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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仆人很快传话：“王爷，对面还想比一次，赌注还是五千两。”
周煜正在兴头上，问：“有什么说法吗？”
“题材和内容都不变，我们这边可以作新词，也可以就用先前那首。”
周煜乐了。
“对面还想再输一次？傅言，你能做出更好的新词吗？”
傅言摇头：“短时间内做不出更好的，还是用上一首吧！”
……
当得知两人还要比，看客们兴奋不已。
能一次看两场戏，今天绝对值。
他们很快得知消息，申屠仲派出的不是秦亮，而是名叫柳燃的陌生人。
“柳燃是何方名士？”
“没听说过，难道是隐士？”
“多半是，否则哪能入申屠仲的眼。”
“很期待，不知道会写出什么好词。”
房里，柳燃诵读，让姜菱书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听众双眼发亮，姜菱甚至忘记下笔。
仅从开头这一句，就能看出与先前两首的区别。
柳燃不满道：“写啊，愣着干什么？”
“哦哦，我马上写。”
姜菱的字很好看，大气磅礴，不像女孩子的笔法。
“第二句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最后一句出口后，现场所有人陷入呆滞状态。
秦亮反复默念，眼中甚至有清泪流出。
“又岂在朝朝暮暮……好，好啊！”
姜菱眼神复杂，问柳燃：“你以前是不是有很喜欢的姑娘，但是分开了？”
想到嫦娥妲己，柳燃点头。
“虽然迫不得已分开，但终究还会相聚，不着急。”
姜菱不知为何，心里生出莫名的妒忌。
再想到对面周煜丑恶的嘴脸，心里越发难受。
申屠仲狂喜：“仅凭这首词，别说碾压傅言，甚至可以碾压全天下。柳兄，还请公布出去。”
“我不想露面，你们谁去？”
申屠仲肯定要自己去，他喜滋滋来到栏杆前，
看客们大吃一惊，难道申屠仲要亲自比试？
“这首词的作者叫柳燃，我代他公布。对面的，待会儿别吓着。”
随后，申屠仲颇有感情地诵读出来，几乎每一句都会引起波澜。
当最后一句出来后，全场死寂，然后轰然炸开。
“这要是不成千古绝句，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傅言的词与之相比，犹如燕雀与鸿鹄的区别。”
“其实没必要公开评选了，傅言必输。”
“柳燃到底是谁，好可怕的诗词水平。”
西厢房的傅言知道后脸色发白，对周煜道：“我输了，不用再公开评比。”
周煜不能接受。
“必须比，哪能直接认输。”
他要面子。
傅言无奈，只能闭目养神，同时仔细揣摩这首词，他能从中获益匪浅。
原来，词还能这样写。
……
帝都各处，新的词贴出来，没有引起轰动。
百姓们哪能看出好坏，他们只觉得新鲜，顺便依照字数多寡或者词语华丽程度打分。
倒是不少路过的修士大吃一惊，询问官差这首词是哪位大神所作。
柳燃？
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虽然有不少人读懂了意思，但更多人没兴趣细看，凭借着对傅言那首词的先决印象，直接打分。
……
国子监。
学生们无精打采继续上课，心思却还在方才的诗词中。
词固然庸俗，但是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味道。
夫子在讲授经典，说得眉飞色舞，不管有没有学生走神。
正此时，外面有学堂助手中断课程。
“夫子，那边又开始了比试，需要我们打分。”
夫子吹胡子瞪眼，怒道：“没完没了？往常都只是比一场，这次为何再来一次？”
“因为输的一方换了新人。还请各位迅速给出分数，否则那边不好交代。”
不同于夫子的恼怒，学生们喜闻乐见，一窝蜂跑出教室。
“咦？怎么还是先前那首？”
“旧的没变，只是多了一首新词，照常打分即可。”
学生们尽量拖延，装作欣赏诗词。
夫子将写了新词的纸张取来，懒得细看，分别给十分。
助手提示：“这首词非比寻常，建议夫子还是慎重点，否则可能落人笑柄。”
“哼，区区词句，能多么不寻常？”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眯着眼细看。
不看不要紧，看了后吓一跳。
如果说傅言的词是上佳，这首新词简直称得上绝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嘶……谁写的？难道申屠仲请了某位词作大家？”
“那人名叫柳燃，从未听过，估计是新人。”
“新人能写出这种词？”
夫子陷入沉思，不断揣摩词中的含义，一时间竟然痴了。
……
学士阁里，顾宗泽忙得不可开交。
科考将近，他是主考官，任务繁重，不能懈怠丝毫。
当知道又有新词传来，他差点气得骂娘。
“那两个小家伙只会找麻烦。拿来吧，给点分数意思一下。”
本来只是准备随便扫一眼，可越看越不对劲。
“确定只是普通学子写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比起最后那句，我更喜欢这里。”
忙碌的学士院突然闲下来，所有人都在品味这首词，摇头晃脑满脸笑容，这是遇到好诗词或者好文章时候的本能反应。
……
既然有新词，皇帝那里肯定绕不开。
执勤太监本来没打算给陛下送去，因为他知道陛下很烦闷。
但哪知道在路上被小公主看到了。
“老奴见过公主殿下。”
小公主叫周慕儿，是皇帝周澹的妹妹，平日里较为宠爱。
她长相可爱清纯，灵动的眼珠子第一时间盯上了太监手中的宣纸。
“什么东西？”
“宫外传来的诗词。公主殿下应该知道，盘王和申屠公子经常文斗。这不，刚惹陛下生气，现在又来了。老奴不敢给陛下呈去，准备按惯例给分数。”
“我看看。”
接过宣纸，周慕儿先看到傅言的词。
“有点意思，写得挺好嘛！傅言，就是传说中的状元之才？听说他人很古板，没意思。另一首呢？”
当读到另一首，周慕儿顿时双眼发直，久久不能回神。
“柳燃？到底是经历过何等惊心动魄的爱情才能写出这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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