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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山村陷入了宁静，月光透过门缝洒进来，一盏油灯忽明忽灭的在桌上燃烧着。
季小安已经睡了，季半烟把柳婉拉到了桌边，放低了声音说：“娘，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柳婉有些疑惑，这还是第二次见闺女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想着该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烟儿，啥事，你说吧。”
“娘，这事白天我已经跟爹说过一遍了，让爹也出来吧。”季半烟道。
有季山的同意，说不定柳婉会更好接受一些。
一听到季山，柳婉身子都颤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于是季半烟就给柳婉掐了个见鬼诀，眼睛一睁一闭间，季山的身影出现在了柳婉的视线里。
这是季山死后她第二次见季山，上一次见的时候，他们说了一夜的话。
后来她便知道季山虽然死了，但他一直在她们身边，以至于虽然独自带着一对儿女生活，她也很心安。
现在再见季山，她依旧激动得差点流泪：“她……她爹……”
季山也很高兴，抬手握住柳婉的手：“婉婉，我在。”
柳婉当即破涕而笑，跟季山用眼神温存了下后，她这才想起季半烟有事要说，忙转头看向季半烟，哪知就对上了季半烟带笑的眼神，柳婉当即就脸红了。
她眼神闪躲，轻声问：“烟儿，你……刚才说有事要说，什么事啊？”
季半烟一直嘴角带笑的看着感情好的爹娘，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对夫妻，却是阴阳两隔。
季半烟收起思绪，说道：“是这样的娘，几天我们在山里还不止挖到了人参，还遇到了一个女鬼……”
季半烟把白天跟季山说的话都跟柳婉说了一遍。
柳婉听完后，眉头皱起，沉默了。
季半烟和季山对视一眼，想让季山说话。
但季山只是张了张嘴，最后啥也没说。
他想让柳婉自己拿主意。
季半烟本以为柳婉会想很久，或者要担心的问一堆，然后她又要想办法说服她。
哪知柳婉只是拧眉沉思一会儿后，就点头答应了：“烟儿，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去了，娘也不阻拦你，何况还有你师父跟你爹跟着，娘也没啥好担心的。”
就算担心又能如何呢，她看得出来现在的闺女是个有主见的，既然决定要去了，那自己再怎么不答应也没用。
万一最后再背着她悄悄去，那更让人不放心。
所以干脆就大大方方答应好了。
反正现在闺女有本事了，深山都能平安无事的进去又出来。
府城……去就去吧。
季半烟没想到柳婉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她都做好要努力劝说的准备了，甚至还打算再把萧灵月放出来，保不准柳婉就心软了。
现在柳婉啥也没说直接答应，倒省了季半烟不少事。
她愣了下后就笑了起来，起身走到柳婉身边，然后抱住她的胳膊撒娇。
“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有爹和师父在，没有人敢欺负女儿的，再说了，就算没有爹和师父，你闺女我练了这么久也不是白练的，谁敢来找麻烦，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柳婉被闺女这一番话逗笑了，抬手抚上她的脑袋摸了摸，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前方。
“烟儿，娘知道你善良，想帮别人，娘虽然不阻拦你，但也不希望你出事，你要记住，帮别人之前一定要考虑自己的能力够不够，不要逞能，相比于别人，娘更希望你好好的。”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自己的女儿为了别人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只希望女儿好好的，无论做什么事，尽自己所能就好。
难得有人这么发自肺腑的关心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季半烟一时间心口闷闷的，鼻头有些发酸。
“嗯，娘，我知道的，我肯定好好的，不会逞能，我还要长大，赚钱，给咱家盖大房子，让娘和小安可以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听着闺女郑重且认真的话，柳婉呵呵笑出了声，眼里满是慈爱。
“那烟儿，你说的那个女……那姑娘，她还在山里吗，还是被你师父带回去了？”
柳婉还不知道人已经被季半烟带回来了。
季半烟也不瞒她，“没有，娘，她已经被我带回来了，师父那里是不能让别人去的，鬼也不行。”
季半烟说着，就拿出一张叠好的符纸，做了白天在季山面前做的那一套动作，然后把萧灵月放了出来。
当看到狼狈的萧灵月的那一刻，柳婉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眼里满是震惊。
“烟儿，她……她这是？”
萧灵月是真的很狼狈，光是那被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就已经让人看不下去了。
柳婉本就是容易心软之人，何况萧灵月虽然死得早，但看这年龄也才十四五岁，还只是个孩子啊。
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柳婉是眼眶都红了，心疼又怜悯。
对于柳婉的眼神，萧灵月有些羞愧的不知所措。
因为以前十几年来从没有人看到过她，白天在季山面前出现，季山也没赶她。
这是除了季山和石头外，她正经的第二次被人看见。
被季半烟他们看见的时候，季半烟是愤怒且冷静的，石头则是害怕的。
只有柳婉朝她露出了心疼又怜悯同情的眼神，这让她格外的不知所措。
季半烟也没想到柳婉在看到萧灵月的第一眼不是害怕，而是震惊和心疼。
她叹了口气，把萧灵月收回了空间，然后跟柳婉说起了萧灵月的遭遇。
柳婉和季山都安静的听着。
当听到萧灵月被一群男人折磨致死时，柳婉没忍住心疼的捂嘴哭了出来。
“她才……拾几岁啊，那些禽兽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柳婉又气又恨。
可是除了心疼萧灵月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娘，女儿听到她说这些的时候也很伤心，才会决定送她回去的，她说她只想回家，只想找她的爹娘。”季半烟声音有些闷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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