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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雯听了这话却急了起来：“你不会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就觉得我奇怪，嫌弃我吧？就这一次，我只看到了一次，没准下次就看不到了。”
我摇摇头：“当然不会了，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我可是青城第一神棍。”
其实何雯通灵，我又忧又喜。忧是担心鬼物因为这个再度缠上她，而喜是因为，如果我认识的人中有人能够直接用肉眼看见鬼，以后办事就会方便很多。
何雯笑着说：“谁叫你神棍了，你明明是齐晟齐大师。”
我不想跟她讲付磊的事情，于是笑而不语。
我们各自安静的吃了一会儿，晚餐快要结束时，她突然问我：“齐晟哥，你会不会那种，可以关闭阴阳眼的灵纹啊？”
“会的，你要的话，给我一点时间，我帮你做。”
老实说，我不会。不过有外公留下的札记，自创一个用来压制阴阳眼的纹身还不是什么难事。
何雯忙摆手：“不急不急，我暂时不用，等我哪天不想要了再找你。”
“行吧，我还是挺希望你除掉阴阳眼，就算鬼物伤不了你，平时老看到这些，对你的精神也不太好。”
何雯不置可否，眼神微微黯了。
正要招手喊服务员买单，我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电话，打进来的人是牛荣根。
“齐大师，现在忙吗？”他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我拒绝一样。
我看了何雯一眼，对电话那头道：“怎么了，是牛牛出问题了吗？”
“不是牛牛，牛牛纹身之后已经好了，现在在城里他妈带着。出事的不是牛牛，是我妈。”牛荣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沉重，“我妈她……今天去世了。我打电话就是想请您来看看。”
或许是我治好了牛牛的邪病，牛荣根对我恭敬了很多。
“现在吗？”我有一点为难，跟着去乡下，就得失陪何雯了。
牛荣根急道：“对，就现在，您把位置报给我，我来接您。再晚按我们乡里的规矩就得下葬了，求您，今晚必须来。”
“幸福路36号迪莉娅餐厅。”我低头看了看餐巾纸上印的地址。
牛荣根说了一句“原地等我”，就急忙挂断了电话。
何雯皱眉道：“怎么了？什么事情非走不可？”
“有个顾客的母亲去世了，叫我过去看看。”我老实回答。
何雯听后没有半分失望，反而眼前一亮：“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乡下危险，死人又阴邪，大晚上的，你去不好吧？”我拒绝了，怕她出问题。
何雯撒娇道：“我能看见鬼，没准还能帮到你，求你了齐晟哥哥，就带上我去吧～我今明天都放假，不用回学校去。”
从小就这样，她一撒娇，我骨头都酥了，哪里还忍心拒绝。
“行吧，不过要谨慎一点。”我还是答应了。
有个能通灵的人在身边，或许还不错？
牛荣根很快找到了餐厅，开着他的大奔来接我们。看到何雯，忙向我使眼色：“齐大师，这位……”
“她姓何，叫何雯，是一名……”
我话还没说完，牛荣根马上抢话，叫了她一句“何大师”。
或许是他从殷世行那儿得到的经验，认为大师的朋友都是大师吧。何雯对这个称呼很受用，我就也没辩解，任他这么叫下去，毕竟查案来说，大师的身份还是比学生更好用的。
车子熟练地掉头往乡下赶去，等我们到达村里，已经很晚了。
牛荣根果然财大气粗，在乡下一众平房之中盖起了一间城堡大的洋楼。这些年农民富了，纷纷盖起小洋楼来，不过跟牛家这栋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栋豪宅里只住着牛荣根的老母亲，和牛牛两个人，空荡荡的。
此刻，偌大的门上贴着挽联，一座豪华的棺椁停在大厅中间，听说是早就给牛老太太打好的。奇怪的是，除了牛家的亲戚，村里其他人都没有来吊唁。
巨大的音响里循环放着哀乐，震得人耳朵疼。
牛荣根带我们去见他母亲的尸体。
尸体穿着寿衣，手腕和脚腕上都套着好几个金镯子。这人一看就是被水淹死的，身体被泡得浮肿发白，令人恶心。
牛荣根看着母亲，竟然哭了，拉着我跟何雯进了一个小房间。
“我怀疑，我妈的死跟元元那个小鬼有关。”牛荣根红着双眼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恨意。
很明显，元元是淹死的，牛老太也是淹死的，前有元元鬼魂骚扰他儿子牛牛，牛荣根会这么怀疑也是正常的。
何雯安慰他：“大叔别哭，慢慢讲。”
“我是从城里雇了保姆来家里工作的，家里也通了水龙头，我妈是犯不着去河边洗衣服的。可是保姆说，今天我妈很怪，跟着魔似的，非要带着脏衣服去河边洗，拦着她，她就打人，保姆还被我妈打了一巴掌。”
我是有注意到，那些哭丧的人中间有一个穿花围裙的中年妇女，脸上有个掌印，很是明显。
“然后呢？”
“然后，保姆见人还没回来，就去河边找，结果看见尸体浮在水面上……”
这画面，得造出多大的心理阴影啊。我暗暗同情保姆。
“元元这个小贱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就算了，还要害我的老母亲，有本事，她就把我的命也拿去啊！”牛荣根伤心过度了，说话很呛。
我赶紧制止：“牛大哥，快别说了，现在这个情况，说明那孩子的鬼魂还未转生，这么厉的鬼，千万不要趁一时口舌之快！”
牛荣根毕竟不是真的想死，很快呸了几声。
我思忖了一会儿，问：“能带我去看看那条河吗？”
短短一周，两条人命毙命在此，我倒要看看，这河有多邪。
牛荣根打着手电，叫上了家族里几个壮汉护着我们去。
村里的河离牛家别墅不远，周边长了一大片芦苇。这条河，河面不宽，但据说很深，属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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