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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登着急地大喊，他喘着粗气，奋力扒开层层看热闹的人。
终于，他从人墙中钻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血脉喷张。
他看见侧卧在地上的水嘴角滴着血。阿虎站在她的面前，手里抓着一条皮带，金属的皮带扣还滴着血。
“操你妈！”
坤登一脚踹在阿虎的裆部，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阿虎在地上滚了两圈，紧紧捂着大腿根部。
“坤登你……”
阿虎愤怒地抬起头，刚要去理论，但迎面却撞见坤登血红的双眼。
坤登一把抓住阿虎的头发，狠狠往地上砸去，一下，两下，阿虎感觉坤登力气大的好像真的要把他杀了一样。
“别打了……别打了……”
阿虎连连求饶。他的脸肿成了猪头，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坤登的余光看见原本在人群中的保安向他靠近，便一脚把阿虎踹到旁边，一把抽出别在腰带上的枪，他一直随身带着它，举起来，对着人群大喊。
“mdb，怎么回事！今晚说不清楚谁也别走！”
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遍了整个大厅。
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
半个小时前，坤登被堵住了前往洋子的路上，他还奇怪着，因为这条路平时是不会堵车的。
往常坤登都会等着水“下班”的，他要不是呆在洋子里喝酒，要不就是呆着车里面听广播。
正巧今天他想着再去找一下x，他还是觉得窝囊，于是把水送过来以后就离开了洋子。
x依然没见他，他只好压着火往回开，结果又被堵在了路上，这让他心情十分不美丽，烦躁地揉搓着方向盘。
突然，坤登看见一个“熟人”在沿着马路跑过来，是他的同村，基本上每天都会在洋子里看见他，他这时显得失魂落魄的。
“你跑个鸡，着急回去救火呀。”
坤登摇下车窗冲他喊。
“跑……跑……真着火了。”
“哪着火了？？”
“洋子呀！洋子着火了！”
“你说什么！”
“洋子着火了！都撩着我屁股了，我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操！”
坤登赶紧下车，他看见前面车流依然排着长长的队伍。
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外套脱下来扔进驾驶座上，把车丢在路上，不顾后面震耳欲聋的汽车喇叭轰鸣，急不暇择地往前狂奔。
他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往常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分钟。
很快洋子的霓虹灯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慌不择路地撞开门，寻找着水的身影。却看见了正在看热闹的洋子员工和保安……
———
“哎呀，登哥你别拉偏架。”
娜娜看见坤登举着手枪，赶紧上前解释。
“你是不知道，趁着刚刚着火，跑了一个新来的姑娘。”
“跑了去抓呀！在这欺负人干什么！”
“抓，抓，抓个屁。等把火灭了才发现人没了。”娜娜的语气也开始着急了。“他妈的追个粑粑，黄花菜都凉了，人都跑到西伯利亚了。”
“那你们打水干嘛！想拿我们的人撒气是吗！”坤登也吼回去。
“就是她放的火！”
娜娜伸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水，她几乎都要跳起来了，她身后的小麻雀紧紧咬着嘴唇。
“不是我……”
水被打的站不起来，捂着嘴角，虚弱的说。
“鬼嘞！不是你，你救火的时候哭什么！”
“我是心疼这么好看的地毯烧坏了。”
“放你妈的屁！放你妈的屁！”
娜娜已经气的歇斯底里了。
“就是她！跑掉那个女孩子就是和她一组的！你放火就是为了掩护她……”
“他妈的！没有证据就别tm给我胡说！我看你们是想骑在我们帮派头上拉屎！”
坤登提高音量，死死压住娜娜的声音。
这时候，他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对面人多势众，水还躺在地上。如果这时候示弱就等于找死，他决定死鸭子嘴硬，把水搅浑。
他往水的身前一站，扣下扳机，往天上开了一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去后，天花板落下由木屑和灰尘组成的烟雾。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尖叫着，半蹲着用手护着头。
然后鸦雀无声。
“你们打了我的人！这事别想这么简单就过去！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坤登怒吼，每个字都如同扔出来的石头一样被吐出来，脖子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爆出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娜娜和一众人被眼前的疯子吓住了，一个也不敢向前。
阿虎看见这个场面，坐在地上也不敢站起来。
“登哥，你别生气。是我误会你们了好不好。只是，你不知道我这个小店的难处。”
最后还是娜娜先说了话，她咕地转了一下眼睛，说。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那个新人。这人说跑就跑了，一天工都没出，这么大的一笔损失，你说我可怎么跟大老板交代呀。”
“多少钱，我给你。我他妈今天就当吃素积德，那个人算我放生的。”
坤登阴着脸对娜娜说，娜娜一摇尾巴坤登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100……200万棉币！”
娜娜脱口而出，好像生怕坤登反悔一样。
“好！200万！”
坤登说完，掏出手机，给黑仔拨了过去。
“给洋子那边转200万棉币，马上。”
娜娜还没等坤登挂电话，马上一个飞扑，跪坐在水的旁边，啪啪啪把给她把身上的土掸掉。
“哎呀，我的好妹妹呀，你可别怪姐姐。你也知道咱们这小店，开业到现在举步维艰的，每一步你姐姐都走的小心翼翼的，出来混就是得和和气气的，不然这么一大家子人连饭都吃不上。你说是不是。”
也不知道她是说给水听还是给坤登听。
“登哥！我也给你赔个不是，你说就着个小火，也没伤到人，我这反应这么大可真是不应该。我该死，我该死。”
娜娜的语气痛心疾首，说着还扇了自己两巴掌。
坤登慢慢放下了举着的枪，周围一众眼看着事态就要平息了，紧张的氛围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散开吧，散开吧。别看热闹了。”
娜娜转身，招呼着看热闹的人。
“等等。”
坤登突然说。
“你们的事解决了，我们这边打人的事今天还没给我个说法呢。”
坤登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出来，他的声音现在已经没有了愤怒，反而冷冰冰的，声波所到之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
他举起枪口，对准刚刚准备爬起来的阿虎。他尖削的脸庞现在看起来阴鸷狠戾。
“200万买两条命，也还算划算。”
他笑着说，他看阿虎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动物。
阿虎哪见过这个架势，他双腿软的像棉花一样，咕咚一下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求饶。
娜娜在旁边捂着嘴发抖，胆大如她现在也不敢上前。
突然一阵尿骚味传来。
阿虎失禁了，就像临刑前的老牛一样。
“?纭！
坤登用嘴轻轻发出一个爆破音。阿虎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这时被坤登吓得突然断线了。
他翻着白眼向后倒下。昏死过去了。
“怂包一个。”
坤登冷哼了一声，举着枪慢慢后退，单手拉起水。
扶着她，用小腿踹开门，出去了。
路上，坤登把车开的飞快。
后座上躺着的水因为疼痛和疲惫也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坤登一边开车一边把皮衣外套铺在后面，把水的身体盖住，他看见水的肩膀还在往外渗着血。
操他妈，这群禽兽！
坤登一边加速一边在心里怒吼。
车子飞驰着开进村庄，坤登胡乱地把车停下，一把抱起水，往屋里跑去。
黑仔听见动静跑了出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也吓了一跳，赶紧跑在前面给坤登开门。
坤登顾不上和黑仔说话，把水放在床上，用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烫，她发烧了。
坤登转身出去，找了一块毛巾，浸湿凉水以后放在水的额头上，他看见一条泪痕还挂在她的脸上。
水被冰凉的毛巾激的轻哼一声，调整了一下体态，伸出一只手来，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她烧的糊涂了。
坤登看着伸出来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转身走了。
黑仔听见外面没有动静了以后，在院子里绕了几圈，最后在篝火旁找到了正在烤火的坤登。
黑仔走上前坐到他旁边，空气里弥漫着火焰的噼里啪啦声。
“哥，最近帮里总是有声音。说你对那个女人花太多时间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花了那么多钱。”
黑仔也想不到从小到大一毛钱掰成两瓣的坤登，今天居然一个电话要花200万出去。他怯怯地说。
“毕竟是一起过命的兄弟，打打杀杀惯了，看你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肯定会有非议，兄弟们都说实在不行，把这个女的扔进黑山林里得了。更何况……这个女的……”
黑仔边说边在自己身上比划，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坤登用眼神制止了他。黑仔看见坤登的眼神也不敢说话了，那是一双要吃人的眼睛。
“和底下人说不许动她，我留着她还有用。”
“是！帮主。”黑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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