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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正派国师的进阶黑化 > 第18章 封王留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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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时的路,总比去时要快得多。不过几时,他们就已进入了燕都。

    此行的四人先被诏进了宫。

    “庭潇和庭元在此次南下都值得表扬。”穆盛神色和睦,“国师和王大人也辛苦了。”

    四人再行礼谢恩。接见结束后,穆盛只留下了抚芸。

    “国师以为庭潇和庭元如何?”他直看向她,“朕想听国师的真话。”

    “……陛下想要抚芸说什么?”她亦是不慌。

    穆盛轻笑道:“倘若朕立庭潇为太子呢?”

    抚芸怔愣望向他,但随即收回了目光。

    “抚芸以为三殿下虽能力出众,但他终究有着一半楚人的血统,再是其生母之故,在这朝堂之上,是不可能得到任何支持的……如此储君,又怎能服得了众?”抚芸随即跪了下来,“还望陛下三思。”

    穆盛神色忽冷,随即又笑出了声。

    “国师不必慌,朕只说是倘若……朕也知道他的处境……那便封王吧,择日册封,赐予府邸。”

    他见她面色依旧不变,便又问道:“国师有何顾虑,不妨与朕说说?”

    若是封王了,他与这皇储之位算是没有关系了,可是……

    “陛下要让三殿下离京吗?”

    “当然不会,庭潇如今是朕最看重的皇子,朕之前不是已经把燕都统领一职给他了吗?”穆盛似是松了一口气,“国师先起来吧。”

    “谢陛下。”

    “朕还以为封庭潇为太子,国师会欢心的……”

    他眼眸微垂,盯着奏折,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抚芸是为国师,定以北燕为先,陛下为首……”她听此,才印证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朕自是知道国师的忠心,不过是与国师说个玩笑罢了……国师也该累了,先回去吧。”

    “抚芸告退。”

    当她转过身去,脸色也忽而变得阴冷。

    原不是考验他们,而是我。

    入夜,抚芸于院前闲坐。文默又给她搬来了两坛酒,而她却拿着酒壶,有些摇晃不定地走向了池中凉亭。

    文默低头站在亭前,可没过多久,便听得了酒壶摔碎的声音。

    “国师!”

    她跑进凉亭,才发现被摔在池边的白瓷,和倚栏闭目的人。

    “国师……”文默轻唤,随之又问道,“国师心底有何不痛快的?”

    “文默……我像是出世之人吗?”她仍合着眼。

    “国师心思通透,自是出世之人。”

    她轻叹了一声,随即笑道:“连你也开始自欺欺人了……我在全真观待有数年,没有修得你们所说的豁达之心,悲悯之心……仍会怀有诸多私心、厌恶、憎恨……”

    “国师还小……以后经历得多了,便有了。”文默自是知道她心底的苦。

    她不再搭话,只是靠着朱栏,轻合着眼,半张脸掩进夜色,静静坐着。

    次日早朝,一封圣旨昭告朝野,三皇子穆庭潇剿匪有功,特封为晏安王,赐予城中府邸。

    朝中一众大臣一时更不解皇帝的意思了,他们原以为穆庭潇也会是储君的人选,可如今是被封了王,但却又留在了燕都。

    “恭喜三殿下。”穆康却是笑着敬道。

    “多谢皇叔。”

    钟桉和莫时也自是松了一口气,走出大殿时,脸色都异常明亮。

    抚芸走出宫门,刚上了马车,才见得车舆内安坐的人。

    “孟……”

    她还未说完,便被拽了上去,落进了其怀中,嘴也被捂住了。

    “我不做什么……”他低声道。

    “国师,可以走了吗?”马夫于外请示道。

    抚芸拽开了他的手,回道:“走吧。”

    “国师不为我开心吗?你不是最希望我封王吗?”他俯身,下额紧靠着其耳边,轻声而语,“这个封号是为穆庭潇得的……如此也不开心?”

    她抬眸,不解道:“为什么?”

    “这是我和他的交易……”他轻笑着,“储君之位,我也没打算要争……国师不必忧心。”

    “兵权你也休想。”她再次警告。

    他已然无数次听得她的狠话,早已免疫。

    “那要看国师守不守得住了。”

    抚芸瞪了他一眼,随即命令:“识相的,就放我下来。”

    “等到了,自然就放你下来了。”

    “这里是燕都,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长了吧?”她又威胁道,“孟锦弦,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孟锦弦眼底笑意慢慢掺寒:“如此激烈做法,亏损的人只会是你自己……我能进得了北燕,亦有万全之策撤退,但北燕的人知道的是什么样的穆庭潇,决定权就在国师手上。”

    “孟锦弦……你觉得我会因为穆庭潇,而拿整个北燕去赌吗?”她亦是冷笑回应。

    “这本就是一场豪赌……事已至此,你想凭一己之力阻止?”他眼里再无笑意,语气至冷,“已经覆水难收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抚芸已是第二次听他如此说了,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有一个人一直在推动着这些事情的发展,而这个人定然也和她一样,知道孟锦弦的身份和目的。

    他静静看着她,只轻声劝道:“不要掺和进来,也不要再对任何人心软……你只管保全自己,北燕的安危,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职责……你是国师,是北燕子民的定心针,但这北燕的江山终究是姓穆的。”

    抚芸目光凝滞,只轻愣望着。

    “我们是敌人,像你说的……无论是战场,还是谋权之场,最忌的便是心慈手软……没有人会对敌人心软。”他抬手轻轻抚过其眉眼处,眼中却再不见以往的笑意。

    她强忍着将要晃出眼眶的泪水,轻笑道:“孟锦弦,你太低估我了……我是为北燕的国师,压下文武百官的诸多不甘,靠得可不是心软。”

    “我知道……如此最好了。”他也随其笑道。

    马车停在了国师府前,抚芸自己扶开了车帘,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至此,燕都便又多了一位封王留京的晏安王,但他与齐王不同,他手握实权,这也成为了许多人要拉拢,抑或提防的缘故。

    自孟锦弦封王之后,其燕都统领的职权早已超过了莫时景,手中所握的兵权也已相当于了上将军。

    “晏安王,怎的这种小事都要亲自来看?”莫时景于城外校场看到孟锦弦,便上前搭话。

    “本王刚上任也不久,自是事事都要向莫统领学习了。”

    莫时景被其一哄,自是满足了心上的虚荣。

    “殿下折煞下官了。”

    他转身看向偌大的校场,亦是应付道:“莫统领率兵多年,自是有许多有本王学习的地方……”

    “殿下,有人找您。”孟泽跑进来禀报。

    “您忙,下官告退。”

    莫时景识趣地退了去。

    孟锦弦出了校场,才发现站在车辙旁的叶家兄妹。

    “见过晏安王。”

    “二位有何事?”

    叶子闲神色平淡,说道:“后日,是家父的生辰,家父希望晏安王能光临寒舍。”

    他接过帖子,面色也仍旧悠然。

    “有劳侯爷了。”

    “听闻殿下孤身覆灭了山匪,殿下真厉害!”叶子楣满眼倾心地看着他。

    “叶小姐谬赞了。”

    只一句话,她也足够欢喜良久。

    “殿下一定要来哦!”

    她还在望着时,就被叶子闲无情拉上了车。

    “这叶家小姐怕不是喜欢殿下吧?”一旁的孟泽一语道破。

    孟锦弦一记冷眼,让他立即站直闭上了嘴。

    国师府上,国相钟桉突然到访。

    “是有多久没有与国师喝茶了?”

    钟桉掺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半年多了吧。”抚芸向他递去了倒好的茶。

    “近些年来,国师一直四处奔波,倒真是辛苦了。”

    “国相哪里的话,抚芸只是遵循陛下之意罢了。”她对他的态度早已不似了从前。

    钟桉轻点着头,目光放在手中的茶。

    “本相记得先国师最是看重元儿,甚至将一生所学毫无保留地教授于他,国师是为其弟子,觉得元儿学得如何?”

    抚芸手中一顿,脸上应付的笑意都已然散去。

    “先国师所教授二殿下的毕生所学,抚芸是不清楚的,自是做不出什么评价。”她随之又一笑,“倘若二殿下学得好,自是不需要旁人提点,也应该明白,该怎么做。”

    钟桉脸色也随之冰冷,冷声道:“本相以为国师应该是最明白,先国师想要谁成为这北燕的储君。“

    她忽而笑出了声,含笑的凤眸一抬,便让人背后一凉。

    “国相如此说,倒真是让抚芸有些疑惑,立谁为太子,不是陛下决定的吗?何时要听于先国师了?”

    钟桉神色忽而慌乱,但很快掩去换作了笑意:“是本相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让国师见了笑话。”

    “这种话,国相说于我听,倒无所谓,往后可别在旁人面前说漏了才是。”她亦是换作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还有一句话,抚芸想要提醒国相……国师之上是天子,天子之意才是国师所忠。”

    钟桉脸色铁青着,颔首作揖:“老臣受教了。”

    国相很快辞别离去。

    抚芸望着未曾动过的茶,冷声道:“倒真是个会顺杆爬的老狐狸……”

    文默收拾着茶具,眉头微拧,想要提醒她,国相是二殿下的外公,可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主子,安世侯府送来帖子,说是后日是安世侯的生辰宴,您要去吗?”

    “送些礼去便可。”

    抚芸将茶换作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倒着。

    “这酒不似之前酿的……”她盯着杯中酒失了神,“师叔……”

    “这是奴婢在后院挖到的,还以为是国师酿的,就给您倒来了。”文默随即解释。

    “今日是岁除,庭潇在国师院里埋了上次酿的酒,国师可以去看看,应该是可以喝了……”

    “不是师叔……”她喃喃自语,随之将酒壶递给文默,“换其他的吧。”

    文默退出凉亭时,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见得倚栏听风的人,总觉得明明一切都回到了以前,但却又感觉更寂寥了。

    两日后。早朝过后,穆盛又将抚芸留下了。

    “今日是安世侯的生辰宴,安世侯可曾给国师送来帖子?”

    “有,只是抚芸不打算去赴宴……”

    她看向了面色和善的人。

    “你呀,总是不愿出席这些宴会……朕倒是希望国师能多了解了解这些大臣们的关系,如此也算是朕了解了。”

    抚芸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抚芸遵旨。”

    “朕记得安世侯还有一个小女儿吧。”穆盛满意说道,“想来他如此大办生辰宴,是为了这个女儿了……”

    “苓贵妃膝下无子,侯爷应该是想找一位皇子了。”她直言。

    穆盛眉眼间都堆满了笑意。

    “那国师以为他想找谁?”

    “晏安王。”她脱口而出,似乎他们之间从无接触。

    穆盛轻点着头,随即满意补充道:“他可不想依靠钟国相,如今苓贵妃怀有身孕,晏安王亦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所以陛下要如何做?”

    “庭潇与国师相处较多,自是会听你的多些……朕不希望他们有何关系。”他郑重吩咐道。

    抚芸随即领命退去了。

    暮色四合时,安世侯府上,宾客盈门。而令众人纷纷惊讶的是,向来不出席任何宴会的国师,竟然上门祝寿来了。

    “恭迎国师。”叶明修亦是喜出望外。

    “侯爷不必多礼。”她将人扶起,随即让文默送上了准备好的贺礼。

    叶明修亲自将人迎进了宴厅。

    才刚进来坐下没多久的孟锦弦便听得旁人说,国师也来给安世侯祝寿了。

    果不其然,不过几时,便见走来的女子,着月白绣有靛蓝色花纹的长衣,外套着与花纹同色的大袖外衫,一头青发用绛红长带挽起,再用木簪固定着。

    没有多少引人注目的装饰,却是步步都自带着诡秘之意,总让人轻易迷失。

    叶明修特意将人迎到了孟锦弦右边的位置。

    “国师怎的突然出席这种宴会了?”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樽。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闲来无事,而一时兴起……怎么?晏安王是不愿见到我?”

    “国师该是知道……”他侧头望向悠然自得的人,眼眉间都染上了笑意,“我比任何人都想看见国师。”

    她抓住酒壶的手轻轻一顿,随之又恢复成了安然自若的模样。

    “数十日不见,殿下怎的还一点儿长进没有?”

    她嫌弃道。

    他不应,只轻笑着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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