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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 第五十三章 忽见千帆隐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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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脚步声,牢里的阮惊羽便隔着栅栏死命呼喊,“我要见阮丞相,我要见我爹……我是冤枉的……”

    隔着老远听到这般鬼哭狼嚎,阮逸群不由蹙眉,方一靠近,那声响更是震耳欲聋,阮逸群瞥了一眼手扒在栅栏边的阮惊羽,不免大声呵斥,“你还有脸叫!你看看现在的你什么鬼样子!”

    阮惊羽一连叫了几日都没有人搭理,方一听见熟悉的声响,只觉幻听,怔了两三秒才后知后觉回过头,一见到阮逸群,他便“哇”的一声像个三岁孩童一样哭了起来。

    见他哭,阮夫人便也不住地落泪,阮逸群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他揉了揉眉心,出言制止阮惊羽的痛哭流涕,“罢了,你先告诉为父,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阮惊羽一时愕然,浑然没了方才口口声声吵嚷的嚣张气焰,他言辞闪烁,目光闪躲。

    阮逸群见他这般模样,下意识只觉心口绞痛,他大声呵斥,“逆子!你个逆子!”语罢,又止不住的捂着心口咳嗽起来。

    他咳的猛烈,阮宁微连忙过去扶着他,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阮惊羽扒着栅栏,一手从缝隙里伸出拽住阮逸群的半节衣角,“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逸群涨红着脸,又恶狠狠瞪他一眼,阮惊羽生怕这一次连阮家都放弃自己,下一刻他又红着眼,泪流满面,“爹,你要信我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阮逸群瞥他一眼,又是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罢了,你且说说吧。”他又补了一句,“务必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是颍川王!”阮惊羽惊呼出声,“定是他为了为自己开罪,将一切事情嫁祸在我身上!”

    阮逸群惊愕,下意识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无人才俯下身,遂又问了一遍,“你怎知是颍川王陷害你?”

    阮惊羽心虚道,“先前儿子在青楼,被颍川王发现,他威胁儿子要与他合作……”他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后心虚的扯之没有了声音。

    他说的隐晦,阮逸群却是将前因后果想清楚了,他怒极,抬起手就要给阮惊羽一掌,“你这逆子!”

    眼见一掌就要落下,阮夫人连忙上前拦住阮逸群,“老爷,老爷!”

    阮逸群略显痛苦地闭了闭眼,那一掌终是没有落下,他不再说话,周遭只听闻痛哭流涕声。

    阮夫人跌坐在地上,隔着栅栏握着阮惊羽的手,忍不住抽噎,阮惊羽却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个劲儿地对阮夫人说,“娘,你劝劝爹,救我,救我啊。”

    阮夫人闷声点着头,良久,阮逸群终是受不住这哭声,怒道,“够了!别哭了!”

    闻言,阮惊羽煞白着脸,才终于止住哭声,阮逸群走过来凝着栅栏边蹲坐在地上的阮惊羽道,“圣上猜忌,朝堂最忌结党营私,你偏偏还要联合大齐!”

    阮逸群也怕隔墙有耳,声音压低,阮惊羽听闻又是满脸惊恐,“爹,我也不想的,是被唐灼晔威胁……”

    话还未说完,就被阮逸群呵斥,“你还有脸说,一个七品小官天天混迹青楼茶坊,人不坑你坑谁!”

    阮惊羽又暗自垂下头,随后又爬过来拉住阮逸群的衣袂,“爹,爹,儿子再也不敢了,求爹救救儿子。”

    阮逸群再次恨铁不成钢地哀叹一声,甩开他的手,瞥他一眼终是摇摇头离开了牢房。

    见阮逸群如此,阮惊羽更是急切,他又目露希冀的看向阮夫人,阮夫人抹了把眼角的泪,才道,“这一次皇上发怒,重兵把守阮府,你爹是好不容易求了圣上好久才终于得来看你一面,而今想要救你恐怕不易,为母也不愿意你呆在这里受苦,但是圣上态度坚决,这一次恐怕不只是你,连阮府也……”

    闻言,阮惊羽惊愕,一时竟也忘记了再哭,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整个人怔愣颓丧地坐在枯草堆上。

    “不过,你放心,如今你姐姐是正得圣宠的阮贵妃,且还有一个皇子,想必圣上不会……赶尽杀绝的。”

    阮惊羽听明白了,不会赶尽杀绝的意思是不会株连九族,而他却……如此想着,他忽然又拉住阮夫人,“母亲,你们不能放弃儿子啊,母亲!”

    他喊得声嘶力竭,阮夫人却在阮宁微的搀扶下站起身,挣开他的手,二人往前走了几步,阮夫人不忍的再次回头,栅栏中的男子哭得满脸泪痕,他的手伸在半空,双目圆睁充满惊愕又像是不可思议悲痛难耐。

    阮夫人强硬着回过头,加快了脚步……

    多宝阁内,二楼内室,潺潺的香烟从紫金沙炉中溢出,室内萦绕着一股清而淡雅的香气,丝丝缕缕。

    周青时放下茶盏,肃目凝着对面座位上的女子,“你决定了?”

    苏陌染仍旧端着茶盏,滚烫的沸水吹出袅袅白烟,她垂眸望着水中漂浮的绿叶,终是点点头。

    周青时又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啊,当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闻言,苏陌染终于抬眸看向他,“我以为你会劝我袖手旁观。”

    周青时摇摇头,苦笑一声,“相识这么久,我也总算是明白,你那性子啊倔得很,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听闻他如此说,苏陌染也不免扬唇轻笑,“也不知我这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周青时笑着不再说话。

    ……

    翌日,阮府前的街道有一推车小贩不知怎的就和临街商铺的掌柜互相指着鼻子,吵嚷起来,引得不少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这怎么了?怎么吵得这么厉害?”见这里围着人群,便又有好奇的看客挤了过来,却是不明白他们为何吵嚷。

    有方才便在这里目睹了全程的百姓说道,“这商铺的掌柜嫌弃这推车的小贩挡在这里拦了他家的生意,几次出来劝他离开,那小贩都不肯挪动,据说这里有生意,掌柜见那小贩不听,便和他互相叫骂起来。”

    眼见叫嚷的愈发厉害,双方周围都拥挤着不少看好戏的百姓,更是争锋对麦芒,事情发酵最后两边阵营的人竟也参与叫骂起来。

    匆忙中,不知是哪一方忽然先开的头,两边互相推搡直到最后竟大打出手,乌烟瘴气攘作一团。

    原本这些小事轮不到驻守在阮府前的禁卫军来管,可见场面愈发严重,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借道通行的马车都被拦在几十丈以外,所以管辖阮府周围把守的禁卫长不悦的派遣一部分禁军前去疏通。

    红砖屋顶上,一个一袭玄衣的男子轻巧落地,经过巷弄,身影掩饰在高墙边的阴影处,无人注意的角落,男子再次翻身越过墙头。

    这面墙后直通阮宁微的院子,派遣下来的禁军只得守在府外,所以高彻很快便来到阮宁微的屋外。

    他敲敲门,屋内的女子明显没想到此时还会有敲门声,她以为是哪个新来的丫头,只对着门口说了声,“进。”

    然而却没有动静,敲门声再次响起,阮宁微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起身去开门,屋外却是玄色遮面只露出一双冷淡眸子的男子。

    阮宁微惊愕,高彻这时才拉下面上的黑巾,见是前几次来过的苏陌染的侍卫,便也放下心来。

    高彻双手呈上一厚实的锦囊,说道“小姐说,若阮姑娘想化解眼下困境,自可打开锦囊。”阮宁微一怔,还是收下锦囊,柔声道谢。

    高彻闻言不再说话,兀自戴好黑巾,原路翻过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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