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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功不由得感叹长工的劳累,比赶一天路还累。
喝水吃饭都有限制,稍微松懈一下,便会招来管家的白眼。
夜晚,惠功躺在床上,与另外一名叫许祥的长工聊着天。
许祥三十多岁,也是峡口村的,也是家里的地因为欠收而一次次抵押给地主,最后就成了地主的地。
看天吃饭的农民,遇上年色不好,是真的难以过活。
惠功不由的想到洞水溪村,村里没有地主,大家都有自己的田。也许是因为洞水溪村在高山吧,地主都懒得去。
翌日,鸡叫三声“咯咯儿”,惠功起身下床。
径直走到鸡舍,抓住刚刚打鸣的公鸡,一把便扭断了鸡脖子。
见四周无人,惠功也就没在意,径直吃早饭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管家气冲冲的对着惠功等人道:“是谁?谁把打鸣的公鸡弄死了?别让我找到你、、、”
“是我。”刘管家话还没讲完,惠功便站了出来。刘管家一时都懵了。本以为还要仔细问询一番,结果人家直接站出来了。
“好你个李三,真是胆大妄为,竟然私自杀死打鸣的公鸡,你的工钱全部扣除。来呀,把李三给我捆起来,交给老爷发落。”刘管家立马定了惠功的罪,还命人来拿惠功。
却见惠功一点都不慌,而是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刘管家且慢,难道您就不问问我为何杀死这公鸡吗?”
“你还有理了?你且说说看,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别怪我的鞭子不留情。”刘管家冷冷道。
“我记得小人刚来的时候,刘管家亲自给小的嘱托过,乐老爷有几个忌讳,谁犯了都免不了要受皮肉之苦,对吧?”惠功问道。
“对啊,有这个规矩,大家都知道。”刘管家点点头。
“那就对了。”惠功点点头道。
“怎么你就对了?这跟你杀死公鸡有什么关系?”刘管家质问道。
“小人之所以杀死这公鸡,正是因为这公鸡犯了老爷的忌讳,而且是天天犯。小人怕这公鸡引得老爷不开心,这才杀死了公鸡。小人都是为了老爷啊。”惠功继续辩解道。
“一派胡言,这公鸡又不能说话,怎么会犯老爷的忌讳?”刘管家气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
“谁说鸡不能讲话?请问刘管家,公鸡每天怎么叫的?”惠功反问刘管家道。
“你少在这里扯,你说,公鸡怎么叫的?”刘管家把问题推了回来。
“那小人就给刘管家学学,不过先说好,小人要是学公鸡说话,犯了老爷的忌讳,您可不能处罚小人。”惠功将路堵死。
“哼,你尽管学,本管家不计较便是。”刘管家果然上当。
“那您听好了,这公鸡每天是这样叫的:几根根儿,请问刘管家,我学的可对?这公鸡可是犯了老爷的忌讳?
这公鸡天天这样叫,天天犯老爷的忌讳,小人弄死它也是出于对老爷的尊敬,您说小人如此何错之有?”惠功暗自得意,面上一副询问的神色。
“这、、、这、、、”刘管家傻眼了。
你说鸡不是这样叫的吧,又确实差不多,鸡已经被弄死了,死无对证。而且如果认定鸡这样叫不算犯忌讳,那以后手下的人都去学鸡叫了。
众人也在偷偷议论:
“那公鸡好像确实是这样叫的。”
“对啊对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
刘管家脸上变颜变色的,好一阵,才终于开了口:“这畜生确实该杀,李三你做的对。大家都吃饭吧。”
“刘管家英明。”惠功忙拍刘管家的马屁。
“嗯嗯。”刘管家嗯了两声,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然后背着手走了。
惠功见刘管家吃了个哑巴亏,心说:老鼠拖棒头——大的在后头,后面的惊喜更大。
吃完午饭,惠功正要下地干活儿,刘管家直接叫住了惠功。
“李三,你去把狗舍先清理干净。”
“好的刘管家。”惠功显得十分乖巧。
拿上扫帚、刷子、铲子等物,惠功往大门附近的狗舍走过去。
乐地主家养的是一条大黄狗,白天都是拴着在,晚上关了门,则会放开。
惠功刚过去,那狗便冲着惠功“汪汪”的叫个不停。大概因为惠功是生面孔,大狗把绳子绷的紧紧的,恶狠狠的往惠功这边扑。
惠功冷笑一声,心说一只恶狗就能为难我么?你刘管家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惠功见四下无人,立马掐诀念咒,凌空画了一道符。“敕令”,剑指挥向大黄狗,恶狠狠的大黄狗顿时闭了嘴。狗嘴连张都张不开,叫也叫不出声,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赶尸人在赶尸经过人家的时候,遇上狗,也会使出哑狗功,以免狗叫声惊扰了尸身中的阴魂。
传说狗眼能看见鬼魂,所以经常会有狗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吠叫,多半便是狗看见了鬼魂。狗叫声对鬼魂有一定震慑作用,黑狗血能用来辟邪或者破解一些邪法,也是类似的道理。
惠功来到狗舍前,一脚踢开依旧在往惠功身上扑的大黄狗,然后开始清理狗舍。
约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惠功终于把狗舍清理干净了。看着干干净净的狗舍,再看看依旧冲着自己龇牙咧嘴,嘴中还不停发出“呜呜”声的大黄狗,惠功摇摇头,心说你这没眼的畜生,配不上道爷我打扫的狗舍。
于是惠功一手揪住狗耳朵,一手拿起铲子,照着狗耳朵后面一下,狗便瘫软在地,生机全无。
惠功收拾好工具,扬长而去。
晚饭之前,照例,众人被叫到了一起,刘管家一脸阴沉的站在台阶上。原因很简单:看门护院的大黄狗被人打死了。
见众人到齐,刘管家开了口:“李三,站出来。”
“不知管家叫小的什么事?”惠功恭敬的问道。
“你少在这里水仙不开花——装蒜,本管家问你,那大黄狗是不是你弄死的?”刘管家咬牙切齿的问道。
“刘管家果然慧眼如炬,不错,那大黄狗正是被小人弄死的。”惠功当即承认道。
“好你个李三,让你打扫狗舍,你居然把狗打死了。你的钱全部扣光,接下来一个月的钱你也不用拿了。狗被你打死了,晚上你不许睡,院子就由你来守。”刘管家一口气说完,鼻子都快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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