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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女装后我被逼婚了 > 第 79 章 伉俪情深(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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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固治疗的结果就是,夏歧走哪儿再不用闻钊背来背去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闻钊内心一半高兴一半忧愁。高兴夏歧的脚伤在进一步治疗后得到了明显的恢复,忧愁于自己没了鞍前马后的机会。

    好在夏歧这巩固治疗也不是一蹴而就的,目前是不用他背来背去了,但有些时候还是得有人搀扶着,比如上下楼梯什么的。

    闻钊搀着夏歧拐出电梯往闻砚山的病房走,夏歧没来由有些紧张。与闻钊探讨过情侣人设该怎么扮演后,夏歧觉得比他先前自由发挥的时候难多了,除了外在演技,难的还有怎么也摆不正的心态。

    他发现自己总会受闻钊影响,不自然的将自己代入“未婚妻”这个角色中,虽说对提升演技很有帮助,但他偶尔也会有些模糊界线,就像入戏的演员被喊了咔后,久久没能从戏里出来。

    夏歧偶然间发现,自己似乎也会有这样的体验。

    比如当下。

    闻钊原本只是虚托着他的胳膊,在离病房还有不到两米距离时,虚托着他的手移到了夏歧的后腰,另一只手放在他微抬的手背下,手心贴手背,握得很实在,腕上虚虚用了点劲扶着他。

    夏歧身体不由僵了僵,闻钊也感觉到了,放慢脚步的同时,小声道:“刚刚订婚的夫妻,人前人后都很恩爱的。”

    自闻砚山在订婚宴上被气到进了抢救室后,闻靓似乎对这个爹异常上心,按天的上门探视,跟点卯似的。夏歧明白闻钊话里的意思,这个时间,闻靓或许也在病房里,她本就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自然不能露了马脚。

    夏歧只得勉强挤了个笑,倒不是觉得这戏演得为难,而是这样的亲密是之前不曾有过的,而且他们完全没有演练过,闻钊也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心里不大适应的同时,又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好出了纰漏,如此一来,心里压力难免有点大。

    想当出他应承夏怀礼穿上女装扮着夏晗的模样单枪匹马进宝翠楼上班时,都没这会儿压力大。

    像是看出夏歧的紧张,闻钊握着他的手捏了捏,安抚道:“别紧张,自然一点。”

    夏歧嗯了声,但心里并没有因为闻钊的安抚而放轻松,他小声问闻钊:“你不紧张吗?”

    比起夏歧来说,闻钊才是关键,如果两人关系败露,闻钊失利更大。

    “别老想着演戏就不紧张了。”闻钊语气轻松,道:“你就想成我俩就是在谈恋爱,自然一点。”

    夏歧试着代入了一下,感觉好了一点,但心里却又别扭上了,他边慢慢往前挪步,边侧头睨向闻钊,闻钊心领神会的又道:“反正我就是这么着的,感觉一点儿都不紧张,你可以试试。”

    说话间闻钊已经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拧开了病房的门,夏歧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作他想,只得先将闻钊的提醒记在心里,隐去脸上一派淡然的神色。

    他这人不爱笑,夏晗平时给同事的印象虽然也是高冷派的,但闻钊说她挺会讨老人家欢心,跟闻砚山相处时一张笑脸都没拉下来过,夏歧便只得戴上假面具,扯着嘴角一脸微笑的随闻钊往里走。

    闻靓站在窗边,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看到夏歧时眉梢不由挑了一下,视线先是落在闻钊搀着他的手上,而后又扫像走路还有些不大自然的伤脚上,出声:“稀客呀。”

    两人订婚也好几天了,夏歧虽然当天崴了脚,但没断骨头没伤筋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伤。闻砚山从抢救室出

    夏歧家里人丁稀疏,对这些礼节向来不在意,再加上他一心想着是跟闻钊演戏,哪能想到这些人情世故?再看闻钊一脸自然的表情,不知道他在这方面也没通窍还是闻砚山之于他本就无所谓,所以儿媳妇去不去跟前尽孝对他来说更无所谓了。

    不过闻靓的这声“稀客”除了打趣之外,显然不悦更甚,这桩婚事对她百害无一利,老头骨子里子承父业的心思已经存了,之所以弄个订婚的幌子出来,不过是顺一顺她这个女儿的意,真到了危急存亡那一刻,哪还会在乎那些个口头约定?

    闻靓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然也不会病危的时候才把这儿子给认回来了。

    反正都是虚的,她心里不痛快,拆不了台,膈应了一下心里痛快痛快也是好的。

    夏歧不擅交际应酬,以前在学校也好,在原单位也好,都受过些奚落或是冷嘲热讽,他不愿与人结仇,总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应付,其结果就是眼不见为净,假装没听见。

    所以,对于闻靓的这声“稀客”,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闻砚山半靠在床头,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听到闻靓说话,视线便缓缓转向门口,待看清来人后,脸上便挂了笑,抬起一只枯槁的手冲夏歧招了招,“你们怎么来了?”

    夏歧下意识侧头瞥一眼闻钊,生怕他答一句‘来看你死了没’,便先一步开口道:“来看看您,身体怎么样了?”

    他虽不善交际,但跟长辈相处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毕竟家里有个现成的老爸。

    “挺好。”

    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生了病总怕儿女担忧,即便是从抢救室出来,也会笑着答一声好,从这点上来看,闻砚山似乎又没那么差。

    闻钊从始至终没吭声,搀着人走到病床前,还贴心的将一旁的椅子拖过来给夏歧坐。

    原本夏歧只打算寒暄两句就退场的,归根究底他不过是个外人,这戏台子还得闻钊来唱,可这椅子一坐,一时半会儿想走,怕是难。

    可闻钊太过自觉,他又不好把心里所想直接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坐下了。

    闻砚山的精神头肉眼可见的比他们刚进来那会儿好了不少,他笑眯眯的问夏歧,“听说那天你着急忙慌跟着来医院把脚给崴了,怎么不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我这一把老骨头以后都得在医院度过了,有的是时间来探望。”

    着急忙慌跟着来医院把脚崴了?

    这话跟实际情总偏离得也忒远了,闻靓肯定是不会在老爷子面前给他俩刷好感分的,这话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是出自谁口。

    夏歧下意识看了眼那个睁眼说瞎话的人,闻钊却是半点儿没有说谎的脸红样,一副坦荡得不行的样子,看得夏歧好生无语。

    高帽子都送到头上了,夏歧只得戴上,还不忘假把式,“我就是走路不小心……”

    话说一半留一半,真真假假的都在不言中,信的信,不信的不信。不过显然,闻砚山是信了前一个版本。

    好在闻靓也没戳破,她站在一边,一副冷眼旁观他俩作秀的姿态。

    夏歧不清楚夏晗之前是怎么跟老爷子相处的,夏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候多,造就了她八面玲珑性子,夏歧虽然在这方面不如她,不过平时跟自家老爸相处很多,他便想起闻钊说的,代入自己,别只想着演戏。

    他只把闻砚山当作亲近的长辈般,虚寒问暖过后便聊些家长,当然,主要还是围着闻钊,毕竟他俩不熟,熟悉的只有闻钊一个。

    气氛正融洽,闻靓却不甘只当个旁观者了,她适时插话道:“爸,既然他俩都在,趁着您精神头好,把要紧事说了呗。”

    闻钊倒没想到闻靓这么沉不住气,他半眯着眼睛扫向她,后者倒是不卑不亢,挑着一双英气逼人的眉与他对视,眸子里难得蓄了些笑意,却是不怀好意。

    夏歧不明所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中猜想这要紧事是否与自己有关。

    不过看闻钊脸色沉沉,估摸着这要紧事对他不太有利。

    如此想着,闻砚山轻咳一声,视线落到闻钊身上,而后又落到夏歧身上,道:“你俩婚也订了,打算什么时候把证也扯了呀?”

    好在夏歧没喝水,不然肯定喷他一脸。

    这话问得突然,但从闻靓的话里却能听出,这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早就有意。

    夏歧惊愕地看向闻钊,突然想起昨天这人从医院回家后那副疲惫的模样,夏歧当时只以为这人是医院和东樾华林两边跑给累着了,再加上他昨天心虚一天,心里挂着别的事,就没往别的地方想。这会儿想起来,闻钊那时似乎是玩笑般提了一嘴老头让领证的话,当时他也追着问了一句,不过闻钊只说是玩笑,他也就没当回事。

    如今想来,那哪是玩笑?闻钊当时还说了句国外能领,想来他是打算问自己的意思,只是想着两人不过合约关系,犯不着为了这个牺牲婚姻,就作罢了。

    夏歧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如今作为未婚妻,还不是闻家一份子,自然也没有回话的资格,便看向闻钊,把这皮球踢还给他。

    “我还年轻,暂时没想这么早结婚。”闻钊的双手撑在椅背上说。

    闻砚山听了这话却皱了眉,“你这想法对小晗不公平,她比你大,哪能跟你瞎耗。”

    夏歧要是个女孩儿,肯定会很感谢闻砚山帮着说这些,可他不是。

    “我们很恩爱,跟夫妻就只差一个本儿,有什么区别?”闻钊不慌不忙道。

    “有本儿没本儿还是有区别的。”闻靓笑道,“在一段感情里,女人最是求稳的那一个,夏晗今年都三十了吧?”这话明显是冲夏歧说的,她的视线望向他,脸上仍旧带着几分笑,语气甚是关怀,“我这弟弟长得好,家境也不错,年纪轻轻就撑起一座戏楼,见天被美女包围着,你也放心?”

    夏歧心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又不喜欢女人。

    不过这话显然是不能说的,他心里正斟酌着措词,又听闻靓循循善诱道:“女人过了三十可就不好找下家了,这个男人现在爱你,指不定明天就不爱了,我们虽然作为婆家人,可我跟爸都是在为你考虑打算,早点领证就早一天把人拴在身边,才牢靠。”

    这要换个一般女人,可能还真会对闻靓一通感激涕零,毕竟人家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在为他这个外人着想。

    可夏歧是知道这姐弟俩剑拔弩张的关系的,虽然他不清楚这对父女怎么突然要他俩领证了,但闻钊之所以找个冒牌货订婚,无非是为了闻家公司那一半的权力,这父女俩突然唱这一出,难道是在闻钊接手公司上又加了码?

    夏歧思绪翻飞,后背明显感觉到身后那双握着椅背的手加大了些力道,看来自己猜得不错。

    好在他不是女人,也不是闻钊真正的女朋友,对闻靓这一通“关爱”是半点不受用。

    他斟酌了下措词,视线望向背对着大片窗户的闻靓,逆着光,闻靓脸上精致的妆容被隐没了些,原本那张明艳的脸也跟着失了光彩。

    夏歧悠悠开口,“大姐说得没错。”

    闻钊先是皱了下眉,视线落在夏歧头顶,听他语气自然,猜测这人准备怎么把这戏接下去。

    “女人过了三十就不好找下家了。”夏歧沉吟片刻,接着道,“戏楼里虽然美女如云,我也是戏楼里的一员,偏偏闻钊就只瞧上了我,所以,估摸着我也没有找下家的机会,不然订婚也没我啥事儿,你说是吧。”

    闻靓倒没想到她会这么答,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闻钊。

    夏歧又道:“倒是大姐,比起关系我这个已经订了婚的人的未来,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说罢他看向病床上的闻砚山,“爸爸身体大不如前,我和闻钊的婚事是心早的,比起我们,爸爸应该更希望看到大姐能有个依靠吧。”

    此话一出,闻靓那张本就没什么光彩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夏歧一直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感觉,没想到一张嘴倒是藏了拙,闻钊没想到夏歧会回应得这么好,不但好,反而倒打一耙,再看闻靓一张黑脸,简直大快人心。

    想想当初他时不时的言语挑拨,夏歧能忍他,估计也是碍着他老板的身份,其次便是不想暴露了自己。

    不过夏歧这话虽然是为了怼闻靓,但却实实在在的说到了闻砚山心坎上。

    闻靓这几年对公司的贡献是有目共赌的,自他生病后,公司大权虽然仍在他手里,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她扛着,每次提到这事,她总说自己没时间,越是这样说,闻砚山心里就越发愧疚。他把闻钊认回来,除了想补偿他和他母亲,也是希望闻靓能放下公司的担子,踏踏实实结婚生子。

    病房里的气氛急转直下,偏偏闻钊又不是个见好就收的,见众人沉默,火上浇油道:“男人总是没有女人考虑得周到,我媳妇儿不说我倒是没想到,大姐今年三十几了?四还是五了吧?”说罢转向一声不吭的闻砚山,“您也是,我才多大啊,不用老盯着我,您该多关心关心我姐。”

    夏歧先是被他一句“女人”给弄得皱眉,借着倚背的缝隙往闻钊身上拧了一下,而后又被一声“媳妇儿”给震得说不出话来,虽是做戏,可他起先就代入了自己,如今一听,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像是旁边有个火堆架着烤一般。

    闻钊的话就像给燃得正旺的火堆里加了把柴火,直往闻靓和闻砚山心里烧,闻砚山满脸愧疚,连带着精神头都没先前好了。

    闻靓偷鸡不成反被将一军,干脆也不装相了,说:“婚姻大事讲求缘分,我不急,倒是你,男人当先成家后立业,你这迟迟不成家,爸爸怎么放心把公司交到你手里?”

    先前还绕弯子,这回直接点了题了,闻钊也干脆不跟她绕了,只道:“那就等着呗,等爸病好了,自己管公司,我就混吃等死,多好。”

    这话就不像样了,闻砚山都被医院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了,这次也是堪堪捡回条命,这病压根儿不可能好,情况不好甚至连院都不敢出,让他重新管理公司,根本不可能。

    即便他真心想混吃等死,闻砚山也是铁定不会同意的。

    闻靓似也没想到闻钊会来这出,先前又是带女朋友回家又是订婚的,大长旗鼓好像对公司势在必得,这会儿眼看要成了,又摆出这么个姿态,让人琢磨不透。

    一直没发话的闻砚山拧着眉,一脸的不赞同,“我闻家男儿,没有混吃等死的。”

    闻钊浑不在意,“我不是有个戏楼么,也不算混吃等死。”

    这话直直把闻砚山给噎着了,“你那戏楼能跟公司比?”

    戏楼之于闻家的公司不过九牛一毛,闻钊虽然这么说,但闻砚山知道,他不是个混吃等死的料,不然他也不会一接手戏楼就实行改革,还把戏楼经营得如今这般风生水起。

    “怎么不能比了?”闻钊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那戏楼当初不也是您的产业么?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此话一出,闻砚山脸都青了。

    这宝翠一开始确实是闻砚山的产业,后来他便在宝翠楼认识了陈云枝,他大了陈云枝许多,却对她一见倾心,说他背德也好,不知廉耻也罢,爱情来了天王老子也当不住,而后,他便做了一生中最大的错事。

    陈云枝怀孕了,等她知道的时候月份已经大了,到底年纪小,被闻砚山一哄骗就当了真,等把闻钊生下来,闻砚山却迟迟没能离成婚,纸包不住火,这事儿被闻靓的母亲知道了,找了些人来宝翠楼闹事,还把陈云枝那双跳舞的腿给打断了,闻砚山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先跟陈云枝断了,还把宝翠楼送给了她。

    即便后来闻靓的母亲郁郁而终,闻砚山三番五次找上门,陈云枝也没再搭理,直到闻砚山病危,陈云枝终于出现了,带着长大成人的闻钊,要他认祖归宗。

    闻钊这话无疑是在提醒闻砚山年轻时那段不堪的过往,提醒他是如何辜负两个女人,如今姐弟俩这局面又是谁造成的。

    可他身体已大不如前,年轻时候的错事会随着他带进棺材里,但他这毕生心血不能跟着走,说他自私也好,古板也罢,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就想着子承父业。

    陈云枝来找他的时候说,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但他欠她儿子的可以还,拿什么还,大家都心知肚明。

    闻砚山应承了,但同时又起了贪念,想在有生之年见到儿子成婚,所以才要他先订婚。

    既是贪念,也是条件。

    闻钊一句话就把病房里的人带进了往事里,除了局外人夏歧。

    一时间,连闻靓似乎都觉得没意思了,她拎起桌上的包,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出了病房。

    夏歧觑一眼靠在床头垂着眸的闻砚山,又扭头抬眸看向闻钊,闻钊回看他一眼,“那我们也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夏歧终究是局外人,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发表任何见解的资格。

    不过正因为是局外人,所以他对闻砚山没有闻钊那么大的敌意,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他微笑着冲闻砚山告别,临走前说明天再来看他。

    本不过是句客套话,闻砚山却当了真,一个劲儿的嘱咐让他脚伤好全了再来,他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

    出了病房,夏歧不免叹了口气,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真怕他摔着了,闻钊扔轻揽着他,一只手托着他的胳膊给他借力。

    听到夏歧叹气,闻钊睨他一眼,“怎么了?”

    “你……”夏歧想说你父亲,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闻先生看着也挺可怜的。”

    本以为闻钊会嗤之以鼻,没想到他却嗯了声,那语气听不出是附和还是赞同,片刻后,又听他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果循环而已。”

    夏歧莫名想到了夏怀礼,心里却并不觉得平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夏怀礼却半分都不可怜。

    出了医院,老远便看见早就走了的闻靓站在闻钊的车旁。

    夏歧看向闻钊,不知这位姐姐又想干嘛。

    闻钊掏出车钥匙,“大姐这是想搭顺风车?”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争呢?”闻靓没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子承父业,这是老头儿自己说的,你怎么不说是你在跟我争呢?”

    “我知道你对公司无意。”闻靓说。

    “那又怎么样?”闻钊浑不在意,“我当了这么些年没爹的孩子,总得让我拿点儿什么吧。”

    “闻砚山的东西,你拿到手也不会珍惜。”闻靓道,“但我不一样,这几年我在公司所花的心血比谁都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毁在你手里。”

    闻钊嗤一声,“那你还在老头儿面前给我挖坑?”

    闻靓睨一眼垂眸假扮乖顺的夏歧,“你们这么沆瀣一气,我这坑不也挖得像个摆设么。”

    闻钊耸耸肩,不置可否,“我确实无心经营闻砚山的东西,既然你这么想要,不如我们合作。”

    “你想怎么合作?”

    “按照之前的约定,订婚后我会分到闻砚山手里一半的股权,但我可以只是挂职。”闻钊说,“公司的话语权仍在你,至于细节,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详谈。”

    闻靓蹙着眉,一双眼睛锐利的瞟向他,似在考量他这话的真假,“你母亲会同意?”

    “我自有办法。”闻钊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行。”闻靓也是个爽快人,“定好时间给我打电话。”

    闻钊拉开副驾的车门扶着夏歧坐进去,而后绕过车头去驾驶座,闻靓往车窗内睨了一眼,冲闻钊道:“你这媳妇儿还挺能说会道。”

    “谬赞。”闻钊毫不谦虚的道,“他一般只对外人露出犬牙。”

    闻靓嗤一声,拉开旁边的车坐了进去,没一会儿便踩着油门离开了。

    闻钊等人走后才上了车,夏歧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

    “你爸让你结婚,是真的?”

    “嗯。”闻钊扣上安全带,以为夏歧是害怕自己被拉进这淌浑水,宽慰道,“别担心,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夏歧啧了声,想到闻钊那句国外可以,皱眉道:“总不至于真去领个证。”

    “我倒是无所谓。”闻钊玩笑道。

    夏歧转脸看他,见他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国外真能行?”

    “嗯?”闻钊愣了一下。

    夏歧问出口就后悔了,见闻钊没听懂,忙摇头,“没什么。”

    闻钊这下明白了,笑道:“当然,好多国家都行,要不要试试?”

    夏歧没理他,转移话题道:“刚刚你姐跟你说什么了?”

    “夸你呢。”闻钊说。

    “夸我?”夏歧皱眉,刚刚在病房他可是狠狠把对方怼了一通呢,都说女人最是记仇,她会反过来夸他?

    见他一眼不信,闻钊笑道:“真夸你了。”

    “夸我什么了?”夏歧好奇道。

    闻钊清了清嗓子,道:“你这媳妇儿还挺能说会道。”

    “什么?”夏歧以为自己幻听了。

    “原话。”闻钊说,“我只是复述了一遍。”

    夏歧整个人都不好了,莫名想到先前在病房里闻钊那句“男人不如女人想得周道”和“媳妇儿”,面上又羞又窘,怒道:“胡说八道。”

    “都订婚了,还害什么羞啊。”闻钊啧道,“对外你不就是我媳妇儿。”

    “再说!”夏歧瞪他,“把你嘴给撕了。”

    闻钊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闭了嘴,夏歧白了他一眼将脸转向窗外,胸腔里却咚咚咚咚跟敲鼓似的。

    没等这顿鼓敲完,又听旁边那道欠揍的声音道:“我大腿现在还疼呢。”

    夏歧一怔,下意识转过脸,便见闻钊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隔着裤子摩挲着腿根,见夏歧转脸看他,便道:“你手不是拿化妆刷的么?劲儿咋这么大。”

    夏歧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视线落到闻钊手按的位置,先前在病房,夏歧是条件反射的从那椅背缝隙伸手拧他的,倒没想过会拧到哪儿。

    “肯定青了。”闻钊还在自说自话,“回去得涂点药才行。”

    夏歧脑袋嗡嗡作响,他烦不胜烦地打开车窗,十月的风已经带了些凉意,但还是没能驱散脸颊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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