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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月氏的可汗神色依旧凝，但他淡然冲着茶。
“可汗何须担忧？等北燕也来人了，再一起结算也不迟。”
可汗叹了口气，想着他们已然有数日不曾去探查过消息了，便是由不住地担忧。
“王爷，属下查到了。”孟泽风尘仆仆地赶来，“北燕并未出兵。”
孟锦弦手中一顿，看向了孟泽：“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怎会不出兵？”
“听闻，燕都传信来，北燕不参与这次的西境之乱，其余的，就无从得知了。”
他又拿起了茶具，继续捣鼓着。
“这么好的机会，穆康竟会放弃？”他低声自语，“不像他的行风。”
“北燕竟然不出兵，那王爷要对付阿史那氏，就不难了。”可汗似是松了口气。
“如此，又何须动兵？没了北燕，他自是要来议和的。”
可汗忽而笑意满面。
“有劳王爷跑这一趟了。”
“可汗不必客气，月氏与楚，交好数年，自是要相持而存的。
可汗听此，更是恭敬。
“月氏定然世代追随于楚。”
孟锦弦亦是和善地为其倒上了茶。
燕都。
太后于宫中准备了一场小宴，也邀请了国师前去。
抚芸去时，才发现风行亦在场。
“国师，哀家听闻你在楚国时，是与孟锦弦成婚了的？”
抚芸放下刚拿起的酒樽，淡然回答：“回太后，确有此事。”
“国师既是出世之人，又怎么能与人成婚，而且还是孟锦弦？”老妇面色幽冷。
她却是不慌，只是轻笑而言：“北燕将抚芸丢给孟锦弦时，抚芸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见太后脸色阴暗，都纷纷看向了别处。
“尽管如此，国师既身已不洁，又怎能担得起这神圣之位？”太后接连发问。
“抚芸是以能力任此位，何时须得要洁净之身了？而且太后如何知我身已不洁了？”
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既然抚芸不远千里选择回来，自是有把握担得起这国师之位。”
“国师既然如此信誓旦旦，为何不让人验身以证清白？”风行突然开了口。
太后亦是决然地看向了她。
“自是可以。”她轻蔑而视，“只是抚芸是为国师，如此让人验身，还有颜面身居国师之位吗？”
“不敢就不敢，又何须找这些借口？”
太后更加笃定她已被破了身。
“心无所愧，抚芸有何不敢？不过抚芸要太后下一道懿旨，让在场的所有人作证，倘若抚芸是清白的，那我要大师用他的项上人头以祭我国师的清白。”
她淡然一笑，凤眸微抬：“国师是为北燕的首臣，大师能用性命为其祭奠，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太后盛怒，“如此不尊师重道，又有何能力担此重任！”
“国师只忠于天子之意。”她的语气比之更冷，“太后若是要下这道懿旨，抚芸自是配合验身，倘若我身有不洁，可以自请退位，若是不下，抚芸就要去忙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埋头听着这场修罗场。
抚芸笃定了她不敢拿风行的性命做赌注，风行亦是不敢冒险，才如此孤注一掷。
太后迟迟不发言，她端着盛有酒的玉樽辞行。
“抚芸告退。”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终于结束时，一声玉樽的碎裂声响，再让一众人心头一颤。
看着那潇洒离开的身影，众人才发觉以前那个有些毒舌但与世无争的国师似乎完全消失了。
太后盯着门口玉樽的碎块，胸口的起伏渐渐增大。
文默神色紧张地跟在其身后，直到出了宫门，才小心询问。
“主子，您这般得罪于太后和齐王，在这燕都的处境不会更加艰难？”
抚芸却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好文默，这燕都与他们对立的何止我？”继而补充道，“自是有人会护着我。”
她能安然无恙地回到燕都，自是因为她可以护着某些人的利益，他们自然不会让穆康和风行碰她，而国相钟桉为其一。
“如此之境，倒是有趣多了。”
御书房。
“她当真如此说？”穆盛停下了手中笔。
余宫监连声应答：“千真万确，国师亲口说，国师只忠于天子之意。”
他似是放下了悬着的心，眉眼也舒展开来，看起奏折都轻松了些许。
而另一边的孟锦弦解决了西境之事，早已启程回云中上城了。
穆康突然不插手西境的战乱，定然是有人乱了他的计划。
“应该是她了。”他轻声自语，随即又叫来了孟泽。
“王爷。”
“让燕都的人多看着她点儿。”
孟泽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看着谁？”
两人默然相视了一会儿，孟泽才反应过来。
“哦哦！看着王妃，属下马上去通知。”
说完，孟泽人就跑没影儿了。
“孟锦弦，我会帮你的。”
他想起她曾不止一次地说要帮他，但是如此办法，于她危险重重。
两个人的念想许是相通的，安坐桌案前的人，看着案上的短刀，亦是出了神。
“国师。”文默轻声喊了几声，又笑道，“主子，您怎么看把刀都出神了？”
她强颜笑着，将刀收了起来。
“何事？”
“国相来访。”
抚芸收起书简，便去了前厅。
“国师。”
“国相怎得来我这国师府了。”
钟桉再行了一遍礼，郑重说道：“老臣是有些事想询问一下国师。”
“国相直说便是。”
“老臣还是希望国师能助元儿一臂之力。”钟桉直言。
抚芸亦是没有了上次的决然，只轻声而言：“国相想要我助他？如今你我不是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钟桉轻愣看向她，却不语。
“助他是师父之愿，我只能尽我所能，但也不会直接举荐他，要坐上那高位，得是他自己的能力。”
国师喜出望外，连忙行礼。
“如此也可，只要有国师之力，老臣为其保证，他定是最合适的储君。”
她轻声道：“国相不必行礼。”
“谢国师。”
钟桉得到了抚芸的允诺，自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如此，庭元就离那高位近了一大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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