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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茵气得浑身直颤，她刚想要争辩，我用眼光再向她摇摇头。
我转头问虞烟，“虞妃可能没问，您的奴婢阿春是否有有真打香茵？”
虞烟脸色微变，旋即立即望着独孤乾，柔声款款，道：
“皇上，臣妾并不知，只道是几个奴婢们之间误会，臣妾听说是香茵盛气凌人，先动手打了阿春，阿春不过是自防，香茵还扬言说年九九什么都不怕，因为她有毛线团大人在手，谁敢动她。”
独孤乾嗯了一声。
香茵咬牙。
我望向她，轻声问：“香茵你可是因为说过这话，就惹来被打？”
“奴婢从没说过，”香茵已泪流满面，“奴婢香茵对祖宗发誓，从末说过如此大不敬的话，也从末先动手打人！奴婢如有说假，愿天打雷劈！”
我缓缓望向独孤乾，能说，能做的，我都已用尽了......
如果他非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修长的手指松开我下巴。
“朕相信虞儿，她性子弱，绝对不会说谎。”他声音依然冷。
虞烟悄悄瞥我一眼，有胜利的傲慢。
“奴婢知晓。”我保持着微仰着头，让自己脊梁不要太弯曲。
“所以，你一直隐忍着不让香茵辩解，想着被掴了十掌之后，再撩开伤疤给朕来看，怕是想要博取朕的同情吧？朕猜对了么？”
瞧，我又被他成功取笑了，他一眼就算出我的小心机，很毒不是么。
周遭的人望着我，如同是望着跳梁小丑吧，清楚的听到宫女太监们的嘲笑，培公公不屑，朗月轻嗤，即便是老好人箫剑，也是神情复杂。
呵，我自演自导的戏，被我演砸了，封获年度最烂奖......
那仅剩点点可怜又廉价自尊心，被男人踩得碎碎的。
“对。”我承认。
“理由？”他笑容冷峻。
我轻笑，“阿春打了香茵十下，香茵是为我受过，皇上您猜得真准，我就想用这十掌掴，想用这伤残这脸，借用您对丽妃的深情，换来一丝丝怜悯，期盼能给香茵还手的机会，这就是我全部理由。”
独孤乾脸上的笑意凝固，尺尺变冷。
香茵流泪望我，拼命摇头。
我侧过头，真心不愿意煽情。
“皇上......”虞妃出声求，“阿春是从小照顾妾臣的......”
“朕说过，虞儿没错，她的人，你更不能动。”独孤乾换上邪魅笑意，带着慵懒在我耳边说，“永远不要去轻易揣测人心，谨记。”
他明明在笑，我却觉得冰寒入骨。
我嗯了声，我懂了，他对我这替身的脸，从没有在意过，除了我，还会有甲乙丙丁替身，年九九，你踩到屎粑粑了。
一室里的人，又低声讥讽，瞧这妄想飞上高技的土鸡。
妈的，老子两指发誓：老子再被男色所乱了心智话，切腹自杀算了！
又听他冷冰冰声音，”箫剑，动手吧。“
萧剑靠近，准备动手。
我咬咬牙，自虐情绪又爆发，好好好，你不意是吧，那我自己打，我要打碎我的痴心妄想，打碎对他仅存点点希冀。
扬手，自打。
啪啪啪......
左右开弓，仿若那脸不是我的，打得那个叫爽！
一室寂然，望着我，像是望着傻子。
整整八下，口腔里漫沿着血腥味，很浓郁，想呕吐，超他！妈！痛！
我居然还能肿着嘴，厚脸无耻的嗑头，死死把泪水逼进眼眶内，朝他，“谢主隆恩！”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到......他微微身形一颤。
不管了，结束了吧，老子想要睡觉，老子想找靖王，他从没这么凶过。
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从门外慌乱传来，“医女叩见皇上。”
嗯，来人正是柳医女，她提着医药箱，额头还冒着汗水，想必是有事再折返回来的吧。
她步履微乱，样子很忐忑不安，一副社恐的样子。
又听见皇上淡淡对她说：“给她看看。”
给谁？给虞烟么？
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身上？他说的是......给我看观看？岂止我一个震惊，怕是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吧。
接下来来，最最让大家瞳孔地震的是......他居然俯身抱起我，我坐在他膝盖上！
我真的是服他个老六。
瞧吧，说不在意，最终还是在意上官漪替身吧。
柳医女愣了一下，跪在身边，细细检查着我的伤口。
“伤势如何？”独孤乾声音很沉。
柳医女恭敬，“回禀皇上，奴婢会配药年九九，她不会留下疤痕的。”
“好。”
在我还没消化完前，他低头在我耳边说：“没有朕的允许，你胆敢毁了，朕会让你的狗、朋友一起陪葬，因为你没有决定权。”
我抬头，“是，奴婢还真的谢谢这张脸，不是吗。”
他邪肆一笑，“聪明。”
我笑，”奴婢的脸就是奴婢的命，毁了它就等于毁了我，从今，奴婢是懂了，不会再犯傻。“
肉眼可见他嘴角一勾，薄凉。
忽然间，传来虞烟的大声惨叫声，以及烂狗的悲痛嚎叫声。
我慌乱朝烂狗看去，不知它何时爬到虞烟脚下，狠咬她一口，虞烟正用脚不停踹着它，最用力一脚，把烂狗踢飞到一旁。
烂狗口吐鲜血，像烟花般悄无声息滑落，没有知觉。
”不——“我大声呐喊，挣脱独孤乾约束，急速冲向烂狗，路是那么漫长，仿若经历了世纪。
我颤抖不已，低头望着烂狗，不知怎样抱起它才不让它难受。
香茵也在哭，”九九......“
颤抖抱起它，它已不会挣扎，气息渐弱。
我抱着它，跪在柳医女面前，咽喉艰难出声，”救救它吧，求求你，救救它吧。“
”好，不要慌，“柳医女动作温柔抱过烂狗腿，准备打开医药箱，就听到独孤乾冷若冰霜的声，”朕同意你救它了吗？“
柳医女紧张手一缩，没有接过烂狗，迟疑望着我。
我呆滞着，望他，”为什么不允救它，它只是条小狗，也有生命。“
”柳医女，先给年九九药。“独孤乾寒眸冷脸。
”不不，奴婢不急，请您先给小狗治病吧，它快要死了，救救它吧，谢谢谢......“我口齿不清，声音打结。
小心棒着烂狗，两手举高高给他看，烂狗多灾多难，此时，血已染红的狗毛。
它像团血球。
独孤乾微眯着眼，绝绝无情，”它伤到虞儿，这个畜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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