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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两条人命，县警局也派人拉了警戒线，我们只是隔着警戒线去看落水的地方。
“那里，就是那天小孩子玩耍的地方。”村长指着警戒线里的一块光滑的大石头。汛期的时候，水位上涨，通常会淹没它。
“还有秀英，有村民看到她白天在那个位置洗衣。”
秀英是牛老太的名字。
手电筒的光打在那块可站人的石头上，湿漉漉的石头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齐晟哥……那里好像有人……”何雯颤抖着抓住我的袖子。
那片石头地上空空如也，何况这么晚了，河中又一连淹死两个人，哪里敢有人在河边站着。
我差点忘记何雯能见鬼的事，想起来时，忍不住渗了一身冷汗。
“有几个？”我轻声问。
何雯眯着眼，好像在努力看清那“人”的样子：“两个，都矮矮的。”
两个，矮的。岂不正对应佝偻老太和女童吗！
牛荣根的声音在发抖：“何……何大师、齐大师，你们俩可别骗我，这哪有人啊？”
我们声音很小，但夜晚太静，周围的人还是听到了。
一阵阴风吹过，安静的河水波动起来，风穿过芦苇，发出烈烈的声音，大家都忍不住环顾四周，特别是何雯。
“走了，走了。”何雯口中喃喃，跟中邪似的。
“什么走了？”牛荣根更紧张了。
我怕大家害怕，出言解释道：“没事，可能是她看错了，何雯的意思是，看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是啊是啊，牛大哥，这鬼地方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一个汉子抱着胸，好像寒风侵体。
我点了点头：“行了，场地已经看过，容我回去想想。”
牛荣根这才放言让大家回去。
大家都转身，顺着小道回大道去。何雯和我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她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刚刚太黑了，芦苇长得高，很挡视线的，看到的是鬼还是芦苇影子我也不知道。齐晟哥，我也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再看到鬼。”
我扶上了她的肩：“没关系，别紧张，我本来就不指望你做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就好。”
何雯点点头，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眼睛还在看那块巨石。
转身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惊叫了一声：“等等，我手环掉了！”
我正要蹲下来帮她捡，她摆摆手：“你帮我放哨，我怕，我自己找就行。”说着打亮了手机做电筒。
牛荣根走在我们前面，还没意识到我们两个没跟上来。他本来就胖，走路一晃一晃的，笨拙的很，轻一下浅一下的走着。
手电筒光下，他的影子格外的黑。
一晃一晃之下，我突然看见他的影子上趴了一个什么东西……小小的，像日本女人背在身后的小枕头一样，缠在他腰上。
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揉了揉眼睛。
那团黑影居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水迹。那痕迹湿漉漉的，还带着指头印，像小孩子的湿脚踩上去的那样。
这不会是……
“找到了！”何雯的喊声，把思想紧绷的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戴上一个粘着尘土的镯子，见我一副受惊样，调侃道：“原来你胆子那么小。”
我撇嘴：“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
“不告诉你。”
刚刚看到的东西，在何雯那一声喊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让我有一种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的感觉。我不打算把这个发现告诉她。
牛荣根终于发现我们落单，向我们招了招手：“怎么停下来了，快走吧，这里太恐怖了！”
这一次，我让何雯走在前头，自己跟在她身后。
“你真的能看见鬼吗？”我问她。
她苦笑：“那还能编啊，骗人没意思的。”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甚至不信这些，生下一个你，为什么可以通灵。”
阴阳眼这种东西，有意外开启的，更多是家族遗传，有些基因强大的家族一家人都能看到鬼，血统纯正的话，可以成为巫医。
就是那个给吴景晨看病的老太婆假扮的那种。
何雯耸了耸肩：“不知道，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突然间就能看到了。就像今天一样，一切都很突然。”
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终于回到牛家，哭丧的人一个没走，正在做香火，待会儿就要把牛老太下葬。
我在人群中找人，可惜没有找到。
“牛大哥，牛牛奶奶下葬，他怎么没来？”
不仅牛牛没来，牛牛妈也没来。据说牛牛是他奶奶带大的，奶奶走了，就算死状难看，不宜见面，也不应该躲在城里啊。
牛荣根支支吾吾：“牛牛……他疯病还没好，不适合过来。”
这话前后矛盾，之前我问过，牛荣根明明就说儿子已经好了。
可能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谎撒的不真，只好改口：“好吧，其实是孩子妈妈不让孩子来。他才被鬼魂缠上，受了惊吓，这次他奶奶的死又跟那个小鬼有关，他妈怕鬼魂又来找他。”
我哑口无言。
这确实是任何一个母亲会做出来的事情，我没有立场谴责他们。
牛荣根去主持葬礼去了，留下我和何雯两个外人站在旁边。
“这事情，还得牛牛出现才好办啊。”我有点为难。
何雯对整件事不甚了解：“怎么说？你跟我讲讲事件经过吧。”
“之前，牛大哥一家来找我，他儿子，也就是牛牛中了邪，需要纹身。他们家的人说，是牛牛不小心弄丢了女孩元元的长命锁，元元去捡锁，才不慎丧命的。”
“可是……那天在场的人很多，女孩元元化成鬼之后，却只缠着牛牛一家。虽说是牛牛弄丢了长命锁，但他是无意的，不至于让她穷追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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