们两个年轻的脸,而远处雨林里的人低声问道:“太子殿下?”

    刘策静静地站在伞下,衣衫已经湿了大片,却是抬手道:“罢了,再给她一天时间。”

    这边,如意看二顺点着了火,这才松了口气,先一步走进了房间。

    走到炕前,准备扯被子的时候手已经僵硬得不好使,她抖索了半天,才扯开被子,面前将自己塞进去。

    但接着她放在被子里的手僵硬了一瞬,过了许久,她才呼吸急促地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苍白的指尖上,染着一抹刺目的鲜血。

    如意的心头猛的一痛,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开始只是细声啜泣,到后来却变成嚎啕。

    二顺刚刚进屋,冷得一直在发抖,可听到如意的哭声,他彻底慌了,原本想要将如意抱住,可看到自己如落汤鸡一般,到处是水,他又慌忙收回了手,柔声问道:“如意,你怎么了?肚子痛么?”

    如意拼命摇头,她就是将自己蜷缩起来,将脸埋在膝盖上哭得声嘶力竭。

    二顺露出痛苦的表情道:“如意,我知道你此刻很痛苦,但是人这辈子,任凭你是富裕还是贫穷,是皇上还是一个监狱里的死囚,总不能事事顺心的,但为何我们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是以为还有我们喜欢的,无法割舍的人,你哭吧,哭完以后,一定要好起来,要顾念住自己的身子。”

    二顺说完,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如意却在听了他的话后,慢慢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擦了擦眼睛,低声道:“二顺。”

    “恩?”二顺回答道。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想什么,你说什么能劝住我,你都知道,你就好像另一个我一样,我真幸福,能遇到你。”如意笑道,那残留的眼泪如碎掉的珍珠,又滴落。

    二顺只觉得身体正品尝着各种滋味,酸甜苦辣,一时间百味杂陈,他静静看着如意,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指,帮她擦掉了,又要低落的眼泪。

    那一刻,他觉得什么都值得了,放弃那么多次回国与大哥团聚的机会,为了她冒险,为她受苦,因为她这句话,这个依恋的眼神什么都值得了。

    “如意,我——”他忽然有些冲动,心里想计算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然而话到嘴边,竟然有了青涩的羞怯,二顺皱眉,有些着急。

    但接着,如意就皱眉道:“二顺,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二顺楞了下道,仿佛被烫到一般收回手道:“我,我就是被雨淋了下,没事的,我身体很好。”

    说完,他尴尬地笑了笑,一脸的故作坚强。

    如意有些无语:“你快去换衣服,衣服在柜子里,我给你晒干后,折叠好了。”

    二顺惊讶得眼睛一面琉璃色的晶亮:“你,你给我折的?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过我。”

    如意记起二顺在家里不被喜欢,反而是三顺比较受宠,而且二顺小小年纪,就被卖给宫里,据说他还逃过一次,如意想,当初二顺就是逃到了这里吧?不过,不知道后来怎么又回家了。

    而他家还是将他送到宫里,做了小太监,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想到这里,如意对二顺越发的怜惜:‘我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嫌弃我烦就好。“

    二顺开心地笑弯了眼睛:“怎么会,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烦。”

    如意笑着点点头:“恩,那你要听话,快去换衣服。”

    她觉得眼睛有点模糊,但想到二顺现在的状况也不好,所以,她不准备告诉他,心里琢磨着,怎么也得等雨停了吧,对,等明天吧,明天太阳出来后,她再告诉二顺自己的状况。

    只是,等二顺刚刚回身,如意便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二顺听到声音,忙回头,看到的情景让他心神俱裂:“如意!!!”

    随着他的一声呼喊,还未曾等他扑倒如意的身边,就听到身后的门被大力砰地一声踢开,接着一个黑衣人带着外面的暴风骤雨和冷气,猛地冲过来,将如意抱起,用力摇了摇:“如意,是孤!!”

    二顺都被这阵仗给惊呆了,但渐渐的,他似乎明白过来,眼底的温情变一点点散去,换来的只是一副绘制良好,但不带任何真实感情的样子。

    他沉默地看着刘策,沉声道:“太子殿下您来了可就太好了,太子妃,刚刚不知道怎么忽然晕倒,只怕是肚子里的孩子——”

    “太医!!”刘策不等他说完,抱着如意扭头厉声命令道。

    太医忙上前给他把脉个,刚刚触碰了一会儿,太医就仿佛被刺痛一般,忙地收手道:“殿下,您揭开被子看看,是不是娘娘身下大出血了。”

    刘策闻言,这才明白刚刚他嗅到的味道时血腥味,是啊,他是不是傻了?竟然闻到这个味道都没反应过来。

    掀开被子,看到如意淡蓝色的襦裙早被鲜血染红,他的眼眸也似乎在此刻被眼眸染红了,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巴掌,就为了不让她害怕,想让她想清楚,自己就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想要让她想清楚,让她一个人慢慢接受孩子没了的这个事实,但却罔顾了她的身体,若是如意因此死了,那他这辈子要怎么过?“

    想到这里,刘策眼眶通红,一把将如意紧紧抱在怀里:“如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说完,太医忙起身道:“快快,准备热水,老臣要给娘娘扎针,让娘娘快点将死胎排出来。”

    刘策点头,众人立刻忙碌起来,但二顺没有动,他只是如木桩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如意,手死死握紧,心里只念着一句话,老天啊,保佑她平安。

    “二顺,你先出去,等如意醒了,我会问你话,若是她死了。”此时,刘策已经注意到了二顺,冷冷地命令道。

    他还尚未将话说完,二顺跪下道:“若是她死了,奴才一辈子为她守墓。”

    刘策想不到他回答的不是殉葬而已守墓。

    “守墓?你不该陪着她去死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戾气,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个二顺对如意是何种心思,只是因为他身份卑贱,还是个太监,而如意看重他,所以他才不动二顺,不动不等于他能容忍他在周围出现。

    见二顺又是闭嘴不说话,他冷笑一声道:“罢了,你走吧,宫里是容不得你了,想去哪里随便,风给他一百两金子。”

    二顺却是推开了道:“我不要。”

    说完,他便静静地站在了门外,并没有走远。

    风看了一眼道:“他还没走,应该是想知道娘娘是否安好,殿下,我们还是不要赶走他,不然,一会儿娘娘醒来不见他,肯定是要问的。”

    刘策心烦地道:“随便你,不要来烦孤,现在不允许任何人来烦孤。”

    风闻言,看了眼床上的如意,到底叹了口气,离开。

    二顺看着宫女们太监们,端着清亮的热水进去,又是将一盆盆的血红的水端出来,他觉得浑身又冷又痛,直到那边太医说了句道:“太好了,娘娘总算是吉人天相,死胎被排出来了。”

    闻言,外面的二顺这才笑了,月光下,其实他也是丰神俊朗般的模样,放在经常,若是给他锦衣华服,也是翩翩美男子,只是,此刻他脸上憔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似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他不欲再留下来,既然她的那个他来找她了,那自己已经没有价值。

    他一步步从青石台阶下走下,心里想着,或许这个地方,他以后不会再来了,因为染上了刘策的气息。

    雨水再次落下,原本已经被体味差不多烤干的衣服,再次变成湿漉漉。

    他仿佛感觉不到一般,走到了樱桃树下,一场暴雨,将樱桃尽数打落,又被泥土污染,不能再吃。’他手里微微一动,手里夺了一柄锋利的利刃,一刀将樱桃树砍断,接着是之前如意坐过的秋千。

    他将这些美好的会议都毁了,这才慢慢往外走去,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如意醒来的声音,她在叫二顺。

    二顺的耳朵动了动,抿唇笑道:“难道你还记得我,我会记得这件事的,永远,如意,希望你一切都好,从此顺心如意,再不会受到伤害。”

    他并没说完,不然会如何,转身渐渐没入了浓黑的雨幕,那黑色蔓延开去,带着沉沉的戾气和凶险。

    也只有这瓦屋前的,微弱的夜灯,才能勉强驱散那点黑暗。

    此时,如意已经清醒了很多,她摸了摸肚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眼底忽然又开始发红。

    刘策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们孩子的样子,便将他埋葬在了院子里,这个院子,我会买下来,以后你想来住,随时都能来。”

    他已经知道樱桃树和秋千被砍,幸好,如意清醒的时间比较靠后,一切都已经被他命令人修好了。

    樱桃树和秋千,他都给换了一个差不多的,希望如意看不出来。

    此时,外面的雨早就住了,一抹阳光透过湿润的树叶枝桠,落在地上,一股清新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夹杂着樱桃的甜蜜香味,灌入屋子里。

    如意沉吟半响道:也好,想来他会喜欢这里。

    她沉默半响,道:“我想去看他,好不好?”

    说完,有些急切地抓住了刘策的手,刘策点点头将她抱起来,她现在刚刚流产,不能下地,他只是抱着她,给她看给孩子立的那块青色石头做的石碑,上面是刘策龙凤凤舞的字,吾儿新生之墓。

    新生,是啊,希望他能去别家获得新生。

    如意的眼前又是一片模糊,但接着她被抱着抚摸了下头发,刘策道:“你不用想太多,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孤一直陪着你。”

    如意犹豫了下,问道:“二顺呢?”

    “知道你好了就走了,或许,他跟福王有什么难了的事情没有解决。”刘策淡淡地道,在如意看不到的地方,眼底暗暗滚动锋芒。

    如意闻言,有些想不清楚,稍微动脑筋,就觉得头疼欲裂,不由得呻吟出声。

    这将刘策吓得不清,忙抱着她回房,又是一叠声地道:“快叫太医。”

    如意忙伸出手按住他的,她还在发烧,手心一片滚烫,刘策心疼,一把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道:“乖,让太医看看,你在发烧,一个不好会出人命的。”

    如意虽然觉得自己应该没事,但看他凤眸里满是坚定和担忧,也就没有反抗。

    太医过来,果然说还好,只是多捂着,将汗发出来才能好。

    刘策闻言,叫太医离开,赶走了所有人,他亲自脱了衣服,掀起被子躺进来。

    如意只觉得刚刚还热得想脱衣服,现在却冷得发颤,感觉到刘策温暖的提问,立刻像一只八爪鱼一般,将他死死缠着。

    她感觉刘策一直温柔地拍哄着她,有时候,会用舒服的毛巾给她擦额头和身上汗,只要她呻吟一声,他就会惊醒,问道:“哪里不舒服?告诉孤,孤帮你。”

    浑身都不舒服啊,她迷迷糊糊想,她低声说痛。

    刘策闻言,摸了摸她的小腹,心疼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能不时亲亲她,帮她温暖冷痛的小腹。

    慢慢的他的体温,还有温柔的言语,终于染透了她的身体和心灵,如意终于觉得舒服和松快了,松开了一直抓着他小手指的那只手,窝在他怀里安稳睡去。

    虽然只是被福王掳走了没两天,但她觉得自己仿佛好多年没见到他一般,依恋地搂着他结实的腰身,黏人地在梦里也不愿意他离开。

    又过了两三日,刘策才带着如意回了东宫,东宫竟然都不知道如意被福王掳走过,如意问了春桃才知道,是刘策对外说她去寺里祈福,并没有人知道她的处境。

    此时,孩子也没了,回来只怕是要受到庆元帝的斥责。

    但刘策却命令人不能打扰到如意,甚至如意庆元帝来找,也不急着去,而是要先通知他。

    可惜,这天,他刚刚离开,李慧那边就是一道旨意过来,说是要见她。

    这时候,应该是已经告诉那边,她滑胎的消息的。

    春桃第一个不高兴道:“什么意思啊,感情她没生过孩子,就不知道女人流产伤身子得很,我们娘娘没修养几天呢,身子也弱,哪里能承受得住她的折腾。”

    如意闻言,却是沉思了下道:“那朝阳宫来的太监态度如何?”

    “还好,只说请娘娘过去一趟,带着十一皇子,主要是皇上下朝后,想看看十一皇子。”

    如意蹙眉道:“之前,殿下这的去逼宫过?”

    “也不算是逼宫,只是告诉皇上,他打什么主意,太子都是知道的,您不知道,那天皇上召集了御林军和满朝文武,只等殿下逼宫,就要图穷匕见。却不想,我们殿下谈笑间,就道破了陛下所有的心思,还胡闹了一通,接着假装接到你去寺庙祈福的消息,说误会了福王掳走你,不过是虚惊一场。皇上呵斥了他一番,命令殿下闭门思过,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如意闻言,隐隐忧心,心里想,虽然刘策这样震慑了庆元帝,但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不然,他怎么能知道庆元帝的一举一动,只怕庆元帝后面还有大招。

    既然如此——

    她做起身来,不顾春桃的阻止,在房里走动了下,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道:“给我准备起来,一会儿带十一皇子去皇上那让皇上瞧瞧。”

    众人见阻止不了,只好准备起来,春桃给她找的衣服都是舒服的,鞋子也选择了松软的云鞋,力求做到让如意没有一点压力。

    这时候,十一皇子被抱了过来,刚刚睡醒的他,脸蛋红扑扑的,仿佛红苹果,看到如意的时候,露出意外而思念的表情:“母妃。”

    稚嫩的声音口齿不清地叫道。

    如意便亲自抱过来,亲了亲道:“真乖。”

    春桃见她没有什么心病,这才松了口气,生怕她看到十一皇子,忽然见景伤情,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

    其实如意并不是没想到,只是,她也知道大家都在担心自己,所以尽量不往那里想,加上十一皇子可爱,逗弄着他,反而是忘记了许多的伤痛。

    只是刚刚到了昭阳殿,如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先受了庆元帝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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