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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六弟弟此次都游离了何处?”五皇子边坐边问,身旁的侍女将桌子换了白玉的碗盘,筷子也是象牙做的,十分的讲究。
兆晟面前还是原来的碗筷,带来的随从守在外面,他淡淡一笑道:“不过是看些穷山恶水罢了,哪算的什么游离,当初身为皇子不得周游,如今自由之身倒是一番自在。”
“哦?”五皇子弯黑的眉毛一挑,一双三角眼睛在云遣梦和兆晟间来回了一下,调侃道:“穷山恶水还能寻觅家人,这般遮挡不知是何仙姿容颜?”
兆晟却含情脉脉地看向云遣梦,“非也,倒是面貌太过丑陋,怕是吓到皇兄而已。”
他越是这样遮拦,越发的让那五皇子起了好奇之心。
东拉西扯的两人也没聊什么关键的话题,没一会儿,菜便上来了,这里的饮食大多以肉食为主。
云遣梦心里纳闷,按说皇帝的妃子容貌肯定美丽,怎么这个五皇子却与兆晟长得天壤之别。
五皇子终于将话题拉到了正事上:“不知六弟打算给父皇送上什么礼物?”
“自然是份大礼。”兆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又看向了云遣梦。
五皇子手中的筷子倏地飞出,一下子打掉了云遣梦头上的帷帽:“美人儿戴着如何用餐呢。”
结果他话音一落顿时吓得连人带椅子翻到了地上:“怪……怪物!”
他的侍卫瞬间持着刀冲进来,看到满脸疮疤的云遣梦也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将五皇子从地上扶起。
五皇子吓得捂住自己的眼睛,气的指着云遣梦对兆晟训斥:“六弟,你怎么弄个怪物在身边,是想把父皇气到么?”
兆晟慢条斯理的将帷帽捡起为云遣梦重新戴上:“五皇兄,六弟已经对您说了她面貌丑陋,您不该好奇。”后面两个字说的别有深意。
虽然云遣梦的丑脸已经被遮上了,但五皇子依旧惊恐未定,在侍女的搀扶下远远地靠着墙壁道:“你最好别带她进宫,当心吓到了父皇再将你治罪。”
兆晟站起拱手道:“多谢皇兄提醒。”目送他离开。
人走了,兆晟缓缓拿起筷子夹了块儿烤羊腿放在她的盘子里:“梦儿,快尝尝本国的特色。”
云遣梦不咸不淡的开口:“六殿下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他自己好奇,纯属意外,吃吧。”
“你句句都在引发他的好奇心,这叫意外?就是不知六殿下用了这一招能有什么收效。”
兆晟将帷帽前的白纱轻轻掀开,夹了那块烤羊腿送到云遣梦的唇边:“引他所见是我的目的,但我是真的想带你见见我的家人。”
云遣梦并未从他的目光里看到异样,尤其是他那“家人”两个字说的更是诚恳。
兆晟见她不肯吃,幽幽地叹了口气,将那块烤羊腿扔进自己的口中。
过了会儿,云遣梦夺走他手里的筷子,对着门外吩咐道:“来人,把盘子里的都给我打包。”
兆晟无奈的摇了摇头:“待遇真是不一样啊。”
两人回了兆晟的府邸,可把云遣梦吓了一跳,晏弘承此刻正举着一个火把在院子里点火,院子里的下人们端着水盆随时准备扑火,那场面滑稽的要命。
“承儿!”
晏弘承一听,发疯的动作顿时停下,手里的火把一扔就冲过来抱住了她,一边撒娇一边把脑袋低低的埋在她的胸前蹭着:“你去哪里了,承儿好想你……”
云遣梦拍了拍他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快松开,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兆晟一见他蹭那地方,脸色瞬间愣了下来,拎着脖领子就把他拉开了,“进屋吃饭,要是再闹我就把她杀了!”
晏弘承被他的怒气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溜溜的躲到了云遣梦的后头,摇着她的胳膊说:“我们逃命。”
“他吓唬你呢。”云遣梦牵着他拎着吃食进屋了,往北是晏国,往南是兆国,她能跑出谁的掌心?
夜里,承儿坐在烛火前拿牙签玩着灯芯,弄得烛火忽明忽暗的。
云遣梦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看着,等他睡觉,脑袋里细细的想着穿越过来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怪异的现象发生,还是说她醒来的时候错过了什么?
忽然听到门外经过的侍女说了句:“都是红月出现,才叫咱们殿下吃了败仗,否则殿下也不会落得今日,那五殿下今天好一番耀武扬威。”
云遣梦恍惚中抓住了什么!
兆晟吃了败仗?从她穿越来后,晏国屡次大胜,而兆晟因此被贬为庶民,那么就是说她穿越来的那日出现了红月?天象的变化会不会影响某些时空的错位呢?
她飞快的冲了出去,把门外聊天的两名侍女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向她行礼:“参见云姑娘,冒犯了云姑娘请云姑娘赎罪。”
到了这里,她绾起的长发又被侍女落下,人家自然叫她姑娘。
“不必多礼,我问你们,那个红月是怎么回事?会三年一现吗?”她问。
“回姑娘,大国师说红月三年后还有,每当在红月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传说,天空会有一位仙女降临,能带给国家祥和,所以每当红月到来之日,我们都会举行大祭司。”侍女答道。
“哦……”云遣梦又开始神游天外,红月?重回谷?兆晟的话会不会有几分是真的?
云遣梦问了一嘴兆晟在哪,想也没想的朝着他房间跑去。
她每跑一步都觉得离回家的路又近一步,砰的冲开了兆晟的房门:“六殿……”
白茫茫的水雾中,一个精健的身躯半落在木桶中,长发从他的脖颈绕到前方。
兆晟抽过衣衫想要穿上,但见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手中的衣衫再次扔到了一边,重新坐回了水中,轻笑着道:“吓到你了吧?”
是的,吓到了她,在她每每镜中厌弃自己这张脸的时候,在她每次更衣时对满身疤痕头皮发麻的时候,她都觉得生不如死。
尤其是每日看到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晃在自己的眼前,那种从内尔外的自卑都让她的心鲜血淋漓,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妖孽魅人的面庞下,却挺着一个更加斑驳不堪的身躯。
从他的后脖颈下,沿着肩膀到脊背,到双臂,竟然都是如同切开的被虫蛀过的木头,密密麻麻的伤疤。
感同身受,只在一个“感”字,那种被侵蚀的痛和落下的疤,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惺惺相惜的与之相怜。
“也是蜘蛛咬得吗?”她问,手轻轻的拂过他的背,没有任何的旖旎。
“宫中的手段看来不分国界的。”他任她摸着,长长的睫毛掩盖着他眼中的情绪。
云遣梦的手慢慢的触碰到他完好皮肤的边缘,那里有似被刀子割过的痕迹,应该很深,所以才留下了凸起整齐的伤疤。
“这是为了把蜘蛛逼出体外吗?”她问。
“记得地宫里的夜莲花吗?之所以我没让你用,不光是让人痛不欲生,而是……要生生的割掉原来的皮肤,让人重新生出一副新的肌肤来,而新生的肌肤会更为白皙嫩滑。”
他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脸颊,让她亲自去触碰那里的感觉。
云遣梦猛地抽挥手:“你是说……你割掉了所有身上露出的皮肤?”
“你说呢?”他掌心内里暗动,瞬间抽回一件衣衫到手里,从水中瞬间站起。
云遣梦赶紧背过身去,想到他对自己的狠厉不禁身体发麻。
然而,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兆晟说,之所他的易容术高超,是因为那些人脸,都是以人皮所制!
“别说了!”她将他打断,回过神时,一件白色的轻衫已经完好的穿在身上。
“瞧你吓得。”他冲着她邪魅地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你不是从来都这样么。”她强自镇定的站在那,“反正我的皮你也用不上。”
“找我什么事?”他朝着内室走去。
云遣梦站在与内室相隔的帘子外,听着里面沙沙的声音问:“听说有个红月传说,而这红月还在我穿越来的地方发生过,重回谷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跟红月有没有关系?”
“怎么不进来?”
“男女有别。”云遣梦道。
“看都被你看了,还说什么有别。”兆晟的声音故意显得十分魅惑。
云遣梦直接掀开帘子进去,眼前的场景还真叫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兆晟斜卧在一方白色的软榻上,俗称贵妃床,泼墨般的长发从他的肩膀滑下,沙沙的声音就是他正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渍,那半敞开的锁骨正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你这是要上演美男计啊。”云遣梦寻了个距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
“要是对你管用早就用了。”
本来要问的话题被他一打岔就给忘了,反倒好奇起:“你不喜欢女人?”她发现,所有的侍女都不能近他的身,想必跟他那一身伤疤有关吧。
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一瞬,过了会儿,轻笑一声看向她道:“但我喜欢你。”
云遣梦脸颊不禁有些发烫,目光移到了一旁的书桌上,那儿放着一本怪论杂谈,她顺手打开里面折上的一页。
页面上的一段文字写的是:饶城西北方有一峡谷,终年烟雾缭绕,每逢太岁此处便与天有异象,或有人从天而降不死者,口中风言风语,或有怪物横生者灾祸起……
她再往后翻,内容却成了别的,不禁有些失望。
“我没骗你吧?”
云遣梦被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吓了一跳:“你想吓死我啊。”
“吓死你,我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云遣梦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她撒腿就要跑,一条腰带瞬间卷在了她的身上一下子把她拉到了床上,“不如,我们生个孩子吧,做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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