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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正派国师的进阶黑化 > 第21章 边城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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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树和齐王率领的人马众多,一路打到了楚国的边城。

    当他们准备攻城之时,一阵剧烈的马蹄声随之传来。

    原树回头望去,便见位于他们左侧的山陵上,迎风而立的人。

    “晏安王?”

    一众人一头雾水。原树见其身后的楚兵,心头一紧,再看他身着楚国的战甲,一如十几年前的鸣王。

    “你不是晏安王!不……你不是穆庭潇!”

    “旁人常说,我与父王最像……镇北侯不是见过我父王吗?”

    他居高而临下,冰冷的声音足以让他们听得清楚。

    “是世子殿下!”

    大多楚兵是一直跟着鸣王征战四方的,便很快认出了孟锦弦,气势也瞬间昂扬了起来。

    “孟锦弦……”原树脸色瞬时凝重。

    “北燕既然有意挑起战争,那我们也奉陪到底!”

    他的话一出,士气高涨,一众楚兵高举手中长刀,纷纷冲出了城门。

    原是一片安静的原野,此刻杀伐声震天响,孟锦弦手中的雁翎刀似是长在其手上一般,原树被其死死压制着。

    这样的近身战,于楚兵而言是绝对优势。不过几时,楚国便占上了上风,北燕节节败退。

    “全部撤退!”

    穆康亦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楚兵一路紧追着往回撤退的北燕兵马,鲜血亦是染了一路的枯草。

    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这鲜血淋淋的战场,便开始落起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北燕退进边城,楚兵也乘此机会直接打入了北燕边城。

    原树再也忍不下这口气,又转头杀进了敌群,孟锦弦随之飞下马背,沾满鲜血的雁翎刀抵住了他四处刺去的长剑,另一只手上的短刀,向其刺去,原树疾速躲开,却不料他向其腹部踢来,整个人往后倒去,胸前被雁翎刀划了一道极长的口子。

    幸而穆康将人拉住,两人被士兵保护了下来,随之一路撤退。

    终于在第三座城池,北燕守了下来。

    北燕被攻入境内,还沦陷了两座城池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中原。

    云中上城。

    “什么!孟锦弦?”

    孟陵川虽被控制在宫中,但还是得到了消息。

    “殿下,确实是……世子殿下。”

    孟陵川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忧,如今整个云中上城都是孟锦弦的人,一旦他回来,又怎会放过父皇?

    他越想越怕。

    而与此同时的北燕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所有奏折都散落在地,穆盛扶额喘着大气。

    “陛下莫要气坏了龙体啊!”钟桉极力劝道。

    “北燕的颜面已经扫地了!你要朕如何不气!你告诉朕?如何不气!”

    穆盛怒火中烧,满朝文武纷纷跪下请罪。

    最后,皇帝被气得直接离开了朝堂。

    依旧在禁足的国师,得知边境战况,眉头紧锁着。但很快,次日午时,宫里就传来要召见她的消息,可她总觉心底不安。

    连着两个多月没有出过府的国师,匆匆往宫里赶去。

    她刚到御书房门口,便见得了散落满地的公文。

    “国师请进。”宫监小声说道。

    满眼血丝的穆盛抬起了头,轻声而言:“国师来了?”

    “抚芸拜见陛下。”

    穆盛却是从高位上一步步走下来,在俯身跪下的抚芸面前,蹲了下来。

    “正如国师所言,这一切都是孟锦弦的陷阱……”他冷笑着,“朕很后悔没有听从国师的提议。”

    “陛下……”抚芸仍低着头。

    当她等着他继续说时,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力气极大,直接将她掐着拎了起来。

    抚芸面色通红,离地的双脚使劲挣扎着。

    “你早就知道那是孟锦弦假扮的,对吧?”穆盛慵懒地问道。

    “是……”

    他听此,忽而笑出了声,随之将人狠狠抛向了旁边的灯柱。

    抚芸只觉自己的背脊似是被那金属撞断了,整个人都爬伏着,头上的玉冠落地,亦是碎成了几块。

    “真是朕的好国师!”穆盛长笑道,“如今北燕,成为整个中原的笑柄,你满意了?”

    “抚芸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说于陛下真相……”她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抚芸已经尽全力去阻止,可是……这北燕还有人亦是知道孟锦弦的身份,他一直在推动这一切事态的发展……可是我仍旧不能阻止……抚芸将希望都寄于陛下,求您不要出兵……可陛下又何曾信过我?”

    他又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来,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随之又再次掐住了她的脖子。

    “所以是朕的错?那你说,在南阳城时,他明明可以死在那里,你为何还要舍身救下他?”他随之冷笑,“难道也是苦衷?”

    “我出使楚国时……他曾救过我一命,我只是想还他这一命……”

    掐着她脖子上的手,力气渐渐加大,当她只觉自己就要这样被掐死时,他又松开了手。

    “原来国师如此仗义……”他温和的语气立刻又变得冰冷,“你是北燕的国师……你的心里只能有北燕和朕!”

    她奄奄一息地靠着冰冷的地面,再说不出一句话。

    “来人!将国师押入地牢……国师抚芸叛国通敌,致使北燕战败,年后发落!”

    两个侍卫将已经半死的国师拖出了御书房。

    至此,国师叛国通敌的消息在整个北燕不胫而走。

    “我就说一个女子,怎能担得起国师之责?”

    “就是就是……”

    “这种女子就该问斩!”

    ……

    燕都的告示栏前,拥堵着一群人,他们对国师叛国通敌一事,都有自己的一番言论。

    而抚芸此前心心念念的师叔,在她入狱的几日后,进了燕都城。

    “抚芸做出此等事,身为其师叔,贫道亦是有罪,还请陛下和太后降罪。”

    太后冷哼了一声,厉声说道:“因为她,如今北燕在整个中原丢了颜面,你说该如何?”

    “贫道此前也劝过师弟……”风行长吁了一口气,又继续说,“……抚芸是师弟与一舞技所出,师弟觉得亏欠于她,就只培养了她……”

    “你说什么!”

    高位的两人皆惊愣。

    “好啊……好啊!”穆盛更是气愤,“他们父女俩,把这国师之位当做什么!”

    “陛下息怒。”风行轻声劝道,“无论怎样,师弟为北燕还是付出了巨大的贡献。”

    太后面色亦是冷。

    “舞技所出……难怪会做出这等丑事!”

    “来人!革去抚芸的国师之位……赐幽音水……抹去她的飞火印!”穆盛冷声吩咐,但眼中到底有些不忍。

    风行立即跪下求情:“陛下,幽音水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它会渗入人脑中,不定期就会发作,每次发作都如在鬼门关走一遍,而且会伴随她一生……使用时就会有如此反应,还会伴有其他副作用……还请陛下三思!”

    “如此不是更好?让她好好记得,这就是背叛北燕的下场!”太后最先开口道。

    原本开始犹豫的穆盛听此,也决然了:“左右她也活不了多久……但带着北燕国师的飞火印行刑,是绝不可能的。”

    “……贫道求陛下让贫道最后见她一次吧。”风行神色忧愁。

    在风行的恳求下,穆盛还是答应让他去见她一面。

    风行和文默在狱长的带领下,找到了关着抚芸的牢房。

    披散着头发的人侧躺在草席上,地牢的寒气让她早已没了血色。

    “芸儿……”

    她听得熟悉的声音,眼眶瞬间充盈了泪水,不顾背上的疼痛,艰难爬起身。

    “师叔……”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父母一般,瞬间哭出了声,“……师叔,我好害怕……”

    文默转过了身去,紧咬着牙不敢哭出声来。

    风行蹲了下来,给她擦着眼泪。

    “好孩子,别害怕……”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怎么从来没有跟师叔说过,你是师弟的亲生女儿?”

    抚芸顿然看向他:“……师叔,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默都告诉师叔了,你还想瞒着我吗?”风行随即冷笑道,“我本以为,你夹在我与舟行之间,总是无辜的,可舟行不仅抢走我的一切……好不容易等到他死,竟然让自己的女儿也驾于我之上!”

    抚芸木然望着他,眼中的眼泪还在往下掉着。

    “师叔……”她像以前那样轻声喊他,“……师叔,您怎么了?”

    “陛下已经知道你和舟行的关系了……赐了幽音水。”他说着,随即拿过文默手中的药瓶,“芸儿……师叔会亲自帮你抹去这飞火印的。”

    “……你故意的?”她依旧望着早已不像往日慈祥的人,只觉此刻比被掐着脖子还要让她难以呼吸,她哭着质问道,“我给你写去信,你故意不回,还逼着文默说出了我的身世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

    风行却是轻声回道:“在孟锦弦进入北燕时,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是我帮他,把他的死士弄进北燕的……你写那样的信,你觉得师叔会帮你吗?还有……你的娘亲,亦不是被舟行劝离开燕都的……而是我让穆庭元去劝的。”

    她听着,却是笑出了声,眼眶里的泪水满了一次又一次,可笑声却依旧不断。至此,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的精神支柱,也彻底崩塌毁灭。

    “来人,把她按住。”风行命令道。

    他戴上了特制的手套,将乳白色的液体沾在手指上,靠近她眉心处。

    “师叔不要!我求求你!”她抱着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恳求,“不要……师叔……我求求你!不要!”

    不管她如何乞求,如何挣扎,他的手指还是毫不留情地按在了那飞火印,只过了一刻,便听得了她的惨叫。

    抚芸挣扎着抽出双手,捂住了眼睛,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随着那药物的刺激,她只觉眼珠不断在膨胀,似要裂开一般痛苦。

    她眉心处的飞火印在乳白色的幽音水中,慢慢消去。

    而她的惨叫声已经贯彻了整个地牢,眼睛的疼痛还未结束,随之脑部也开始了欲要裂开般的痛苦。

    她抱着头在冰冷的地上来回挣扎着,声音也被她喊得已然嘶哑不堪。

    文默也在她绝望的哭声中崩溃,整个人瘫坐在地,见她把手咬得血肉模糊,连滚带爬地过去将人抱起,好容易抽出了她的手,可她的痛苦无法缓解,便还是要去咬自己的手,文默只能伸手,让她咬着自己的。

    她抱着全身颤栗着的人,心也跟着她被撕扯着。

    “文默,可以走了。”风行立即命令道。

    “奴婢求求大师……就让我和她待着在这地牢……奴婢愿意陪着她死……求求大师!”

    文默伏地乞求着。

    风行不再管她,拂袖离去。

    阴冷的地牢里,嘶哑的惨叫在傍晚时,终于慢慢停息。

    文默紧抱着昏厥的人,撕下裙角,边擦着眼泪,边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

    “大师……文默对不起你……没有好好保护她……”文默的一双眼早已哭得红肿,可看着她时,就泣不成声。

    抚芸一直到次日早晨,才从寒冷中惊醒。她把手伸到眼前,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了?”文默立即抓紧了她,“主子,你哪里不适?”

    “……文默,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她嘶哑的声音忽而开口。

    文默让她把手放在了自己脸上,忍着颤抖的声音安慰道:“主子不要怕……这是幽音水的副作用,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

    她应声道,可红肿的眼眶又慢慢湿润。

    “不要怕……”文默轻轻擦着她的眼角,尽管自己的眼泪早已止不住,但还是轻笑着哄她,“文默就算死,也会陪着主子……”

    她又向她靠去,面色依旧惨白,双眸空洞于此,好似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尸体。

    文默将人抱紧,偷偷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自抚芸被革去国师一职后,以前她负责的事都交给了风行。

    而朝堂之上,除了王喻去为她求过情以外,其他的,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过一句话,甚至都不曾提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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