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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摄政王的心间朱砂痣 >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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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潭州一役,传来的军报称,北瀚八万大军,皆因将领失策,中敌人埋伏几乎全军覆灭,攘边大将军临危受命带着兵马赶去潭州。

    十日过后,阮傅山和元豫新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北瀚洛阳。

    唐暄和任命大理寺少卿郑楚清将此事调查清楚,期间一旦怀疑有阮家勾结大齐的证据一律呈上。

    因为此次战役,阮傅山是指挥使,元豫新只是协办,所以皇帝盛怒之下,将阮家下狱,元府重兵将把守。

    大理寺连夜审查,隔日就将阮傅山元豫新与其余几位死里逃生的士兵的供词呈上。

    “启禀皇上,据臣连夜审查,潭州一事实为指挥使阮傅山将军一时失策,大齐诡计诱敌深入,致使我军八万人困在山谷,遭遇大齐伏击,至于皇上所言阮家与大齐勾结,臣尚未证实,未有证据,想必定是流言捕风捉影。”

    对于这个年轻的大理寺少卿,唐暄和颇为放心,一他不结党营私,二则忠正寡言,比起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王得安,显然郑楚清更深得人心。

    幼帝站在殿首,眉头紧锁,似是在考量,过了一会,郑楚清又说道,“只不过臣还有一事烦忧。”

    “说来听听。”

    “元将军乃是从先帝开始就征战四方的猛将,为何此次潭州一战他竟会完全听从一个往日只会纸上谈兵的年轻文官?”

    唐暄和一早便觉得事情有异,眼下听闻郑楚清的怀疑,他心中更为笃定,于是他开口道,“继续查!”

    “臣领命。”

    幼帝将大理寺大部分事务交给郑楚清后,王得安空闲下来,然而却不如所想般轻松,自从苏府嫡女大闹含元殿一事后,皇帝一直在暗中派遣郑楚清审查宫中大臣中饱私囊的情况,近日已有不少官员暗中落马。

    眼见火就要在自家门口愈演愈烈了,王得安一颗心整日提到嗓子眼,为此他早就求了元豫新几次,奈何那老贼终是嘴硬不肯答应自己。

    王得安气闷郁结,眼前一顿美酒佳肴硬是生生食不下咽,这时,有人从门外推门而入。

    来人年纪不大,乌发绾起,穿着一身简单的素服,朝着王得安恭敬一揖,“大人。”

    王得安瞧见是他,自己府中豢养的门生,心中一时又燃起希望,连忙招呼他坐下,还给男子满上酒盏。

    王得安蹙着眉,赶忙道,“你来的正好,快替本官想个法子,除了那郑楚清。”

    男子面容寡淡,却是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

    白衣男子虽长相素净,但跟着王得安一肚子坏水,自称王得安的门生,暗地里也替他想出了不少损人的阴招。

    “快说快说,这件事若是你能替本官办好,重重有赏!”

    男子笑着压低声音,开口道,“……”

    ……

    皇帝因考虑到郑楚清既要暗中调查官员纳私情况,又要调查潭州一役,便下令在大理寺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专门处理政务,为此,还特意从禁军里选了两个侍卫守在屋前。

    王得安下午去到大理寺时,郑楚清又去牢房里审查潭州一事,为此办公的屋子里没有人只门口两个侍卫守着。

    晌午,两个守卫都有些犯困,此时大理寺后门处忽然泛起了浓烟,有小厮匆匆跑过来,让侍卫拿着水桶一同去扑火,原来是后门处堆放的杂草因天干物燥而走了水,两个守卫便一同跑去。

    趁着守卫离开,王得安才大腹便便的走进屋子,他将白面门生交给他的那张写满字的白纸放在了桌上惹眼的位置,又怕被大敞的窗子吹进风来,遂又压在郑楚清平日看的书本下面。

    待一切处理好后,王得安遂又出门去。

    从牢房里出来后,已是深夜,郑楚清并未回办公的屋子,径直出了大理寺回家去了。

    翌日,又因举行三方会审,郑楚清来时便直接赶往了会堂。

    待四月略显灼热的红日烘烤着大地时,他才回了处理政事的屋子。

    因晌午也在处理政事,郑楚清已然将午膳忘记,若不是瞧见桌上摆放着小厮刚送来的午膳,他这才注意到早已饥肠辘辘。

    将桌上的书案整理开来,郑楚清发现了最下方一本章程下压着一张满是墨迹的纸张,光是摸起来便不像宫中人用的白鹿纸,倒像是寻常人家最便宜的麻纸。

    他细细一看,待反应过来纸上所写后又恍然震惊,郑楚清遂折返到门口,问起两个守卫有谁进过屋子,那两个守卫只道,今日和昨日只有送午膳和晚膳的小厮来过。

    郑楚清心道奇怪,可转念又想说不定是不想惹上麻烦的百姓匿名举报,随即他将纸张交给信得过的手下,让他们去查实纸上所讲的真伪。

    仿佛是一夜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阮府又濒临危机,没过多久潭州的事情还是在洛阳城中传了个遍,事情发酵,八万葬身于番阳谷无辜将士的父母妻儿在洛阳城中自发抗议,要求皇室定要严惩此次战役失利的指挥官。

    一瞬间关于阮家诛九族的流言又铺天盖地而来。

    洛水之上,一艘悬挂着灯笼的画舫中传来靡靡之音,江?卿临水而坐,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执棋,坐在他对面的仍旧是内阁大学士梁如是。

    一连几日都有百姓自发有序的堵在承天门前,扰得皇城不得安宁,早朝时分城外的官员大臣的轿撵都被堵在几丈外的路口。

    梁如是白子摁下,说道,“这一次事情闹得这般大,幼帝再想保阮家或者拉拢阮家都已无甚可能。”语罢,他抬眼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江?卿,又说道,“眼下这些不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在走吗?怎么,见你一点喜色都没有?”

    江?卿不假思索飞快落下一子后,抬眸望着平静的水面,有些出神,半晌后他道,“派去盯着元豫新那边的人怎么样了?”

    眼见颇有立夏的趋势,空气泛着隐隐的燥热,然而二人位于画舫上不时凉风习习,梁如是破天荒没有拿着他的白羽扇。

    “说来也可笑,不等我们出手,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江?卿回头瞧他,“郑楚清?”

    梁如是摇摇头,“他只是一介大理寺少卿,还没有法子整倒元豫新。”语罢,二人再次互视一眼,梁如是不再卖关子,说道,“是王得安。”

    “据我所知王得安和元豫新关系挺不错,为何要如此?”

    “还不是因为之前小皇帝让郑楚清去查朝中官员中饱私囊一事,王得安为官半辈子,自来手脚不干净,先前郑楚清查这件事时他就多加干扰,眼见事情要败露便迫不及待了。”

    “借刀杀人?”江?卿冷笑一声,继而看向画舫外,“这一招还听高明,不管这件事和元豫新有没有关系,先将他先前与各国互通的事情作为证据呈给唐暄和,唐暄和疑心大肯定不会放过这般扳倒元家的好机会,而元豫新为自保必定设计构陷郑楚清。”

    “先前还是小看王得安了,没想到他老奸巨猾,脑子还不笨。”

    只觉琴音聒噪,难以入耳,江?卿摆摆手,那弹琴的侍女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依你看,郑楚清这人怎样?”梁如是喝了口茶说道。

    “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元豫新势必要下狠手,救不救?”

    江?卿思量一会后说道,“不必,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让本王花费心力救他。”

    梁如是落下一子,眼见就遏制住黑龙的喉口,奈何江?卿平平一步棋,硬生生从死局里破出一条生路。

    “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小皇帝看样子是想在那日给你选妃,你到真要在那日求幼帝赐婚?”

    闻言,江?卿只淡淡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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