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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的话,好生照顾那十八棵树,若有死了的,一定要第一时间补上。三年以后,除了坟前那两棵,其余的全部挖掉。切记切记。”惠功走之前,同向传进一家再三交代。
“您放心,我们一定谨记您的嘱咐。他日若再云游至此,请一定来家中坐坐。”向传进打心底感激惠功。
“随缘吧。”惠功挥挥手,踏上了新的旅途。
三天后,惠功来到一个村子。
时值中午,天气炎热。惠功又累又渴,见眼前有户人家,便上前敲门,准备讨碗茶喝。
不一会儿,屋内传出一道男声,声音洪亮有力:“谁啊?”
“过路的道士,向居士讨碗茶喝。”惠功朗声答道。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被打开,一位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大爷走了出来。
“原来是位小道长,请进。”大爷将惠功迎进屋。
若不是大爷再次开口,惠功几乎不相信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能有这样的声音。
“多谢大爷。”惠功跟着进了屋。
屋内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小桌子放在堂屋当中,桌上放着一个木盘,盘内放着一个白瓷茶壶和几个瓷杯,桌子周围放着几把竹椅。
老人让惠功随便坐,然后自己便提着茶壶转身进了里屋,大概是灶屋。
许是灶屋本就烧着水,不一会儿,老人便提着茶壶走了出来,壶口还在冒着缕缕白气。
大爷倒了两杯茶后,便将茶壶放在桌上。
“小道长久等啦,来,请喝茶。”大爷微笑着伸手示意。
“多谢老人家。”惠功道声谢,便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饮了一小口,稍一顿,又喝了一小口。
“老人家,您这茶很特别,不知用的是什么茶叶?什么水?”惠功禁不住问道,他发现茶水的味道很特别,仿佛茶水中有丝丝灵气一般。
“哈哈,有啥特别不特别的。这茶叶就是自家的茶树上摘的,这水嘛,倒是有些不一般,是老头子我从白龙洞专门挑回来泡茶的。”老人哈哈笑道,颇有些自得。
“白龙洞?不知那是什么地方?一个山洞吗?”惠功顿时来了兴趣:一路过来,惠功见过田间地头生长的茶树,并无特别之处。那么这茶水的特别,多半来自于老人口中的白龙洞里的水。
“小道长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白龙洞是此地有名的一处洞穴,位于一座大山的山脚。洞口有十来丈高,宽约三丈多。洞内有一条小溪潺潺流出,溪水清冽甘甜,常年不断。洞内冬暖夏凉,附近的百姓经常跑去玩耍。”老人笑着解释道。
“那这洞为何叫白龙洞?洞里的水又是从何处而来?”惠功追问道。
“这白龙洞名字的由来啊,老头子还是听我的爷爷讲起过。传说很久以前,这洞还没有名字。有一年夏天的中午,本来晴朗朗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是狂风暴雨、雷劈火闪。
忽然,人们在雷雨之中,发现了一条白龙。那白龙长约二十丈,比水桶还粗。在雷雨中飞舞了一阵,便奔那白龙洞方向飞去,然后径直钻进洞内。
那白龙一进洞,雷雨也随之停歇。自那以后,白龙洞内便出现了一股水,日夜不停的往外淌。人们再也没见那白龙出现,便将那洞命名为白龙洞。
至于那洞内的水,曾有人说是那白龙的涎水所化。后来有几个精壮的小伙子一起,往那白龙洞深处探寻,才发现洞的尽头是一个潭。潭水深不见底,不知其源头在何处。”老人一口气讲完,面带些许追忆。
“原来是这样。”惠功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白龙入洞的传说未必是真的,毕竟只是传说。有可能只是一条大白蛇钻入了洞内,口耳相传之下,便成了白龙飞入洞中。
但白龙洞内的水异于别处却是真的,说不定洞内有特殊之处。于是惠功打算探一探白龙洞。
“听您这么一说,小道对那白龙洞生出了诸多兴趣。不知那白龙洞在何处?小道想去探访一番。”
“那保证小道长不虚此行,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约四里路后,往北边看,有一座大山,生的像一个倒着的猪肝。白龙洞便在那山脚下,走过去便能看见。”老人指着门外的一条路道。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惠功饮尽杯中茶,便向老人告辞。
“两杯茶而已,小事小事。小道长若是在那洞中耽误了时辰,请到老头子家来歇息。”老人热情的邀请道。
“一定一定。”惠功拱手道谢,然后便出了门,往白龙洞而去。
走了约四里,往北果然瞧见一座像猪肝的大山,不过是倒着的。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约半里路,才来到白龙洞前。
洞口果然是十来丈高,宽三丈有余。一股清澈的小溪从洞内流出,用手一探,甚是清凉。不知是谁在洞口附近挖了一个坑,将溪水蓄积起来,溪水在灌满了坑以后,继续向远处流去。
洞壁全是黄白色的石灰石,看的出来,这是一处天然溶洞。
从洞口进去,往洞内走了十几步,洞迅速收窄,只有丈余宽。洞顶和洞壁上有不少悬着的钟乳石,还有一些石笋,形态各异,变化多端,令人目不暇接。
惠功正惊叹于天地造化,忽然洞内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几个年轻男女出现在惠功面前,手中还拿着熄灭的火把。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当地的百姓。多半是几人结伴来洞内玩耍,顺便避暑。
此时已经是六月初,正小暑时节。
外面烈日炎炎,洞内却是清凉的很。
几人见一名小道士出现在洞口,也有些好奇,其中一名个子高大的青年便开口道:“你是哪里的道士?来白龙洞做什么?”
旧时,有的贼会扮做和尚或者道士,假借游方之名,行偷鸡摸狗的勾当。更有甚者,偷拐小孩妇女,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对游方的道士和尚客气。
“众居士慈悲,小道本是巴东县龙王庙的道士,云游至此。今日到贵地,听村中老人讲起白龙洞的传说,心下好奇,便来此探一探这白龙洞。”惠功拱手道。
“原来是这样。”高大青年见惠功不像说谎,便信以为真。
“那小道长你慢慢看吧,不过里面很黑,你没有火把可走不了多远。”
“无妨,小道有这个。”惠功从兜里拿出火折子,在几人眼前晃了晃。
几人没再言语,径直出了洞。
惠功目送几人离开,然后准备进洞看一看。
不知为何,惠功心中总有一种预感,感觉这里和自己有缘。
惠功转身,继续往洞里走去。
等待他的,是一场莫大机缘,也是一场生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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