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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只是淡笑着说了一句，“老衲也仅仅只能窥见一二，再多的，君施主就莫要问了。”
话落，他便阖上眼睛，开始入定了。
走到门外那棵千年的菩提树下，君梧归还在想着他那句话。
排斥如何？不排斥又如何？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她活的这十几年来，每天面对的就是无数从外面送进来的尸体，见证了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与死亡为伍，最不惧的便是以后会发生的事。
“主子。”
一名戴着面纱的蓝衣女子忽然飞至她身边，微微俯首，靠近她道：“小十三被发现了。”
鬼门宫门下共有十二个门徒，依次叫零一到小十三，中间空了一个小九，是专门留给君梧归的。
小十三就是最小的那个。
“谁做的？”
君梧归停下脚步，美眸直视着零一。
小十三是她们姐妹中最机灵的一个，向来只有她把别人玩得团团转的份，哪有被人发现的道理？
零一微垂着眼，嗓音平淡，看不出丝毫担心，“是南黎国丞相府苏大公子——苏木。”
没有再进一步解释。
这个人——好像是她们主子的朋友。
包括他身边的那几个。
她们这五年里从没见过主子身边有任何来往的朋友，但主子却总会让她们定期送那些人的情况给她。
不像是打探消息，更像是在远处默默关心。
小十三应该就是注意到了这点，才故意放水，让他们发现自己的。
零一这个人很聪明，很多想法都和君梧归别无二致。
君梧归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只道：“既然她想玩，那就让她玩，顺便给她多加点任务，去西凰国的据点，找一个宝贝，什么时候找到了再回来。”
“是。”
零一忍不住弯唇，还是只有主子能制得住小十三。
“你们也有事做，通知下去。”
闻言，零一立即收敛神色，恭敬地弯腰。
“半个月后，鬼门宫将邀请所有炼丹炼药势力汇聚乌山之巅，探讨医术，以刺玫令为证，方可进山，无令者闯，死。”
零一心神一震，眼中难掩兴奋，“主子，你终于要出手了。”
君梧归精致的眉眼微沉，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惑人心弦。
“嗯，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们鬼门宫不是好惹的了。”
君梧归这几年变得越来越邪气了。
她笑得越蛊人，就代表有人要遭殃了。
这才是那个带领她们厮杀各大极恶之地的主子！
零一热血沸腾地退了下去。
小藤藤忽地伸出一根藤尖，碰了碰君梧归的手腕。
痒痒的、柔柔的。
君梧归垂眸，柔下声来，和之前那个邪性的样子判若两人，“我没事。”
抚着小藤藤的藤蔓，君梧归快步走下山去。
小藤藤：主人这几年变邪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频繁了，感觉好像有点不太正常？要是小苍苍在就好了，它肯定知道主人是什么情况。
空间里的雪儿感知到它的想法，鼎身嗡鸣，颤了一下。
不过没人注意到这个微不足道的动静。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格外的多，几乎都是来赶集的。
“诶，你们听说没？最近鬼门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宫主竟然扬言要邀请天下所有的炼丹师去他的老巢，口气这么狂，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炼丹师是谁？是他想请就能请动的吗？”
“现在不少炼丹势力都收到了刺玫令，东青国的冷家，西凰国的皇室，还有一些独门独户的炼药师，甚至连药谷的人都收到了。”
“什么？！药谷？”
“连药谷都能把刺玫令送进去，这鬼门宫有两把刷子啊。”
“就算送进去了又怎样？到时候要是一个人都不来，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鬼门宫就是全天下的笑柄！什么鬼门宫，见鬼去吧！”
“哈哈哈……”
街角酒馆靠窗的位置，君梧归抿了一口茶。
“主人，零一姐姐她们效率真高，才半天的时间，这些人都知道刺玫令了。不过他们的嘴真臭。”
小藤藤紧了紧君梧归的手腕，似是不满。
君梧归放下杯子，轻抚着它，唇角微勾，眼底邪气肆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闹得越大越好。
小藤藤知道君梧归的想法，藤尖微颤，主人的恶趣味越来越重了怎么办？
三楼。
白果透过屏风，看着楼下的君梧归，不禁喃喃：“那是不是老大？”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瞬间一惊，下一秒直接到了屏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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