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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忽尔暴笑了出来。
时镁让他这样笑得有些不爽:“难道我说得不对?人活这辈子所图的不过就是享受,钱也好,权也罢,最后目的不过就是吃喝玩乐,随心所欲。是,钱多的到底不如权多的更厉害,但那是正经路子上不行,若是那钱多的私下里养些厉害的杀手,谁和他不对付是暗中结果了,那有权和没权,又有什么区别?说到底,这世上厉害却无权的人,愿意替别人卖命,终到底求的其实是财,而并非是权。”
这话就说得颇有几分道理了!
李井笑看面前坐着的女孩:“你倒看得透彻。不过这世上也并非只有你说的这种人。有些人或许也喜欢享受,但他索权要的却并不全是那个。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做,或者非常想做的。”
这人不会说的是那些理想啊,报复啊,终生事业目标之类的人吧?
时镁一向敬那些道德标兵们于五丈之外,所以,她干脆掉转话题。扭转头和李井说干了备考的事。
“你若要参加乡试,是不是还要提前报个名之类的?”
李井无奈地看着她:“自然是要报名的。本朝的乡试每年定的考期是五月十五。初五以前参考的学子到县衙学政那里报名即可。”
“有花费吗?”
李井好笑摇头:“这种朝廷需要脸面支撑的事,如何会沾染铜臭?不过去那里写几个字,说说姓名籍贯坐师之类的就行了。”
噢!座师!
时镁很敏感地发现了两个关键字,但她并没有就此细问,而是又掉头问起了要准备的东西。
可问了一顿后,李井竟说是什么都不必准备,他到时候拿个竹篮子把家里如今用的笔墨砚台镇纸带过去就行了。
这样的过程实在是无趣!
不过后来时镁却又想起来了一个好玩的事,那就是跟着李井一起去报名。
李井以为她是没见过,好奇新鲜便带她去了。结果到了地段后,时镁却是放李井一个人进去了,自己在县衙边的一个茶摊子上坐了下来。
左看看,右看看,凡举到此地报名参试或路过此间的人,全让她瞅了个遍。
可一直瞅到李井出来,时镁也没看到一个养眼的男人。
不是老朽不堪,就是骨瘦如柴,偶尔几个不胖不瘦的还没长个好脸。
到后来时镁甚至放弃看脸了,身材身材,只要身材好也行。
可等她开始注意身材里才发现,如今这地界身材好的比脸蛋好的更难找。
李井出来后,便见她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李井还当她是在外面晒着了,加上这会子天色已近正午,便干脆带她到了城中一家颇有名的酒楼吃饭。
一开始,她的眼睛倒还亮了些。
可当两荤两素的菜色端上来后,李井却发现阿美的小脸揪得比刚才还狠了。
“怎么?不爱吃吗?”
时镁给他呵呵,拿筷子指指桌上这四个盘子。
“这个芹菜炒过火了,这个蜜汁一看就是炒糖色的时候火大了,这盘鸡蛋的蛋脐肯定没往出挑,这腥味大得,最过分的就是个鱼,连鱼线也都没处理,这里面的筋膜你自己瞧瞧,内膜都没去,这还让我怎么吃?”
时镁心情不好,连带的便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她是无意中说出来的,可旁边的李井却是一听这话便不对了。赶紧踢她,可却已经晚了。
附近几个桌子的人全听见了,跑堂的小二更是直接走了过来,吊梢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桌上的这四色菜,又瞅瞅这两个人的装扮。
当时脸便拉了足有一尺长:“这位姑娘,小店的菜色在你眼里便这样不堪吗?”
时镁刚才是带着气说话的,自然便没带上脑子。这会子脑子回来了,也觉得好像是惹祸了。
她抿着嘴,侧脸看李井。
李井这个气,狠狠瞪她一眼后,方才站起身来冲这小二一拱手:“小二哥莫怪,她这是心里不痛快,胡说呢。”
小二可不干:“心里有气,回家撒去。我们这德旺楼是给客人们吃饭的地方,又不是你家娘们撒气的炕头。哪有这里胡说乱道的?”
这样的语气,实在是让人不喜。
时镁虽觉得自己刚才说得是不当,可那也是事实上。眼见这小二态度如此蛮横,火气便又想往上涌。
可李井,却是忍住了。一把拉住时镁的手腕,一边微笑地从袖中摸出了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不好意思,是我们不对了。”
说完,放下银两,拉上时镁便快步出了酒肆。
那脚步快得简直都能去参加竞走了。
时镁这个不爽:“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分明就是他家的菜做得烂嘛。”
结果,被李井气得重重在她脑袋上狠拍了一记:“你知道那酒楼是谁家开的吗?是李家。”
“哪个李家?”
见她一脸不明所以,李吉简直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这城里还有哪个李家?自然便是城东的李府,他家长子在江南东道是做节度使的,正经的封疆大吏。莫说这小小的县城,便是府里州里也无人敢和他家别苗头。你个傻子,那东西不好吃你不吃便是了,居然还说出来,你嫌你的小命太长了吗?”
听说居然惹上了这样的人家,时镁也后悔了。
不过,更让时镁奇怪的是:“这么豪阔的人家,怎么连个像样的厨子都没有?”
李井听她又嘴上没把门的了,赶紧左右看,没见有何不对后,才又气得捶她脑壳:“她家为什么没有像样的厨子,关你何事?人家没有,把你逮过去做他家的奴婢,不是正好?”
啊?
事情还能这样玩?
时镁惊愕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是良民。”
李井好笑:“良民怎么了?本朝华阳公主,看上了翰林院一个五品的官儿,都能把他抢到自己的府中作了面首。京城之内无人不知此事,可最后连那官儿的生身父母妻子儿女也没有一个敢多说一句的。原想着不过是那公主起了玩心,过几天不新鲜了自然会放回来。可三个月后,京郊发现了那官的尸首,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都让剁烂了。不照样无人敢说?那家人连公主府的一枚铜板也没得上,还得灰溜溜地赶紧逃走。你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别说人家把你困在府里做奴婢,便是此刻派人把你掳到街角剁成肉馅包在自家的包子馅里给人吃,也没人会知道。”
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时镁这次让吓得一句废话也不敢乱说了,赶紧扯上李井跑。速度竟比刚才李井走的还快。
李井固然让她这般行事弄得失笑。
可一边茶水摊子里,正在吃葱油煎饼的两个少年,却是被这布衣小哥话中透出的信息给惊到了。
“华阳公主之事,是去年才出的事吧?”
“对啊!”
“京畿离此地,足有千里之遥,我也不过是上月才在服侍公子的时候听到的此事,这小哥是从哪里听来的?”
黄衫少年不解,坐在他对面的青衣少年就更不知道了:“我还是从你嘴里知道的这事,然后才学给二公子听的。在我说之前,这事我家二公子都不晓得。”
虽说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可说来到底是皇家丑事,不是亲近之人哪个敢胡乱攀扯这些,不要命了吗?
就像他们二人,因为是亲兄弟,又服侍的是两个亲厚的兄弟主子,方才敢私下里互通些消息。似这等不庄重之事,府里的夫人小姐都不可能知晓。
可话说回来了,若是连他们府里的人都不知道:“那这小哥是哪里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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